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新道寺女高集体自杀事件
齐琪小姑娘被赵岚看得很不好意思，低着头不敢看人，听到赵岚问话，她眼里闪过一丝恐惧，犹豫了一下之后才说：“是的，昨天夜里我……我起来上厕所，正好看见……” 齐琪有着典型的北方口音，她语速不快，但吐字很清晰，随着她的讲述，案发当时的情形在赵岚脑海里不断复原。 新道寺女高的教学条件不是吹的，这里的女学生们两人一间宿舍，说是宿舍，其实是两室一厅的户型，而且厨卫等设施一应俱全。这样的学生宿舍，堪称豪华。死者名叫张燕妮，和齐琪住在同一间宿舍，两人关系一直很好。 就在昨夜凌晨两点左右，齐琪起来上厕所，因为和人同住，所以她起床的动作很轻，生怕打扰到别人休息。不过从房间里走出来，她忽然发现对面张燕妮的卧室门开着，床上空荡荡的没有人。 难道也去厕所了？齐琪这么想着，也没太当回事，她穿着拖鞋轻轻来到卫生间敲了敲门，看到里面黑洞洞也不像有人的样子。推门进去，卫生间里果真是空着的。齐琪急着上厕所，也没想太多，等她上完厕所出来才想起舍友人怎么不见了？ 这个时候齐琪瞅了一眼墙上的石英钟，半夜两点十分，这个时间人能去哪儿？ “燕妮？燕妮？”齐琪试着喊了两声，空旷的房间里非常寂静，根本无人回应。这个时候齐琪还没感到害怕，她觉得张燕妮肯定是饿了，不知道去哪儿弄东西吃去了。这种事情以前不是没有过，因为要减肥和运动，张燕妮经常半夜饿得睡不着，她老爱半夜跑出去弄宵夜吃。 既然张燕妮不在，齐琪就没必要再那么小心翼翼，她随意踢拉着拖鞋，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啪嗒……” “啪嗒……” 齐琪的脸瞬间白了，她听得很清楚，屋里的某个地方，竟然传来了回音！和她走路一模一样的声音！ “燕妮？是你吗？你别吓我啊，我胆子小你知道的。”齐琪颤着嗓子说。 死一般的寂静，除了自己的呼吸声，齐琪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是错觉吗？难道刚才出现了幻听？齐琪双手轻轻拍了拍胸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呼……” “呼……” 同样的喘息声再度响起！似乎就在耳边！ 齐琪尖叫一声，双手胡乱挥舞着，身体快速地转了一个圈。尖叫声停歇，她愣在那里，周围什么都没有。 “啊！” 齐琪大喊一声，以极快的速度窜进了自己的卧室，然后拖鞋一甩，一头钻到了被窝里，用被子把头一蒙，撅着腚在外面露着。 哆嗦了半天，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齐琪小心翼翼的露出双眼，她看着以往熟悉现在却感到无比陌生的宿舍，一种恐惧感由心而发。 “啪嗒啪嗒……” 真的有声音！这次齐琪确定不是错觉也不是回声，她真的听到了声音！是有人穿着拖鞋在地上走动发出来的声音！ “啪嗒啪嗒……” 声音越来越急促，似乎来回走动的人小跑了起来。齐琪既感到恐惧，又被强烈的好奇心折磨，她捏了捏拳头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丫子向声音发出来的地方摸去。 不穿鞋就不会发出声音，这点心眼齐琪小丫头还是有的。她循着那啪嗒声慢慢来到阳台，隔着门往外一看，顿时松了口气。 阳台上有一个女孩，她穿着拖鞋在阳台上不停地跑来跑去，这半夜不睡觉瞎折腾的小浪蹄子，可不正是张燕妮？ “你吓死我啦！半夜不睡觉发什么疯呢？”齐琪抱怨着推开了阳台的门，不停奔跑的张燕妮忽然停步，转过头来冲着她笑了笑。那笑容诡异到无法形容，就好像有人把张燕妮哭着的脸割成几块，然后又硬生生地拼成了一副笑脸。 那一瞬间齐琪感到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她的心跳骤然加快，与此同时手脚却冰凉得几乎不能动弹。 “燕妮，你……”齐琪强忍着恐惧和不适说，一句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张燕妮纵身跳出了阳台！ “不要！”齐琪惊呆了，她急忙跑到阳台边，只见到地上有一个模糊的影子。 齐琪的故事讲完了，众人似乎都被故事的诡异给吓到，一时间无人开口。 很明显，如果按照齐琪的说法，这百分百是一起灵异事件。不过也不能排除这个女孩口才好，比较会讲恐怖故事。 赵岚捋顺了思路问道：“齐琪，在这之前，你有发现张燕妮有任何反常表现吗？或者她最近有没有受到过什么比较大的刺激？譬如失恋或者家庭剧变之类的？” “没有吧，”齐琪用不太肯定的语气说，“她都没有男朋友，上哪失恋去，也没听说她家里有什么事……” 就在这个时候，众人突然听到远处教学楼的方向传来阵阵尖叫！这尖叫声如此激烈，似乎是许多女生共同发出，而且尖叫声中充满了恐惧和惊吓！ 赵岚和穆婉儿对视一眼，俩人不约而同地跑了起来，胡晓蝶在后面哎哎了两声，也恨恨地追了上去。 来到教学楼前，赵岚彻底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八层高的教学大楼，楼顶上黑压压地站满了人，而此时如同下饺子一样，这些人正在排着队往下跳！ “噗通！” “吧唧！” “嘭！” “……” 每摔到地上一个人，都伴随着一阵尖叫！教学楼前面此时已经围满了学生，一个个看着楼顶的人们，眼里全是惊恐。 活了这么多年，赵岚这辈子从没有见过像眼前这样恐怖的一幕！竟然有这么多人排着队集体跳楼自杀？ “同学们，你们还年轻，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解决，我们都可以商量，你们有什么要求校方都可以满足，你们不要冲动，不要……” 有几个教师模样的人拿着大喇叭正在冲着楼顶喊话，回应他们的是一具接一具的尸体。 赵岚一把捞住旁边看傻了眼的保安大声问道：“天台从哪儿上去？快说！” 保安木然地指了一个方向，赵岚扔下他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