九百五十九章 晚辈。。。不信命

    方程之事，她的确不知，因为每一个渗透进青铜门内部的人员，相互间都是不知道的，为的就是以防一旦被发现，抽取了记忆，那所有人都要遭殃，若说这十位外圈人员全部都是情报者，也不是没有可能，但这种可能性，实在太小。

    “十年多前，我从上层接到命令，虽不知是三位高层谁发出的，但我敢肯定，发出这个命令之人，便是我们其中一名情报员。命令的宗旨，便是保三个人，其中一人便是你，命令上还说了，只要保住你们三人，九天就会有希望。”柳无双回忆起往昔诸般之事，内心一阵苦涩，她在青铜门内呆了几千年，可知晓的秘密，却只是眼下这些，她猜想接到这个命令的应该还有不少人，但她已经决定好了，三人中，她必保一人，哪怕葬身于此。

    听话中之言，陈凡不禁肃然起敬，内心也是受到极大的触动。

    道境之修，本就已经凌驾于天地之上，超脱于一切，可在九天大敌这样的力量面前，还是身不由己的选择了以自身实力，保护或许根本就不是什么希望之人。

    陈凡自讨，自身感悟强于同修无数倍，在境界上也是碾压同修，道心早在天微之时，已经坚硬如铁，不可能再破。

    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觉得不该相信什么因果，此番就好像当年火狼族那位渡劫前辈所推演出的自己一样，说自己会是古族和火狼族的希望。

    可到头来，火狼星依旧，古族也已经败落，这让他更加的坚信不能相信因果。

    他修道天赋强又如何，比他强的大有人在，就好比白羽，就好比赤宿以及九族那位具备王者气势的青年，尤其是白羽以及九族那位，给陈凡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好似二人的存在，就是让一切九天天才都抬不起头来。

    只见陈凡深吸口气，一脸认真的抱拳道：

    “晚辈多谢前辈救命之恩，但晚辈。。。不信命。。。”

    柳无双闻言，淡然一笑，好似长辈看着晚辈一般，喋喋不休的教导到：

    “不信又如何，信又如何，终究是一分希望，你没有看到预言中九天遭遇灭世一般的场景，你不会想象，某些人会去选择一些你不可理喻之事，因为在他们看来，已经别无他路，命运中算到你，我想或许不无道理，有些事虽是命中注定，可若持着一份破天之心，希望一样还是会出现，打破命中注定的事情，可这在某种意义上，也还是在命之中，算来算去，成与不成，都是命。。。。某些事情，或许该让你去真正面对了。”

    “成与不成，都是命。。。”

    陈凡闻言，顿时心中一震，内心对于命运的疑惑之处，豁然开朗，对于古族之事，也释然了许多。

    可冷静下来，陈凡却又觉得柳无双此话，像是在交代后事，随即立刻问道：

    “柳前辈，待会儿还会有道境修士来此么？”

    “有，且很多，不下一手之数。”柳无双面露凝重，看着陈凡，缓缓点头。

    闻言，陈凡脑海轰然一声，再度看向柳无双，此刻却只挂着认真，毫无决然之色。

    “莫不是我想错了？”陈凡心中一动。

    但柳无双此刻看着陈凡紧绷的面色，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噗嗤，你不会吓到了吧？怕什么！一群道境二三重的修士罢了，有我这个道境四重的，来多少我杀多少。”

    此刻，正如柳无双话中所言，这人鬼岭的界壁，有三处被强行的撕了开，三名大修从其中钻了出来。

    相比之前，此时的陈凡，已经适应了道境修士的威压，且能通过其威压，判断他们的实力。

    “两名道境一重，一名道境二重。”陈凡略有沉吟，随即又忍不住问道：

    “柳前辈，你说他们为何对我如此执着。”

    “永生门，是永生门散出的消息，说昊天残骸，第二份在你手中，因为当年你掌握了第一份，所以很多修士都相信在你手里，若哪个大教能抢到第二份昊天，立刻就能晋升九天一等教派。”柳无双淡淡说道。

    “可昊天不在我手里，我去跟他们解释不行么？”陈凡又问。

    柳无双嘲讽的看了眼陈凡，不屑道：

    “就凭你？昊天可是凌驾于仙道灵宝之上的，所以很多大教才不惜出动闭关多年的掌门，甚至是早已报出死去多年，实际在闭死关之中的老祖，哪怕拼上了性命，也要抢到昊天，这个消息是永生门散出去的，你一个小小的渡劫修士跑出去说东西不在自己手里，谁会相信？”

    陈凡也是沉默了，嘴角闪过一丝狞色，这永生门实在可恨，当初他的昊天，虽然是昌林家抢去的，可早就被永生门拿走了，据他猜想，当年促成这件事的，或许就是永生门在背后使的推手。

    而现如今，又是永生门，打起了他第二份昊天的主意，这一次的规模，可是空前强大，连银雪族这样的大教甚至是魔人族都出动了，除了少许像云中城这样的。

    恐怕此刻的玉清道外面，已经挤满了修士，正准备围攻自己。

    此刻，三名道境大修，一名貌似是魔人族，一名腰间挂着一个大葫芦，身着灰袍，像是什么散修，另一名，乃是一位身材枯槁的少年，浑身上下都刻满了符文，导致皮肤呈现暗灰色，乍一看像是地狱中跑出的小鬼。

    “巫族！”陈凡目光一凝，看向那位骨瘦如柴身材佝偻的少年，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这少年体内的邪气以及诅咒本源力量。

    魔人族好似天生就是冷淡的性子，漠然目光扫过陈凡二人，最终落在了陈凡身上。

    腰间挂着大葫芦的散修，则是察觉到了什么，看向此处正中心，人鬼面具，便在那里凝聚，只是不知何时能凝聚出来。

    至于那巫族少年，则是舔了舔嘴唇，露出猩红的蛇头，上面像是沾了新鲜的鲜血一般，配合其深陷的瞳孔，显得极为狰狞。

    他看着柳无双身上的青铜门长衫，狞笑道：

    “柳无双，竟没想到你会是青铜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