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挑拨离间
月色倾洒,房间内澄明的烛火摇曳,眼见着外面的月儿越来越圆,再有几日就是中元节。 秦玉拂坐在书案旁,手中拿起父皇和母后的画像,心中撒下斑驳的涟漪。 离她重生,初云国灭国已经一年多,她竟然父母的仇都没有报。 她已经在绵姑姑的口中得知,盗取布防图的人应该是扶风皇室中人,齐王夏侯均是最有可能盗得布防图的人。 叶渊是齐王的舅舅,如今霸占了初云,秦玉拂笃定害了初云国的罪魁祸首就是夏侯均。 看着父皇母后的画像默默垂泪,“父皇,母后,拂儿发誓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 听到房间外有响动,自从修习武功不但身子轻盈,五感也变的异常敏锐,她害怕被人发现她私藏的画像。 悄悄的将画像藏在寝被内,重新坐在榻上,是夏侯溟前来,没有急着进秦玉拂的房间。 向绿枝打探秦玉拂今日的心情,毕竟秦玉拂在阮菀身边,知道阮菀有了身孕,他一再让其他的女子怀有身孕,毕竟他心里爱的只有秦玉拂,还是比较在乎她的心情。 绿枝见皇上前来将要见礼,“不必,拂儿今日心情如何?” 用过晚膳之后秦玉拂就将绿枝打发出来,看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今日小姐去了衍禧宫,德妃娘娘腹痛,太医为德妃娘娘诊脉,德妃娘娘怀有身孕,还是小姐命郑嬷嬷告知皇上的。回到尚宫局,又宣了钟司膳,叮嘱德妃娘娘的饮食要万分小心。用过晚膳就将绿枝打发出来,看上去心事重重的。” 绿枝没有说秦玉拂见杜衡的事,秦玉拂叮嘱她不要说,她们怀疑皇后,也没有证据。 夏侯溟听绿枝说秦玉拂心情不好,她是做了作为尚宫最好的安排,毕竟她还是寻常的女子,若吃味也就证明秦玉拂对他的爱,并不觉得那是嫉妒,反倒觉得那是爱的一种表现。 小心的推开房间的门,见秦玉拂爬在案几上,那眼眶微红似乎是哭过的,一颗心儿瞬间软绵如绸。 直接奔了过去,将她的肩头扶起,“拂儿,你怎么哭了?难道是德妃的事。” 秦玉拂还不知该如何解释,听他的话,德妃怀有身孕,她的心理却是很不舒服,“皇上是一国之君,为皇室开枝散叶延续血脉本就是常事,拂儿不该难过的。” 夏侯溟将她抱在怀中,“拂儿若是想要孩子,朕可以独宠你,想生多少都可以。” 秦玉拂见他抱得紧些,父母的仇没有报,死后都不能入土为安,前世没有为父母守孝,便于他大婚了想起来心中只觉不孝。 将夏侯溟的身子微微推开,“皇上,拂儿还有婚约在身,齐王那里可有消息传来?前几日拂儿去了冷宫,齐王真的会为叶青樱来到京城吗?” 扶风的皇族大都痴心,“齐王肯为叶青樱放弃王位,可以为了她谋反,一定会来的。” 夏侯溟将秦玉拂抱在怀中,他很想与她长相厮守,“拂儿,不如朕今夜就留下来。” “皇上不用去德妃那里吗?毕竟德妃刚刚怀有身孕。” 夏侯溟嗅着她发间淡淡的玉兰香,“比起她们,拂儿更重要。” 秦玉拂靠在他的怀中,她不是装清高,她想为父母守孝,自从听说她要废掉初云公主,心里就有些疑惑。 “拂儿想光明正大的嫁给皇上,在父母和天地的见证下,拂儿若是此时与皇上在一起,且不说身上的婚约,也是无媒苟合,留下**之名。” 夏侯溟自认为不是那种贪yin好色的人,这后宫想要得到她宠幸的女人很多,他最珍惜的还是秦玉拂。 儿时就无数次的想过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越是爱她便越会珍惜,岂会那般委屈她,“拂儿,你是朕最珍惜的人,朕岂会委屈你。” 秦玉拂靠在夏侯溟的怀中,两人亦如前世那般恩爱,彼此都是最爱的那一个人。 若说还有什么遗憾,她要为父母报仇,父母的仇不共戴天。 “皇上教习拂儿的武功,拂儿已经练好了,不如拂儿演示一遍。” “轻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够练好的,不如朕教你一些速成的招式,遇到危险也可以脱身。” “好!” 明月夜,易寒坐在房顶,借着柔和的月光,见远处院中的两人,在院中舞剑,见两人恩爱模样,也便安心了,一跃下了房顶。 数日后是中元节,皇上带着满朝文武前去祖陵祭祖,秦玉拂听夏侯溟说易寒今日也会去皇陵。 他已经将奶娘的骨灰由宝相寺接出来,葬在皇陵,易寒一直不同意,一旦入了皇陵,就不是他说了算。 秦玉拂只觉得皇上有些固执,一直认为那样是向奶娘报恩,却没有顾及到易寒与奶娘的心愿。 皇上和易寒等人都不在皇宫,秦玉拂也没有闲着,她要去司设房去检查晚上放河灯的事宜。 中元节的晚上,皇宫内不论是皇帝皇后,宫人均会来到御花园内的御湖,燃放荷灯。 秦玉拂上了马车来到御湖旁,司设慕惊鸿负责两岸的树木挂上灯笼,两边都会摆放好数万只河灯,供晚上工人们前来御湖放灯。 为了防止出现险情,皇宫内外会有护卫在御湖上旁巡逻,对于慕惊鸿,秦玉拂只知道她十五岁入宫已经十三年,原本只是一个宫婢。 性子比较清冷,做事也比较严苛,慕惊鸿见秦玉拂前来,“慕惊鸿参见尚宫大人。” “可准备的怎么样了?” “还有五百盏河灯没有就绪,其他的已经差不多了。” “不如让司制房的姑娘们一起赶制,半月要赶制上万宫灯却是比较赶,“不用,在中元节前一个月司设房就已经在偷偷赶制,剩下的午后就能够完成。” 既然慕惊鸿如此说,每年都会有放河灯的仪式,都是她负责,她新任尚宫,只要负责督导就好。 “你先忙,绿枝陪我到上游走走!” 绿枝同秦玉拂沿着御湖朝着上游而去,远远的见着绿树之上,点缀着红色的花蕊,秦玉拂感到惊讶。 玉兰多在初春开放,酷夏盛开的木兰着实罕见,绿枝道:“小姐您看,这等时节木兰还开着,花开两季,此是异像,皇宫里必有好事降临。” 秦玉拂不知道会有什么还事情发生?看着茂密的木兰花让秦玉拂想起,离开来仪边境时,与易寒在山上看着木兰花开,她已经有好几日都没有见过易寒。 “小姐,您在想什么?” “绿枝,这里不错,晚上咱们就在上游点河灯如何?” “绿枝看了看两岸的风景,确是不错,尚宫局已经准备了统一的河灯,不用她们费心制作。
御湖两岸柳木青青,高挂灯笼,水光粼粼,泛着五彩斑斓的波光,异常的美丽。 皇上带着众朝臣,与皇后娘娘在上游放着河灯,数万只河灯在湖面上飘荡,一幅美丽的风景。 云梦霓听探子说秦玉拂与易寒就在附近,“皇上,臣妾就要临盆了,怕是许久都不会看到此处美景,最近雨量充沛,阳光和暖,两岸的玉兰花重新开放,不如去那里看看。 夏侯溟见秦玉拂的锦帕上绣的木兰,她身上淡淡的幽香也是木兰香,正想去找秦玉拂,也许她也在那里放河灯。 秦玉拂带着绿枝,两个人每人手上一只河灯,秦玉拂要为逝去的父皇和母后祈福。 穿梭在人群中,来到上游木看花树旁,远远的见着人群中易寒立在湖边,手中拿着一盏河灯,看着粼粼的湖面不知在想着什么? 易寒应该是想为母亲祈福,今日他可是去过皇陵拜祭过。 秦玉拂已经有几日没有见到易寒,跟着绿枝朝着易寒走去。 “易大哥可是在为母亲祈福?” 皇上在上游与朝臣放河灯,以为秦玉拂会同皇上在一起,他也是晚上来御湖放河灯,发现湖边木兰花树,依然有木兰花开放,一时看得入了神。 “是,拂儿怎么没有和皇上在一起。” “皇上身边有皇后还有大臣,还是不要见面的好,免得皇上被朝臣非议。” 易寒浅笑,皇上强行将她推上尚宫的位子,那些老臣在耳根说的就少了吗?只是皇上不当她讲而已。 “既然来了,就一起放灯吧!” 绿枝递了火折子过去,她自幼无父无母,也不知道父母是何人,“小姐,绿枝一盏就够了。” 秦玉拂想起了太后,太后生前害她不浅,却也是一个可悲的人,死的那般凄惨,生前害死太多的人,也是应得的报应。 “常嬷嬷应该无法出离冷宫,不如这一盏就为太后祈福吧!” “你还嫌太后害你不够惨!” “人都已经死了,什么仇怨也都该散了。” 三人一同点燃了荷叶灯,双手合十,双眸紧闭,默默祷告上苍,为死去的亲人祈福。 夏侯溟陪着云梦霓沿着河岸而上,两面树木将河岸两旁照得通明,来往穿梭的人流聚集在一起放河灯。 探子说易寒也朝着上游而去,那日在御花园,就见着易寒见秦玉拂的眸光很不寻常,她暗中对秦玉拂动用麻黄,秦玉拂竟然安然无恙。 出了事情,秦玉拂第一个想到的人竟然是易寒,她才不相信两个人只是师徒关系,即便真的只是师徒关系,她也要想办法挑拨离间。 她的眸光在暗夜中并不犀利,见夏侯溟停下了脚步,顺着他的眸光看去,三人在一起放着河灯,彼此间有说有笑,很是默契。 云梦霓笑道:“易先生年纪也不小了,也是时候该谈婚论嫁,可惜秦尚宫有婚约在身。” “拂儿,怎么不同朕一起放河灯!” 人已经大步走了过去,一把抓住秦玉拂的皓腕,拉着她离开,将云梦霓丢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