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杀符重现
盗门的徒众均得到消息,即使江湖旁门左道也有所耳闻。 “盗门杀符”重现于江湖,盗门杀符意味可以调动盗门所有资源,它乃大禹所制传至后世盗门上八洞“三清”定为三枚,多者被熔化又藏于秘密之处。所以盗门杀符只三人各有一枚,其功用与上古时期无异,故而成为盗门必争之物,奈何三清均是来无影去无踪,所以在江湖一直风平浪静。 孟长老后人所得到的杀符,经常仪、臾区两位星官验证,却是上古之物,一是铭文所撰,二是秦汉工艺,三是暗合星象。杀符仿造甚难,即使是常仪、臾区两位星官再配合盗门现在势力,也难以多造一枚。 听到杀符重现这个消息时,孙伏鹏已经身在南洋,他捻着胡须自语:“不知道小叶和婷儿,他们怎样了。” 如今之计孙伏鹏只得暂时在南洋避难,只要捉不到孙伏鹏,吴叶他们即使被盗门发现,按照“只追祸首,不责旁众”的规矩,亦无大事。 果不其然,许多摆摊算命的人,在孙伏鹏当初的宅子外,这些算命者多少幺黑眼线,并没金门的徒众,所说的无非是些皮毛,比如:“父在母先亡”,遇到父亲在的就说“父在,母先亡”,遇到双亲健在,就说父亲会在母亲之前走。总之,这些算命赌棋,并非都是真正职业,他们多有可能全是眼线。 婷儿,中学女生装扮,穿着校服背着书包。吴叶,也是一身学生装扮,两人显得像小情侣,但是没有牵着手,故而没有引起过多的注意。 “师弟,看样子师父遇到了大麻烦。那么多的眼线都在我们的宅院外,一定是为了找我们两个。”婷儿说道。 “在里面的衣服会被发现吗?”吴叶问道。 “我也不清楚。”婷儿摇头说,“但他们肯定需要些日子,即便发现也无非是损失了一套门派道服罢了。” “还是没有见那个老头,我记得他上次就在这个铜牛前面。”吴叶说道。 春城出土一物,名曰铜犴。铜犴就是个金牛模样,前腿蜷伏在地,背上有个大窟窿,每当盘龙江涨水时,就因水位升高,气流从下到上运动,自然产生震动,其音为“哞”,像极了牛。 “这么来看,不见得那个老头是我们的敌人。”婷儿分析说。 “他为何要告诉我关于盗门的事情,比如盗门四派?” “这个我也不知道。其实师父很少对我说盗门的事情,这个四派也是你说我才了解的。” “还有师姐。你觉得我们该同媚姨说这些事儿吗?” “看你了师弟,媚姨迟早是要知道。她小时候和阿姨的感情如何?” “感情很好。从未有所争执。” “也就是说媚姨早就知道了你母亲的身份,那么她想要做其他事情,完全有机会在这个节骨眼之前完成。” “以我对媚姨的了解,她不会出卖母亲,除非遇到了万不得已的事情。” “什么是万不得已?媚姨有什么把柄吗?” “暂时不清楚,我们今晚再去见见媚姨,她一定知道现在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 傍晚,凯胜大酒店。 苏媚儿身着条纹连衣裙,正在咖啡厅内看杂志。 吴叶和婷儿早就换过衣服,走到身边喊了声:“媚姨。” “坐吧。今天有什么事情?” 吴叶把如何遇到孙伏鹏,如何得到师父信件的事儿说了,但隐去了门主扳指一段。 “盗门出杀了。”苏媚儿语气平静,“追杀的正是孙师兄,你们是他的弟子要格外小心,我还不知道这事和你母亲是否有关系。” 婷儿补充了在洞中遇到段乘龙,以及两人破了苟乃迁棋局的一段事儿,说着就把贾寿山所赠的画卷给苏媚儿看。苏媚儿打开见画卷中只是有些标记,没有其他特别之处,但小声说道:“婷儿、叶儿,据说这盗门的九仙各有一副画卷,唯有集齐才能明白其中含义。不过大家都当这只是传说,没有人当真。” “这么说来,这个传言是真的?”婷儿高兴道。 “你们不要高兴太早。这个东西说不定会引来杀身之祸。”苏媚儿严肃地说。 “媚姨,那这个你帮我们收好。”婷儿顺着说道,“你神通广大肯定有办法。” “婷儿,你这个家伙倒是会顺着杆子往上爬。”苏媚儿调笑说:“算了,谁让我是长辈呢。” 婷儿龇牙笑了下,说:“谢谢媚姨。” “媚姨,什么是盗中旁门?”吴叶问道,他猛然想起老者对自己的说法。 “所谓盗中旁门,即是非正统盗门,门派众多,如小绺门,他们多是在街边小偷小摸,但也不乏高手并入盗门之中。”苏媚儿说着,蛾眉一蹙:“旁门中有一支必须注意,他们蓄养盗奴,盗奴一生没有自由,只为盗主服务。下八洞中九仙的丁者广便脱化于此,不过他乃是蓄养家臣,并非盗奴。” 婷儿听苏媚儿说到“盗主”,随即问道:“媚姨,师父说盗主与我正统盗门誓不两立,曾与盗门多次大战,杀死盗门无数长老,以致于盗门大理兴起,卫道殉身,是不是真的?” 苏媚儿点头,长长叹了一口气想起许多往事,才悠悠道:“直到今日,盗主尚有人在,更有人身在盗门中却做蓄养盗奴的勾当。” “盗奴怎么可能让他们一辈子控制?”吴叶脱口问道。 “他们过于隐秘,我只听闻许多盗奴从小养在盗主家,并对其服药诱导,究竟是怎么培养成盗奴的,我也不清楚。”苏媚儿回答。 “媚姨见过盗主没?”吴叶接着问。 “没有。”苏媚回答的语气干脆坚定,若不是因为林辅均出事儿,杀符重现江湖,为了吴叶的安全,她是一辈子也不愿提起所谓盗主盗奴一事儿的。 “我一会儿还有事儿,得先走了。”苏媚儿收起画卷,起身离开。 “媚姨,今天感觉怎么怪怪的?”吴叶对婷儿说。 “我们也走吧。对了,先去超市采购些东西。”婷儿说道。 两人坐上公交车,准备去超市购物。 一路上,吴叶总觉得不对,有人总向他靠过来挤过去。闷热的空间里,婷儿更是一脸嗔怒,原因是有人的手总向她腰间臀部碰来碰去。她心里难受,又不好得对吴叶说,比了几个偷儿动作,那人依旧如此。婷儿心中一横,干脆拔下胸针,对着那双不规矩的手狠狠地扎了一下。 显然那人尝到了厉害,把手缩了回去。过了一会儿,那人又继续动作,婷儿终于受不了对吴叶小声道:“有人总摸我那里。”
吴叶顿时怒火中烧,婷儿是他世上最亲近人之一,他一直当meimei对待,竟然有人敢对她动手动脚。他瞪出双眼,头上的太阳xue鼓起,扫视着周围,却看不出是谁。 婷儿见此,心中微甜,但也不想他贸然出手,坏了今天去超市的心情,她拉着吴叶的手。吴叶喘着粗气,像似压抑很久,确实在他心头压了很多事情。 当有人再向吴叶后腰摸去时,他再也按捺不住,猛地一拐肘打在那人身上。紧接着就有了几人一起打人的一幕,大家都以为被打的是小偷,哪里知道他是被小偷打了。 打人的几人大摇大摆下了车,留下那人在车上,接受着车中人鄙夷的目光,婷儿来到他身边道:“刚刚你是不是打了一拐肘?” “嗯。”吴叶应声点头。 “哦,这么说他被打是因你而起了。”婷儿对吴叶示意被打的那人。 吴叶边问:“什么因我而起?”边去打量被打的那人。 那人是中年男子,低垂着头,看样子也不想争辩。他上身是米色衬衫,下身是一条深灰裤子,看不出是什么布料。整个人的装扮很普通,看不出什么异处,受不住车上的人无声地拷问,下一站就下车了。 婷儿却道:“本来他和你没什么关系,但是后来你打了人,那些人见你不好惹,又没处撒气,只好撒到了他身上。”说完又往受害者望了一眼,再道:“他们是硬扒,啊,到站了。” 两人下车,吴叶接着问:“什么是硬扒?对了,他又怎么不解释下啊?” “解释,难道叫他说,我不是小偷啊?这种话说出来才是笨呢!”婷儿道。 吴叶想,这也是,他能说什么,吃哑巴亏都比解释强,接着他听婷儿解释起“硬扒”来。 “硬扒是使用暴力的一种,连小偷都不如,以前少有硬扒这种败类,只因如今盗门门规荒废,才出现那么多。按照以前这种人逐出盗门,终身不得为盗。”婷儿脸有忿色地说。 “终身不得为盗?”吴叶重复着,却根本不能理解。这是什么逻辑,难道小偷不是想当就当? 婷儿见吴叶不明,正欲解释,又看见几人正在追着一个小偷打,一路滴血,一路奔跑。吴叶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可还是让他心惊,不禁暗叹:“真惨!” 这短短几小时,两种小偷不同的境遇,给了吴叶重大的冲击,他开始重新审视小偷这个行当,摸了摸挂着的那枚扳指。当初师父孙伏鹏给他扳指,要他重振盗门。如今盗门一片混乱,到现在为止,他对于盗门的概念仍是模糊,只是觉得定与小偷不同。 婷儿见那小偷被打的如此之惨,也是心冷了一下,露出同情之色,对吴叶道:“也许他情非得已。” 吴叶终于问出围绕他几月的问题,“就算情非得已,也不该做小偷啊?究竟什么是盗门?” 婷儿回答:“我也说不清楚,据师父说,很早之前盗门是由孤儿建立,以收养孤儿为主,待其长大传其技艺,自己生活。多数走入正规,只有很少的人,留在盗门之中,承袭盗门。或许正是这样才有了盗主蓄养盗奴的可乘之机吧。” “盗主,盗奴。”吴叶默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