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西园八校尉
大汉中平五年六月,刚刚北巡回宫的汉灵帝刘宏大病了一场。虽经太医的抢救终于转危为安,可身体却大不如从前。 汉灵帝自即位以来历经无数次的叛乱,而这次冀州王芬的谋逆却彻底将他被酒色掏空的身体击垮。他开始对帝国的统治失去信心,身体的状况也江河日下。 此时此刻,玩乐了一生的汉灵帝终于决定干一件正经事,为风雨飘渺中的大汉帝国选一个好的接班人。 就个人感情而言,他比较中意自己的幼子刘协继承皇位。这不但因为刘协长的很像自己,性格也比放荡不羁的刘辩沉稳内敛,更别提他心里一直以来对刘协死去的母亲王美人的那一份愧疚。 只是身为嫡长子的刘辩在长幼有序的儒家道德中,被很多持有正统观念的士大夫认同。况且不但刘辩的母亲是当朝的正宫皇后,他的舅舅何进也是手握兵权,位比三公的大将军,身后有着朝臣士大夫们的支持,势力庞大。 不过刘协也不是身单力薄,他的身后不但有当朝董太后的支持,十常侍等人也属意刘协来继承皇位,好继续他们的独揽大权。 所以,刘辩与刘协的夺嫡之争,其实就是外戚集团与宦官集团对大汉最终的政治权利做最后的生死绞杀。 灵帝虽然有意让刘协即位,但他的心里也明白要想让刘协顺利的登上皇位,就必须限制何进日渐庞大的外戚势力。而此时的帝国朝堂上已经是暗流汹涌,何进与张让等十常侍都意识到了灵帝的行将就木,开始一番你争我夺的斗争。 先是中平五年六月,太尉樊陵因益州黄巾贼马相造反,被罢免了太尉之职。仅仅当了不到一个月太尉的樊陵创造了一项历史记录,成为了大汉帝国在职时间最短的三公。 接着秋七月,射声校尉马日磾成为太尉。 八月,司徒许相免,司空丁宫为司徒。光禄勋南阳刘弘为司空。 虽然樊陵与许相被罢免都各有其原因,但两人却有着一个共同点就是党附宦官,是十常侍在朝政之中的代理人。而马日磾就不用说了,标准的士大夫之流,外戚集团的骨干。丁宫、刘弘也与何进关系密切。所以这一系列的朝廷变动,不难看出是何进在扩大自己的势力。 正当何进摩拳擦掌,准备跃跃欲试时,汉灵帝突然间的两道圣旨像两个巴掌一样左右开弓将何进打醒。 先是将董太后的侄子卫尉董重升为了骠骑将军,接着又在洛阳西园招募三辅之地之青壮,设置了一个军事组织“西园八校尉”。 骠骑将军也属于重号将军,位置仅次于大将军,同样也能录尚书事,干预朝政。灵帝将董重升为骠骑将军,其实也就是在有意限制何进在朝堂里的影响。 而西园八校尉的设置,则大大削弱了何进的军权。汉灵帝刘宏命宦官蹇硕总管西园各军,统帅诸校尉,并直接听命于自己。还授权他可以节制天下兵马,连大将军何进亦要受其命令。 何进知道此事后不由得暴跳如雷,多年来他还是小看了刘宏。虽然他对国家政事不管不顾,只热衷于搜敛财宝,大搞**聚会。可做了二十年皇帝的他仍然有着一个帝王应有的政治智慧。 刘辩在同样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心里一阵暗喜。他知道,自己掌握兵权的时机到来了。 在他的计划中,早就有让蒋奇充任一名西园校尉的想法。而且在他未来的诸多计划中,这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但是西园八校尉对于汉灵帝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怎样才能安插一个刘辨自己的人进去呢? 刘辩用的方法很简单——花钱。 东汉卖官的历史由来已久,但是到了汉灵帝刘宏这一代才真正把卖官鬻爵发挥到了极致。上至三公,下至普通官吏皆有价格。去年末还把关内侯的爵位作价售卖,赚了数百万的钱。就算你有功应该得到这个官职,那也只是按照官价减半而已,如果你是升职或者转职,那也要交一笔官价四分之一钱作为转职或升职费。 那些花钱买官的人自然不会甘心白白受损失,大部分一上任就拼命捞钱,猛刮地皮,使得老百姓受到的盘削越来越重,最终导致民不聊生,哀鸿遍野。 刘辩就是利用灵帝卖官这一点,自己隐藏于后,让蒋奇出面。先是重贿蹇硕,再通过蹇硕向灵帝探探口风,看是否能将西园八校尉买下其中一个来。 不得不说汉灵帝刘宏是一个天生的买卖人,虽然西园八校尉对他很重要,不过既然有人问价,还是勾起了他做生意的兴趣。 几经权衡下来,汉灵帝还是开出了一个价格:西园左校尉,五千万钱。 刘辩在得知灵帝出的价钱后气愤的大骂灵帝漫天要价,五千万钱在朝堂里三公之位随便挑,一个左校尉虽然也算比两千石的高官,但也不值这么多的钱啊。看来汉灵帝还是对蒋奇是刘辨护卫的事有所顾忌。 生气归生气,刘辩也知道这是自己得到军队的唯一机会,便东拼西凑备足了钱数由蒋奇交了上去。 汉灵帝做生意还是很讲信用的,虽然惊讶于蒋奇能拿出这么多的钱,不过既然自己当初开了价,对方又付够了钱,自然便把左校尉一职卖给了蒋奇。 中平五年八月,西园八校尉正式成立。其中: 小黄门蹇硕为上军校尉,领三千兵马。 虎贲中郎将袁绍为中军校尉,领一千兵马。 屯骑校尉鲍鸿为下军校尉,领一千兵马。 原议郎曹cao为典军校尉,领一千兵马。 赵融为助军左校尉,领一千兵马。 冯芳为助军右校尉,领一千兵马。 蒋奇为左校尉,领一千兵马。 淳于琼为右校尉,领一千兵马。 所有诸校尉皆归上军校尉蹇硕节制,平时只在驻地练军,无兵符令箭不得擅动一兵一卒。 就这样,一万人左右的西园八校尉正式驻防在了西园附近,成为了京师洛阳里一股不可小觑的军事力量。。 刘辩在拿到西园八校尉的名单后,却发现了其中有些很有意思的东西。前世看历史资料的时候并不觉得名单有些什么奇怪,重生之后身临其事,才发现其中的蹊跷。 汉灵帝设置西园八校尉是为了分何进之权,限制外戚集团的势力扩张。可作为何进的死对头的十常侍,却与这西园八校尉的设立没有任何关系。 诚然上军校尉蹇硕也属宦官,但却并不是十常侍的爪牙。在成为上军校尉之前只是一个地位低微,月俸六百石的小黄门。灵帝见他健壮有力,又通晓军事,正所谓太监会武术,谁也挡不住。便把他视为辅佐刘协顺利登上皇位的武力支柱,提拔他于微末,蹇硕只会对灵帝感恩戴德,根本不会与十常侍同伙。 而袁绍出任中军校尉就更奇怪了。袁氏家族向来与何进过从甚密,袁绍本人也多次对宦官集团的专权表示过不满。任命袁绍为仅次于上军校尉的中军校尉,刘辨觉得汉灵帝应该有着拉拢的意思。 袁氏一门四世三公,如今已隐然成为了士大夫们之中的领军人物。任命袁绍为中军校尉,其实就是想把袁氏家族拉进支持刘协为帝的阵营中。 甚至任命袁绍推荐的淳于琼为右校尉,也是这方面的意思。顺便一提的是淳于琼官职也是用钱买来的,但却比蒋奇便宜了许多,这让刘辨愤愤的又骂了几天。 接下来的人物刨去蒋奇是刘辨的人,鲍鸿与赵融都是宦官不亲,外戚不爱的中间派。曹cao与冯芳一个是大长秋曹腾的后人,一个是中常侍曹节的女婿。勉强算作宦官集团的代表。可曹腾曹节都是上一代的人,死去已多时了。况且曹cao虽然出身宦官,可对宦官专权却深恶痛绝,再加上最近他的父亲曹嵩成功洗底,他如今也算是士大夫一族,名门之后了。 这些人不管什么背景,却都和十常侍没有任何关系。刘辩隐约的感觉到,汉灵帝似乎是想抛弃十常侍,独立再组织一股势力对抗何进的外戚集团。 虽然有可能猜到了汉灵帝的心思,但刘辨也明白历史并没有多少改变,西园八校尉并没有成为制衡何进与十常侍的新势力,反倒按历史发展会逐渐淹没在历史的洪流之中消失不见。 所以刘辩收回了心思,把目光投注在了得之不易的一千兵马的训练当中。 有了当初训练护卫的经验,蒋奇对如何训练这一千人倒有十足的把握。只是这一千人人多口杂,对这些人宣传什么刘辨是金色的太阳之类的话是不可能了,刘辨也更不可能开私饷给他们。这样,如何将这支队伍握在手中效忠自己,成了刘辨面临的难题。 不过刘辨也并不是毫无准备,当初对一百五十名护卫进行军官一样的训练,就是为了今天能派上用场。将原本一百五十名护卫中训练优秀,思想过硬的前一百名安排在这一千人当中当什长,这就解决了军队的效忠问题。而蒋奇又向刘辩要来了五个当初他任什长时的同袍兄弟,分别是陈伟、郭文、刘宇、张雷、马庆。这五人加上蒋奇和其他另外五个兄弟追随刘辨最久,学到的东西也最多。蒋奇任命他们为佰长,将一千人分为五队,大家一起竞争训练。 练兵伊始,自然是领导鼓舞士气的讲话。蒋奇身着铠甲,一步步的登上了高台。 绣着“蒋”字的军旗被插在台前,疾风一吹啪啪作响。曾几何时宫廷里的小小什长,成为了今日台上统帅千人的左校尉。蒋奇已完成了他人生的第一次飞跃,但这里并不是他的终点,而起步。在未来,还有更大的飞跃在等着他。 没有了平常刘辩平常在耳边耳提面命的教导,蒋奇第一次独领一军。他已经学到了很多,就等着今日的实践。 看着台前一千多名雄壮威武的士兵列队而站,站在队伍前面的陈伟等人期待的目光,蒋奇想起了临来时刘辨对他的谆谆嘱托: “云磊,此一军对我至关重要,今日交付与你,即是将我所有的梦想和希望压在你的身上。望云磊能将此军练成一支无敌之师。” 蒋奇沉默片刻,只说了一个字: “诺。” 无需多言,此一字足以。 君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报之。 面对着台下一千军士,蒋奇运足中气,吼声如雷: “诸位将士都听了,国家招募你们而来,免去你们种田劳作之苦,给你们衣甲饷粮,为的就是让你们能上阵杀敌,保家卫国。你们身上的一针一线,都是朝廷从百姓身上纳来的,承载着百姓的血汗与朝廷的期望。若你们不能好好珍惜,为国尽忠,那朝廷养你们何用?” 台下鸦雀无声,所有军士都凝神静气的听着台上那掷地有声的讲话。 “外面有些人说当兵为贱业,只有那些穷的没办法的人才来当兵。而我要告诉你们,那是在放屁!” 放屁两字惹得兵士中一阵哄笑。 蒋奇没有制止,而是等他们笑完继续说道:“我炎汉立国数百年,若无我们兵卒拱卫边陲,开疆辟土,哪来的国泰民安,哪来的万国来朝!如今盗贼蜂起,宵小张狂,我辈男儿正应该手仗三尺剑,斩除邪佞,荡涤乾坤。将来也能图个封妻荫子,青史留名。曾经有一个我很敬佩的人对我说过:‘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我一直谨记于心。今天,我也把这句话送给诸位,望诸位不要妄自菲薄,为国杀敌,奋勇向前!” “为国杀敌,奋勇向前!” 蒋奇讲完,陈伟等人带头吼了起来。其余军士也随声附和,一时吼声震天。 蒋奇看着台下激情万丈的士兵,满意的点点头。心想魏翊真不愧是搞了一年多的思想教育,今天台上所说的话皆出自他手,果然是鼓舞人心!待台下将士的激奋情绪逐渐平息,他招手将陈伟叫了上来。 陈伟早有准备,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展开,大声念道:“大汉西园左校尉军规十二条。” 一听要颁布军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竖起耳朵仔细听着这件与他们息息相关的事情。 “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擅自行动,贻误战机者,斩!” “妖言惑众,搬弄是非,毁谤主将,动摇军心者,斩!” “点卯不到,呼名不应,不听约束,动乖纪律者,斩!” “所到之地,**妇女,劫掠财物,杀害百姓者,斩!” “军中诸事,皆为机密,私自窥探,泄密于敌者,斩!” “行军列队,扬声笑语,打闹喧哗,不尊号令者,斩!” “无中生有,盗人之功,窃人之财,冒领赏赐者,斩!” “领命之际,面露胆怯,托伤诈病,借故逃避者,斩!” “探敌不详,观敌不审,不知所以,谎报军情者,斩!” “克扣兵粮,阿私于亲,兵卒相怨,贪弊钱财者,斩!” “营地之中,结党营社,打架斗殴,招妓赌钱者,斩!” “为己之欲,栽赃陷害,污人清白,嫉贤妒能者,斩!” 这简单的十二条军规是刘辨、魏翊和蒋奇合力想出来的,虽然实际执行时还会出现许多不完善,但无以规矩不成方圆,刘辨的意思是先拿着应急,等问题出来了再慢慢完善. 陈伟铿锵有力的将十二条军规念完,十二个斩字让台下刚刚还憧憬着荣华富贵的士兵们惊心不已。 此时所有人都一致认定,这位台上的蒋校尉虽然很会鼓动人心,但也绝对是一个狠角色。 然而军规宣布完并不是结束。 蒋奇看着那一双敬畏的目光,微微一笑,吩咐人抬上了五个大鼎,地下烧着木材,将鼎内的水煮沸。 士兵们面面相觑,猜不透他们的蒋校尉要干什么。个别心理阴暗的还妄自揣测这是某种刑罚,凡是犯军规者皆丢入鼎里煮熟。 当十几名军士抬着一只只杀好的羊rou出现后,大家才开始有点明白有可能是怎么回事,一扫刚才因为听到严厉军规而带来的阴霾,再次对蒋奇报以热切的目光。
士兵们的表情变化早在蒋奇的意料之中,虽然他不能给他们开私饷来增加对自己的忠心,但其他方面还是可以打打擦边球的,比如改善军队里的伙食。 看着士兵们一个个期待的神情,蒋奇笑着讲出了他们的希望: “凡我军中将士,皆是我大汉之勇士。即是勇士,自然要有好的待遇。今日不但请大家吃洛阳名酒楼钓鱼台的招牌菜——涮羊rou,而且我还向大家承诺,从即日起军中一日三餐,每日必有一餐有rou吃!” “rou,真的给我们吃rou!”蒋奇说完,不知谁在队伍里嘟囔了这么一句,很快就像是传染病一样变成了全军的议论纷纷。 这些士兵都是来自穷苦人家,平常别说是吃rou,有些人活到现在连rou是什么样子都没见过,跟别提一日三餐,对他们来说就像做梦一样。 正当他们群情激昂,各个摩拳擦掌准备大快朵颐的时候,蒋奇看着这乱纷纷的局面以目示陈伟。 陈伟点点头,大声吼了出来:“行军列队,打闹喧哗者,斩!” 陈伟之声虽不如蒋奇般如惊雷震天,可却使所有人都霎时安静了下来。一些站出列的人也都吓得赶紧溜回了位置。 羊rou虽好吃,但军纪更无情。这帮人可不像没吃到羊rou,自己倒先被送进鼎里煮了。 看着众兵士一个个都恢复了队列,蒋奇才令陈伟、郭文、刘宇、张雷、马庆五人各辖麾下士卒,将羊rou分为五份,各据一鼎,这才开吃起来。 绝大部分的士卒从未吃过涮羊rou,蒋奇等人便在他们面前做起了示范。先将一片片羊rou用短匕削下,再扔入鼎内煮熟后捞出,沾点备好的酱料即可食用。 想不到的是有些士兵根本嫌这样麻烦,也不管什么酱料,直接捞出来就吃。更有情绪激动者连煮都不煮,直接吃起生rou来。 蒋奇等人此时持着盛满酱料的陶碗和普通士兵一起吃着羊rou,还不时的对旁边的士兵问寒问暖,毫无长官的架子。对于蒋奇如此表现,士兵们都异常感动。一些思想淳朴,感情丰富的当时就哭了出来,连称从未见过蒋奇这样的好官。(说完这话的人在开始训练后立刻就改变了想法。) 这时,那一百名经过魏翊思想教育的什长发挥了作用,在一边与士兵吃饭的同时,一边向士兵宣传这顿饭并不是朝廷出的钱,以后每日有rou吃也不是朝廷的规定,而是他们的蒋校尉体恤他们,自掏的腰包。而且还暗示其他军营的长官都克扣军粮,士兵都在吃糠咽菜。(事实上也没有那么差。)大家吃水别忘打井人,忠心为蒋校尉效力,也不枉蒋校尉对我们的关怀之心。大家听到后都连连称是,表示愿为蒋校尉效死力。 陈伟看着兵士们吃的热情高涨,有些担心的走到蒋奇身边问道:“蒋兄,士兵如此吃法花费甚巨,殿下那边恐有不妥吧?” 蒋奇这么做自然是刘辨的主意,钱也都是刘辨所出。虽然蒋奇不知刘辨的财力是否可以支撑这一千多人这么吃下去,但是他已经习惯了无条件的相信刘辨。所以回答陈伟说:“殿下如此吩咐,自是有所准备,你我无需担心。” 接着,又说道:“不过也不能光让这帮人这么的吃,你把张雷他们都叫过来,大家都每日的训练内容再核一遍。” “诺!”陈伟领命去找张雷等人。 蒋奇再次把目光投向那些大吃特吃的士兵们,露出和蔼的微笑。士兵们也从蒋奇回以感激的笑容。只是他们很快就明白,他们的笑和蒋奇的笑,有着本质的区别。 因为,蒋奇所制定的训练内容,真他妈不是人干的。 每日寅时起床,先是跑三里路到邙山脚下,然后是爬山,爬到山顶后再下来,回军营再跑三里路。 跑回军营后也不会消停,以什长为一小队,一个个蹲在地上像蛤蟆一样向前跳,或者手撑在地上,全身挺直,上下起落。 做完这两个训练,然后是在什长的带领下做冲锋跑。冲锋号令一下,兵士必须使劲向前冲锋。前面的目标是一支射进靶子里的箭,凡夺得靶中箭的人即为优胜。可以到一旁歇息喘口气。失败者的话,对不起,刚刚那两个训练再做一遍。 顺便要提的是,以上的这些训练皆是手脚负石的负重训练。 到了辰时就是吃饭时间,饭菜虽然同样丰富,可兵士们完全没有感恩戴德的心情。也不是他们见困难就忘恩负义,只是一个个累得除了吃饭实在没有别的想法了。 巳时一到,便是对士兵武功的训练。 刘辨虽然找不来什么名将或武林高手,但好在那一百名什长都是个顶个格斗好手,(打架不行的话吃不到rou啊!)对士兵的教练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到了午时,蒋奇兑现了一日三餐的承诺,给军士们加了一餐。还允许他们不出军营的自由活动——大多数人都选着趴着,而不是活动。 下午的训练相对来说没有上午那样耗费体力,都是一些队列训练和兵士间的合作训练。 到了夜间才是训练的重头戏,天一黑下来,所有人再拉上邙山,以陈伟等五个佰长为单位,展开夜间的战术训练。夜间行军,穿插、潜伏,完全考验将领的领导能力和士兵间的配合。 虽然夜间训练很辛苦,有时一宿都要在山上折腾。然而最令兵士们苦不堪言却是紧急集合令。 本来已累了一天的他们,躺在床上很快就能进入了梦想。但是军营里的军鼓一敲,他们就必须马上穿好衣甲在cao场上按所属佰长集合。 集合的时间是有规定的,没有计时器,刘辨就作了一个沙漏,约莫算出大概是十分钟左右,便权当计时器给蒋奇使用。凡是在在沙漏漏完后才集合完毕的队伍,全部赶到山上,把白天的训练重做一遍。 集合令每天并不固定,有时好几天都不会响起,在兵士们放松警惕后突然就来那么一晚上。有时一宿还要敲两次,还不准士兵们穿着衣甲睡觉来取巧,必须脱得光溜溜的来等待集合令的响起。 虽然这一套训练下来让士兵们叫苦连连,但也却没有出现刘辨蒋奇想象中的逃兵。这既是有着军中高待遇的因素,这个时代人们吃苦耐劳的淳朴性格也有着很大作用。 就在这种艰苦的cao练下,渐渐开始有了强军的雏形。 ******************* 中平五年十月,一个小黄门策马闯进了蒋奇的兵营,带来了天子的诏书: 三日后,西园八校集兵于上西门外的平乐观,帝燿之。(检阅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