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南北客栈
次日,在南北客栈步天行起了个早,他走出客房下楼走到花园里,不经意间他仰头看到了从三楼的走廊走过三个人,两个分别穿着白衣和黑衣的壮汉跟在一个戴着斗笠、脸上蒙着黑巾的人的后面。 从他们的穿戴和走路的姿态,步天行看出三个人非等闲之辈。等到凌云之、乐女和紫芙蓉起床也都来到花园,步天行便把刚才看到的三个在他认为装扮奇怪的人对同伴说了,凌云之确实见多识广,他随即脱口言道: “什么!?怎么骷髅门的掌门也到了太平城?还有天地双煞……” 经过凌云之的解说,步天行才更了解了芒山,乐女、紫芙蓉也才因此听说九州帝国有座叫芒山的山,以及芒山之上有一闻名遐迩的江湖门派叫骷髅门。而步天行刚刚看见的那个从三楼的客房走出走过三楼走廊的头戴草帽、脸蒙黑巾的人就是骷髅门的掌门蚀骨,跟在蚀骨身后的穿白衣的就是天地双煞的天煞,自然穿黑衣的就是地煞了。 不知道还罢了,凌云之的一番解说倒勾起了步天行的好奇心。他们四人来到一楼,凌云之叫了早饭,四个人在一楼饭馆靠里面的一张桌子坐下来,步天行东张西望在找寻蚀骨,但是已不见踪影。 店伙计端来饭菜摆到桌子上,他们便开始吃了起来。饭馆里吃饭的人越来越多,人声嘈杂,凌云之看似在专心吃饭,实际上他无时无刻不在观察着店内的动静,饭馆里形形**的每个人都逃不过他的视野。 饭馆里南来北往的过客济济一堂,凭着穿戴打扮凌云之看到其中也不乏江湖的人。相比较普通的出门人和客商,江湖来客都携有器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一张桌子上坐着的穿着靛蓝色衣衫的一个老者和一个胖墩墩的中年人吸引了凌云之的注意力。看去两个人在专注地喝酒,实则他们的眼神也在左顾右盼。 “我的钱袋呢?我丢了钱袋!店家,你的店里有贼,偷了我的钱袋。”忽然,有个头扎红褐色丝巾穿着斯文的客商急匆匆地从二楼下到一楼的饭堂,冲柜台里的店家大喊大叫道。 “什么?你的钱袋被偷了?这怎么可能呢?”尖下巴的店家辩解说,“南北客栈向来都是清净之地,怎么会有贼呢?我说客官,你再好好找找,是不是错放地方了。” “哪里的话!”客商争辩道,“我记得清清楚楚的,昨晚我入睡前把我的钱袋放在枕边的,这一早醒来就不见了。你说……你说,这……” “真是这样的?”店家说。 “果真是这样的,我说的全是真的。我的钱袋里装了几十两银子呢,这些银两可是我做生意的本钱啊!” 客商说话间情绪激动,冲破店伙计的阻挠进到柜台里拽住店家的衣袖,把尖下巴的店家拽出了柜台。“我的钱袋是在你们店里丢的,你得给我赔!要不赔我银两,我就拉你去见官。” “你别拽我呀!”店家争辩说,“有话好好说嘛!不要扯我衣袖啊!要是扯我衣袖能找回你的钱袋,我就把我的衣衫脱了送给你得了。放手吧!有话好说,只要你能找到你真有钱袋被偷的证据或是证人,我就赔你。” “你说什么?我说店家呀,我出门就我一个人。我的钱袋分明是在南北客栈里丢的,你说这样的话,我上哪里去找证人和我的钱袋糟偷的证据呀!”客商不但没有松手,反倒把店家的衣袖拽得更紧了。 “怎么回事?在吵什么?有话不能好好说嘛?南北客栈岂是偷盗之地!”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步天行心头一颤,说话的人内力不浅啊!他定睛寻声看去,柜台后面的布帘挑起,走出一位眉清目秀穿着白色锦袍的公子来,看去年龄跟云之大哥差不了多少。刚才说话的人难道就是这位公子? 步天行不由得扫视了一遍饭馆,眼前饭馆里可真是鱼目混杂,啥样的人都有,竟然还有像白衣公子这样的年龄不大,内力跟自己却不分伯仲的高手。 “敢问先生你说你的钱袋被贼人偷了,钱袋里装了多少银两?”白衣公子问客商。 尖下巴的店家见到白衣公子,恓惶地上前向公子讨好说:“公子,这个人真是个无赖,我让他拿出钱袋被偷的证据,他就是拿不出,也说不上一个证人来,分明是想诬陷客栈,勒索钱财。”白衣公子不以为然,白了店家一眼,径直只问客商道。 “三十两。我的钱袋里装有三十两白银。另外还有一些碎银,是我路上做盘缠的。”客商看着脸色清冷的公子说。公子的威严,使得客商说话的声音颤颤的,也松开了拽着的店家衣袖的双手。 “给你!”话音未落,白衣公子右手一抬,他把一包鼓囊囊的装有银两的钱袋扔给了客商。 客商伸手未能接住钱袋,钱袋落在地上,客商捡起掂了一下,惊讶地望着白衣公子。听白衣公子又对他说:“掂好了!够本吗?” “够!够、够、够!足足有五十两呢!多了,给多了……”既惊又喜的客商打开钱袋想把多余的银两退还给白衣公子,白衣公子却转身回到了柜台后面布帘遮挡的屋子。 眼看着白衣公子轻而易举地就平息了风波,凌云之小声跟步天行说:“郭继能还真挺能的。” “郭继能!”步天行说,“刚才这个白衣公子吗?看他很有钱啊!二话不说就赔给客商一钱袋的银钱。” “可不是嘛。”凌云之说,“贤弟有所不知,这个郭继能可是当今朝廷兵部郭尚书的三儿子,也是郭尚书最小的儿子,据说要文有文、要武能武,厉害着呢!” “是吗?照大哥这么说,大哥你对这个郭公子还挺了解的。”步天行说。 “说了解谈不上,只能说略知一二。”说到这里,凌云之笑了。 看着大家吃喝的差不多了,凌云之起身和同伴正要离座回客房。耳畔却传来了郭继能的声音,郭公子用的是心音术在跟他说话。 “云之兄,既然来了何不跟弟打个招呼呢?刚才饭馆发生的事让兄见笑了。” “哈哈。”凌云之也施展心音术,回答郭公子说,“继能贤弟,只因为这次来带有三个同伴,不方便见贤弟,有机会我一定再约贤弟。至于贤弟说我刚才看了贤弟的笑话,贤弟说这话就见外了,我凌云之看谁的笑话都不敢看贤弟的笑话啊!哈哈。” 凌云之和郭公子彼此答话之间,步天行看出了凌大哥的破绽,就问凌大哥:“你在跟谁说话?郭公子吗?” “天行,我说郭公子了得,你比郭公子还了得,这不,连我跟谁说话你都能猜到。” 气氛是活泼的。大家嘻嘻哈哈说笑着相继离座走回了客房。 “貂儿,看我们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紫芙蓉和乐女跟着步天行和凌云之走进他俩的客房,她俩手上都拿着用纸包着的给雪貂吃的食物。 见她们喂雪貂吃的,步天行一拍脑袋,不好意思地冲雪貂说:“呀!貂儿,看我这记性,光顾着自己吃饱喝足,怎么把你给忘了,下次一定记得给你带吃的。” 跟雪貂说完话,步天行走近放有葫芦瓢的桌子,瞅一眼水瓢,不由得失声叫道:“鲤鱼呢?红鲤鱼呢?怎么不见了呀!” 三个同伴听他这么一叫唤也都走过来看,只见水瓢里不过一瓢江水。“鲤鱼真的不见了呀!”紫芙蓉也叫道。 乐女急得用双手比划着,她说:“会不会被贼人给偷走了?”乐女这么一比划,惊醒了同伴,凌云之和步天行要出外去找寻,紫芙蓉赶紧说:“罢了。我施法找找看。”
紫芙蓉不愧是修炼千年的紫水莲,她施展灵力追寻着鲤鱼的鱼腥味,追到了南北客栈一楼紧挨厨房的一间屋子里。 她看到红鲤鱼就在这间屋子的水缸里。忽然有脚步声传来,有人开门,她赶紧隐身,屋门开关之间她看到刚才在一楼柜台里的尖下巴的店家走了进来。 店家鬼鬼祟祟的自言自语说:“我怎么就梦想成真了呢?昨晚在梦里梦到黑衣神人跟我说,客栈有人带有红鲤鱼,只要我能弄到手,就会有人出高价来买这条红鲤鱼。果不其然,有人就把红鲤鱼送上门来了。嘿嘿!这一下,我尖下巴就要发大财了。” 边说话尖下巴边走到水缸边瞧着在水缸里发呆的红鲤鱼。他把红鲤鱼偷出来放进水缸藏起来,自以为做的人不知鬼不觉,但是他不晓得人在干、天在看。天意为之,他不知道隐身的紫芙蓉此时也站在水缸边。 “好你个贼人,区区只因一个梦,竟然连鱼都偷。看我怎么捉弄你!难道刚才那个客商的钱袋也是你偷得不成?真的是家贼难防。” 紫芙蓉在心里骂尖下巴。然后借助法力,她把自己变成了一条粗大的赤练蛇趴在水缸沿上,这下尖下巴看到可把他吓坏了,他慌忙cao起一把尖刀做出砍杀赤练蛇的样子,但是浑身哆哆嗦嗦地不敢上前。 赤练蛇看尖下巴不经吓,就干脆朝他喷了一口迷香,尖下巴不大工夫就瘫软在地昏过去了。 然而,紫芙蓉只顾着戏弄尖下巴,她没能察觉屋里溜进了一条黑蛇,当她迷倒尖下巴恢复人形,正准备伸手从水缸里把红鲤鱼捞出来之际,黑蛇变身为一个杀气腾腾的黑衣人站在了她身后。 她见来者不善,镇静心神沉着应对,质问彪悍的黑衣人道:“你是谁?怎么会变化?” “哈哈!我是谁不重要。我问你,你又是谁?为什么也会变化?”黑衣人不依不饶地追问紫芙蓉道。 “你不回答我的问话,就别指望我会回答你。我只想拿回水缸里的红鲤鱼。我跟你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你不回答我你是谁,我也没必要非要知道你是谁。” “哈哈!好个伶牙俐齿!我告诉你,你乖乖地闪到一边,把红鲤鱼交给我带走,我是不会伤害你的。否则……” 紫芙蓉冷不丁张口又朝黑衣人喷出迷香,黑衣人早有防备,他屏住呼吸抬手就是一掌挥向紫芙蓉,紫芙蓉不甘示弱便跟黑衣人在屋子里打斗了起来。 几十个回合之后,紫芙蓉试探出黑衣人可能是哪方鬼怪,她修有灵力,他却修有魔法。 又打斗了十几个回合,拳来脚往之中夹杂有斗法。紫芙蓉渐渐感到自己难以对付黑衣人,伺机想捞出红鲤鱼早早逃脱。但是黑衣人似乎识破了她的心思,施展的拳脚和魔法从不给她可乘之机。 紫芙蓉始终背对水缸,无论如何她得保证红鲤鱼无恙。步天行喜欢红鲤鱼,她不想红鲤鱼遭遇不测,更何况从几次看见红鲤鱼流泪,她已经意识到红鲤鱼来历不凡,眼前这个凶狠的黑衣人想抢走红鲤鱼,只要她还能应对,她是不会给他任何可乘之机的。 就在体力深感不支的当口,紫芙蓉看得真切,一道剑光倏忽间从跟她打斗的黑衣人背对的屋门破门而入刺中了黑衣人的后背。黑衣人受惊,无心再战,退后一步,纵身破窗逃走了。 这个时候,出外找她找到附近的步天行和凌云之听到打斗声正向这边跑过来,紫芙蓉一见凌云之,扑到他的怀里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姑娘抽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