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大西诡藏 人熊
我刚准备躺下,听得勇哥这一声断喝,又听见右边林子里树木被刮得“嗖嗖”响,忙一个鲤鱼打挺跃起来,心说这一段时间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二公一走,硬是被撂在这荒山野岭的,现在居然还有熊,不由得大为恼火。 然而再是恼火也架不住这恐惧,一是勇哥肯定看到了,而是我这边肯定有一头,若不止一头,我们几人定要被剖心挖肺、断肠流脑,死在这上好的风水宝xue上。 我心思一转,双腿便开始跑了起来,喊道:“大家块集合,上树!” “二哥,你在哪里?”叶言显然急了,大喊道。 “去北边最高的那颗松树!胖爷我断后!”孙子远从背包里拿出一把钢撬,站在路中,对着我们几人呼喝道。 叶言先爬了上去,任是这种大松下部全然没有枝丫,在求生的本能下,他这一文弱书生竟能徒手爬树,我心中不由得也稍微安心了一下。 老松树的树皮被叶言嗖嗖踏下来,我们三人守在树下,三人都有一身不烂的功夫在身,相互可照应,尚未乱成一团。 此时已经黄昏暮时,天上已经出现了不少的星星,森林里传来不少奇怪的虫鸣犬吠,一时间我们三人屏住呼吸,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只见南边矮木丛传来一声若闷雷的兽叫,一只体型硕大的黑熊摇摇晃晃地冲了过来,此黑熊约莫五六百公斤、体长两米有余。我们三人顿时大为惊讶,从这熊嗥叫的那一刻,我便感觉到浑身毛孔一阵战栗,发自灵魂便有一种惧怕! 此黑熊乃是野生,体型硕大,胸有白毛,此时见到有人不跑,反而在这里等着他,便大为愤怒,未出树丛便忍不住吼叫了一声。 我心知在此紧要关头却千万不能慌张,只是上古人类xue居为习,在大地苍茫的时候乃是极为弱小的生物,见到熊这种生物确是不得不退让的,知道后来人类掌握了百兽习性,乃至知道制作器具,才渐渐集群,脱离xue居,抵御外界的野兽。 但是这种骨子里传承下来的记忆并没有淡忘,现代人仍然对这种叫声很是恐惧,这种野生的生物和在动物园中已经被驯化,每天只知道吃和晒太阳的黑熊简直是天壤之别。 暮色渐沉,群星闪耀,我、李勇、胖子三人呈三角站立,围着一棵两人合抱的松树,胖子在前,勇哥和我分居两侧。 胖子前十五米,一只硕大的黑熊咆哮着冲过来,速度比百米运动员只快不慢! “扯呼!”胖子一声大喊,边飞奔像另一棵树,这速度我看得不禁咋舌,这家伙拥有者与体型不相符的灵敏度。 高大松树的那一边,黑熊四脚悬空,往勇哥后背袭来,只见勇哥双手如两只铁钳般死死抱住树,竟然直直地将两只脚翻了上去,让黑熊扑了个空。 我在树的另一边,看到勇哥如此,便也学着他的模样,一个倒空翻翻了上去,然后用双腿夹住树干,再将上半身颠倒过来。 这种爬树方法是二公传下来的,虽然没有直接往上爬树快速有效,可是对于这种突发情况还是很适用的。 这只熊已经扑上了树,见扑了空,顿时大怒,准备沿着树干来追击我们,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看清这头熊的长相,这是东北地区常见的一种棕熊,虽然身材小,然而力大无比,便是寻常的老虎也不愿与之为敌。这头熊刚双掌搭上树。我便听到一声震天雷吼,脑袋一蒙,手脚不听使唤差点栽下树来。 胖子身处北方,正在一片丛林的出口,一只体型硕大的熊罴呼啸着从杂草丛中挤出来,胖子哪里见过这阵势,连忙爬上他旁边的那一棵树,算是解决了一时之危。 只见这只熊罴约莫七八百公斤体型几乎为我们下面的这只的两倍,不由得暗自为胖子捏了把汗。 【书·舜典】言:让于朱虎熊罴,也就是古人碰到红色公虎和熊罴,无论是什么队伍都要绕着走。这熊罴猛于虎,宋·,王迈,《观猎行》,中:汝不闻去岁淮甸间,熊罴百万临危堞,”便将勇猛的将士形容为熊罴,其凶猛可见一斑。 早些年,二公在东北下斗时,便遇到了这种巨型熊罴,能直立行走,皮毛尤为珍贵,能治诸多寒症。 只是这种熊罴极难捕捉,其中毛色皆白者,更是难得。当地猎户想要猎得熊罴,必得七八猎人,皆执土枪火器,挖洞于土中,皆带冷食。系数十猛犬于一里外,一人于雪中山头执大红旗号,雪地中放一牛,待得两三日,便遇得熊罴,此物最喜猎牛,一是牛不似麋鹿般易逃,二为熊罴极有争强好胜之心,若路遇猛虎也愿一较高下,见得牛力大无穷,便也当做消遣的趣味。
此物吃牛时先用巨掌抵住牛头试力,玩弄一番后便一掌拍倒,倒也不急于前去啃食,先用极为锋利的爪子刨开牛腹,硕大的熊头伸进去,两只大掌牢牢按住未死的牛,在牛的挣扎中一番饕餮,待得报餐一顿后并不扬长而去,而是在原地慢慢挖坑,待得足够深了便将死牛拖入坑中掩埋,待得下次再吃。 然而捕熊队等的便是这一刻,熊罴刚挖完坑,体力消耗甚多,又饱餐一顿,虽然腹饱却无气力,便由猎首大喝一声:“系熊瞎子!”一班土枪从土里伸出,连打七八枪,此枪只打一波,一是熊罴视力仅在百米之内,猎人们在土中,又下大雪,并无甚气味,再开一波枪便有被熊罴拖出土坑之险。 此时山顶执红旗的汉子便大舞红旗,十几只猛犬狂奔而出,熊罴浑身是血,体型虽大却难挡这般多的猛犬,便与其激战在一起,猎首此时才从土坑中出来,抖抖身上的雪,对着熊罴头连开几枪,体型巨大,不可一世的熊罴不时便倒地了。 此事看起来虽易,其实是大大的艰难,其一便是并不能每次埋伏都恰好有熊罴经过,二是猎人们往往要在雪天土洞中待上好几天才能猎得一只熊罴,很多人便患上了严重的寒症。三便是此法虽保护了人,却每每必要损失几只好犬,猎人对犬的情感是很深厚的,一只好的猎犬价值能抵得上十几只鹿,一次便损失好几只,这也是颇为让猎户们心痛的。 正在那熊瞎子往树上爬,我正愁的时候,只见南边山头上一大群人,隔着山头大喊道:“得色!莫慌!往上爬!俺们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