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 无限悲伤
不愿和任何人说话,我把自己沉浸在无尽的悲伤。失去了苗盼,我想是今生再也遇不见这样无私爱我的女子,也不愿再去遇见。 不能随意的走动,活动的领地只是床上,我忽然觉起医院太闷,难怪苗盼对它如此讨厌。 想想自己受伤的几月,若非每天小冰陪伴解闷,都不知道如何能够安心度过。只是现在,小冰仍然守在床边为我不停忙碌,而我的心情却要我对一切麻木不顾。 几天后出了院,我央求姥姥带我去往苗盼的墓地。 几分犹豫,姥姥哽咽着答应下来,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哀,自古从没人能够轻易释怀。 到了墓地,我死死搂着苗盼的墓碑,尽管声音哭得沙哑,眼睛泣得肿红,沉睡在地下的苗盼却全然不对我任何回应。这一刻,我清楚的知道,她是真的走了,永远的离我而去了。 放开墓碑,我看清上面刻的文字,孝女和乖妻称谓并排,中间苗盼的名字一度惹我不能悲伤自已,落款处草草留了两句:生是从容来一世,死亦优雅去一时。 突然间,我回忆里,苗盼那份优雅渐渐回旋起来,而我最初迷上的,便是她天真无邪的纯洁优雅。 你驻在那里 似笑非笑 如是一座水晶堡 默默将优雅环绕 你张着嘴微笑 笑靥飞笑绮颜玉貌 愿是沉思明道 不却忘情悲好 我低着头捂帽 嘴角悄悄扬起坏笑 那场微笑 只是无根无躁 我继续的笑 莫名欢闹参差犹告 想那谁令则好 无非优雅直教 …… 苗盼喜爱的句子,我反复念诵着,也数天徘徊于她的墓前。 我想,我是委屈了小冰,来深之前说要带她四处游览,却现在她只一直跟随陪伴于我。 到了快开学的日子,小冰不得不回家收拾行装前去大学报道。临行前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好好照顾自己,其实我哪里听得进去。一手举着酒瓶,一手抱着苗盼的墓碑,颓废生活从此开始。 酒醉后,苗盼的影子浮现在我身边,我也仿佛听见她对我说话微笑。 我挣扎着站起身,扑过去想要把她抱住,却发现只不过一场幻影,怎样也是摸不到抓不着。 我甚至想到过死亡,勇敢的去追上苗盼脚步,但很快又被自己否决,许多事情还需要亲自处理,要死,至少报仇以后。 是谁雇人将我砍伤,要我错过与苗盼最后相处的半年,我清楚明白的知道,我要报复,我要重生,要他付出代价,十倍的,百倍的,即使用我的所有去交换,我也在所不惜。 脑海里不断思考盘算着恶毒的计划,我懂得我的仇恨已经蒙蔽了所有,复仇也成为我活着唯一的目的。 安静的守在出租屋里,我像个无心的躯壳等待着她的出现。 十数天后,她也如我预料的准时出现,一如既往的疲惫憔悴。 我伸手抚摸她白皙细滑的脸蛋,心隐隐的作痛,真要这么做吗?值得吗?反复不停的问着自己。 “坏小子,你瘦了。”声未至泪先下,白欣楞楞的站着,怔怔的望着,我这个奇异的怪物,不言一语而消失,半年多的日子,她想是体会了曾经她给我体会的一切。同样消瘦许多的她,也许甚至达到她期望中的魔鬼身材。 我没有说话,手在她的脸上游走,多么美妙的感觉,能够真正感受到一个人的存在。 “对不起,我救不了她。”白欣抓住我的手,脸紧紧贴进我的手掌,“你还好吧。” “你爱我吗?” 突然,我冒出一句不该问的问题,拒绝我吧,白欣,给我收回一切的答案。 “傻瓜。”白欣慢慢将我手放下来,轻轻靠进我的怀里,“我不爱你还谁爱谁。” “你不怨我吗?我一直都在骗你。”我仍旧不甘心,我究竟哪一点好? 闭上眼,白欣没再回答我,沉默代表她一切的容忍。 推开白欣,我一件件脱掉上衣,没等她没开口质问,我提前给她无端消失的合理解释。 满背满胸的伤口结疤,接近心脏的一条依然缠着绑带。这样的画面呈现,我看见白欣的泪水更加汹涌澎湃。 “没事,老天跟我开了个玩笑。”我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安慰白欣,同样安慰自己。 “是谁?”抹去眼泪,白欣咬着牙拳头紧攥,“谁这样狠毒?” “没有谁,只是运气不好,迷路遇上了抢劫。”不愿白欣知道事情的真相,我伪作释然刻意掩饰,“或许这就是我的报应。”
抬起手,我紧紧抓住白欣的双肩,欲望一点点升腾上来。 白欣乖巧的闭上了眼,聪慧的她懂得我的一切需求。半年多没曾接触过女子身体,受伤的我也只能深吻她而已,继续的事情,身体的伤口承受不住。 似乎知道了我的难堪,白欣的嘴慢慢往我身体下移,直到祸根的部位,她从前一直抗拒的那件事情,终究还是为我做了。 生疏的技巧,带给我别样的兴奋,夹杂些许懊悔,我真要那么做吗?已然失去了苗盼,还要再失去一个吗? 也许,现在根本全都无所谓了,只要足以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心狠手辣又算得了什么。 “白欣。” “恩。” “你变了,变得很像她。” “当然。”由包里取出一个小本,白欣递到我手里,“你自己看看,我不想变都难。” 翻开小本,我瞬间石化,苗苗啊苗苗,你究竟要不要这样为我?而我,是该伤心还是欢心。 一条条工整写着我的所有爱好,衣食住行面面俱有,饮料的喜好写了可乐,也特别标注千万不能多喝。 我用尽数天才缓下的悲伤,又被这一个小本全部挖掘出来。没有泪水,我低下头弱弱的心痛,脑海里一幕幕闪现她的音容。 “比起她,我很惭愧。”低着头,白欣若有所思的说:“以后我会像她一样的对你。” “给我生个孩子吧。”我抬起头,温柔的目光射向白欣,“可以吗?” 没有马上的作答,白欣沉默了很久,痛苦的挣扎着,我的要求对她来说太难实现,正值风头火势的公司,突然放任不管,若出现任何差池,牵扯的实在太大太广。 “给我一年,一年后我一定办到。”下定决心,白欣做出了最大让步。 “好。”我点点头,自己虽是出了院,身体仍旧虚弱,需要足够时间康复调养,那个计划,也得全盘整理规划。 仍然约定下一个月见面一次,白欣承诺一定遵守对我的许诺。 却我,目的里只是要她处境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