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思来想去
按照老传统,大帝在打擂的第一天必须得露面跟前来打擂的武林中人见个面;在最后一天打擂结束,大帝得向夺冠者发放任命夺冠者为天下武林盟主的敕令。其余时间,在打擂期间,总揽国政的大帝随意,来与不来,在于大帝自己。 按说,夺冠者获得敕令,该是天下武林盟主了不是?事情还没完,即使手上持有大帝颁发的盖有九州帝国玉玺大印的敕令,还不能算是合格的天下武林盟主,要想成为合格的天下武林盟主,夺冠者还得有一步路要走。那就是得去阳山的火烧峰去拜会阳山四皓。 要是过不了阳山四皓这一关,单凭打擂夺冠的资历和手持的九州帝国大帝的敕令,是不会被天下武林认可盟主地位的。当然,夺冠者因此会功亏一篑而当不成实际的天下武林的盟主,不过背负个名头而已。 明日将是天下武林盟主大会举行的最后一天,眼看着申时已过,第八天也就是今天的打擂也眼看到时间了。虎重天这八天来几乎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观看打擂上了。 每天,前半天的打擂照样从辰时的后半个时辰开始,至午时的前半个时辰结束;后半天的打擂也照样从未时的后半个时辰开始,在申时结束。 第八天,对于无论是虎千岁来说,还是对打擂的武林中人来说,以及看客来说,称得上好戏连连,当天的打擂不可谓不精彩不可谓不激烈,在精彩纷呈的打擂中,夕照大地的时候,以崆峒派少主阴不邪所向披靡而胜出。要是不出意外的话,虎千岁猜想,功遂明日挑战阴不邪稍有闪失,他的愿望将会落空。 愿望落空尽管只是猜想,但是虎千岁不想看到功遂明天在擂台之上有哪怕一丁点的闪失,思来想去,必须得找个应对阴不邪的办法。阴不邪是个武林奇才,虎千岁打心眼挺欣赏他的,但是欣赏不等于可以为己所用。 阴不邪出身官宦门第,从他在擂台上表现的姿态来看,他无论是在武功造诣还是自身才干方面,都有着不会轻易服人的资本。还是功遂可靠,虎千岁庆幸自己没有看走眼,当初他把功遂从大帝身边要过来时就是看中了他是棵好苗子。 功遂虽然骨子里也有傲气,不愿任人摆布,但是在他虎千岁面前,知遇之恩常常让这个年轻有为的后生不得不委曲求全,以求知恩图报。 回到宰相府,虎重天在夜饭开饭前,亲自到后花园叫功遂吃饭。的确是个好苗子,离老远虎千岁就听到了功遂研习雷霆掌法发功之中隐隐炸响的雷声。 “遂儿,今天已是打擂的第八天,明日是最后一天。谁技压群雄,将在明日见分晓。”在晚饭的饭桌上虎千岁语重心长地跟功遂说,“今天最后胜出的是东北崆峒门少主阴不邪。明日打擂,他将会成为你最强劲的对手。” “崆峒门!?”功遂应道,“崆峒门在江湖上名头挺响的。听说崆峒门最拿手武功是易筋术。” “遂儿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虎千岁说,“崆峒门何止仅仅限于易筋术。从今天阴不邪在擂台上的表现看,崆峒门正如跟江湖传说的那样,除了易筋术,崆峒门对武林中的各门各派包括旁门左道的武功几乎都有涉猎,不少还都有研习,就连蛊惑这样的巫神之术他们都运用的相当自如。” “是吗?”功遂随口答道,“这么说,崆峒门真的是不可小觑啊!那个阴不邪既然是崆峒门的少主,看来崆峒门对这次打擂十分的重视。少主都现身了,千岁认为他们对天下武林盟主之位是不是势在必得?” “至于崆峒门的打擂是不是冲着天下武林盟主之位来的,现在还不清楚。但有一点是显而易见的,那就是崆峒门此番远涉千山万水来到京城参加天下武林盟主的选拔,肯定有他们的目的。” “不会只是扬名武林吧?”功遂说。 “不会这么简单。”虎千岁说,“崆峒门历经阴家多代传承,无论是在朝廷还是在江湖,阴家都实力不弱,也都声望远播。所以……”话锋一转,虎千岁郑重地跟功遂又说:“明日你打擂,要全力以赴。至于那个阴不邪,他的武功造诣是不错,可是人有瞬息祸福,未必明天他就能如愿以偿。”
“哦……”功遂听出了千岁这最后说的话的分量,不过,千岁说的“人有瞬息祸福”究竟有何深意,他一时半会难得理解。千岁说话,历来都不会轻易直来直去地把话说明,他总是会拐弯抹脚地把他要表达的话的意思藏于话中。 理解不了也就难的去理解了,功遂已经习惯了听虎千岁说话里藏话的话。“至于千岁背着他怎样去干,那是千岁的事。人在干,天在看。至于我功遂怎样干,是我功遂的事。打擂,打擂,光明磊落,我才不会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难得遇到阴不邪这样一等一的高手,我要在明天堂堂正正地赢他。”缄默的功遂在心里自己跟自己说。 “早点歇了吧。”光顾着说话,虎千岁没有吃几口饭就起身离开了饭桌。功遂望着千岁高大的背影,感恩之心一再催促他务必得赢得打擂,否则,自己将无脸再见待自己如慈父般的千岁。 夜里,满脑子都想着明天的打擂,功遂起初怎么也睡不着,等到他睡着的时候,子时已经过了,时辰已是丑时。他不会知道,他望着背影草草吃过夜饭就离开了晚饭饭桌的虎千岁也是半夜未曾睡着。 “丑时,都过子时了!”虎千岁透过窗棂,望着遥远的天空那轮皎洁的明月,自言自语说,“不能再等了,不然会错失良机的。我得为明天遂儿打败阴不邪做些事,得趁着夜里天黑人不知鬼不觉给阴不邪下个套。” 说到做到。虎千岁在丑时悄无声息地起了床,他黑巾蒙面穿着一身黑色夜行衣开门关门,然后一个跳跃消失在了茫茫的黑夜中。巡逻的卫士看见似乎有身影一晃翻越了墙头,细看,有野猫在墙头上攀爬,也就没有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