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投毒
苍穹一片碧蓝毫无一丝云彩,天气晴好,秦玉拂搀扶着叶昭华到院子里走走。 她的腿已经好些了,精神也愈加的好,这让秦玉拂很是欣慰。 “太后,听说皇上已经派了消息去叶国,很快就会有齐王的消息了。 这对于叶昭华来说是一件喜事,不过她一想到叶青樱,心里面就很难过,皇上只说放了她。 秦玉拂跟在叶昭华身边许久,还是知道她的心思,“太后可是担心皇后。” “哀家当年生生拆散了一对有情人,哀家知道自己是贪心,将皇后留在冷宫不放心,不如将皇后送走,哀家留下来。” 太后竟然中途改了主意,“太后,你可是担心皇上会言而无信,才会改了主意?” “哀家最近总是梦到曾经的事。” 太后也许是对曾经做过的事感到愧疚,毕竟冷宫的日子也磨去了锋芒。 “太后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德妃娘娘驾到!淑妃娘娘驾到!” 这两人已经有几日没来冷宫,皇上并未阻止,毕竟阮家与温家,是皇上的心腹之臣。 秦玉拂上前见礼道:“民女见过德妃娘娘,淑妃娘娘。” 阮菀命人从马车上提了食盒过来,“秦jiejie何必如此见外呢?司膳房做了许多点心,拿来与jiejie尝一尝。” 温静姝与阮菀一向姐妹相称,秦玉拂是皇上在乎的人,与之交好也是想得到皇上的垂青。 将食盒接过,将盖子展开,里面共三层,每一层六样点心,“德妃娘娘怕齐王妃在冷宫里吃不惯,准备了很多样式。” “也不知秦jiejie喜欢什么?每样只选了一点,来尝一尝。” 秦玉拂并不害怕他们会下毒,要下毒也不会如此光明正大的来下,只是她对有一样是不能够食用的。 在众多的点心中,只取了寻常的芙蓉糕,看了一眼太后,“太后,您先尝尝!” 太后见两人的态度一向冷漠,“哀家出来走动的久了,身子有些僵硬,先回去了!” 太后没有唤秦玉拂上前扶她,“常嬷嬷!” 阮菀见太后冷漠的一张脸,“秦jiejie,太后的脾气你可还忍得下!” 太后在冷宫,喜好清静,“太后对民女还是很好的,天气和暖,不如出去走走!” 文静姝笑道:“这里离甘露殿还是近些。” 夏侯溟叮嘱她不能走出冷宫与潇湘苑的范围内,毕竟入了后宫的范围,暗处的护卫不方便保护。 “改日再去,太后一会儿要诊脉,民女还要从旁照应着,还是到前面的亭子走走吧!” 阮菀更加确定,秦玉拂是受到皇上暗中的保护。 凤栖宫内,云梦霓占时还不能够与秦玉拂公然成为仇敌,只能够暗中做些手脚,她是不会让太后下了休书。 命绿芜宣了陆御医陆之遥前来为她诊脉,经过传言之事,皇上将那名太医赶出了太医院,如今给太后诊脉的是梁洪韬的儿子梁玦,负责调养太后的身子,太后可是皇上的仇人,由此就可以见得皇上的心思。 陆之遥与梁玦两个人一直在暗中争夺首席御医的位子,被赶出皇宫的就是陆之遥的得意门生。 云梦霓等了许久,陆之遥匆忙赶来,跪在地上,“陆之遥见过皇后娘娘,可是有什么吩咐。” “本宫这几日睡得不安稳,劳烦陆御医为本宫请脉!” 绿芜将殿中所有的人屏退,也悄悄的退了出去。 陆之遥见皇后入此,取了锦帕覆在云梦霓的皓腕之上,云梦霓的脉相还算平稳,没有血虚境况。 “皇后娘娘的脉象平和,皇子也很安稳,只等安心待产。” “可是本宫有一事忧心。” 陆之遥知道皇后有事,这后宫之中下个堕胎药之类的事,都是常事,如今宫中尚未有人怀上龙嗣。 “不知娘娘因何忧心?” “这世上有没有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就毙命的杀人方式。” 陆之遥忙不迭跪在地上,“娘娘,小人万万不敢啊!” 云梦霓看着陆之遥,他不想梁玦有着深厚的背景,能够留在御医院,短短十年有学徒爬上御医的位子,必定也是一个非常之人。 “陆御医别怕,本宫已经想到一个方子,对于陆御医来说举手之劳。” “你应该知梁玦施针习惯,可以利用毒菌的毒涂在银针上。” “娘娘想要害太后?” “那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太后是皇上的仇人,死就死了,就算皇上追究,也有梁玦顶着。” 陆之遥是骑虎难下,若是不去办,他已经知道皇后的意图,以后也会被想办法向他徒弟一样赶出太医院。 如果他做了,梁玦出了事,对他的好处最大,太医院内部明争暗斗,梁玦恃才傲物,仗着父亲曾经是首席御医,想要除掉他的大有人在,不止他一个人。 他本就不是善类,不过是将涂毒的银针调换,只要稍加施些伎俩,就可置身事外。 陆之遥神色恭敬,“微臣遵命!” 最近两女常常来找她,害得她只能够晚上才能够去潇湘苑与皇上见面,两人很是恩爱,皇上将冷宫保护的很严密,只等着叶国有了消息,就可以商议将人送出宫去,换取太后的一封休书。 秦玉拂知道梁御医每三日便会给太后诊脉施针一次,疏通经络,没有跟着温静姝与阮菀离开。 见梁御医前来,“梁御医,最近太后身子发冷,总是噩梦连连,睡不安稳,可是药不对症。” 梁玦为太后请脉,太后的脉相浮脉,是邪气入体,“太后之病引风邪入体,侵蚀心脉,才会有此症状。稍后在原有的方子上再加两味药。” 梁玦取了银针,“先为太后施针,通经活络。” “有劳梁御医!” 梁御医为太后施针,需要褪下衣衫,秦玉拂从旁照应着,帮她挽起裤管,为了医病也没有顾忌。 “太后,等您的腿好了,拂儿陪着您去御花园走走,御花园的花开的艳丽着呢!” 太后颔首,她今生能够有这样一个儿媳,上天对他不薄了。 “如此甚好!” 梁御医拿起针包,展开有一瞬间察觉有些不对,不过又不知道哪里不多。 叶昭华看向梁玦,“梁御医,可以施针了。” “好!” 梁玦将银针按照经络逐一刺入筋脉,皇上叮嘱务必治好她的腿,“太后,您可以小憩一会儿,稍后再为您拔针!” 撤下帘缦,太后靠在榻上闭目假寐,只觉得身子有些麻木,是从前没有过的感觉。 紧接着喉间就像吞了铁丸,手捂着脖颈,犹如被人掐住了脖颈,一句话也说不出。
三人都退了出来,不打扰太后休憩,秦玉拂亲自倒了香茗递过去,“不知太后还需要多久才可以行动轻便。” “要想根治没有一年半载的调养是不够的,若是想下榻行走,最快一月。” 一月叶国应该也已经传来消息,“有劳梁御医!” 秦玉拂又看向叶青樱,“敢问梁御医,皇后娘娘的疯癫可有救?” 他的父亲梁洪韬也是为皇后请过脉,是可以减轻,“皇后的得是心病,无法接丧子之痛,除非皇后自己愿意接受诊治。” “时辰到了,该拔针了!” 常嬷嬷将叶青樱送到内殿,心口觉得堵得慌,应该到了拔针的时辰,推来房间的门,走了进去。 “太后,该拔针了!” 没有人应声,缓缓走近,将帘缦掀开,见叶昭华唇色青紫,双手掐着自己的脖颈,双眸圆睁。 她是见过很多次太后毒杀宫女的死相,伸出手探了探鼻息,已经断气了。 常嬷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悲恸道:“太后!咱们在一起相依为命三十年,您怎么就走了!” 秦玉拂与梁御医前来为太后拔针,听到常嬷嬷的恸哭,秦玉拂直接冲了过去,见太后死的凄惨,她还没有拿到休书,太后怎么就死了,她付出的一切都付之东流了。 急火攻心,整个人晕了过去,被梁玦扶住,秦玉拂并无生命危险,只是晕了过去。 探了探叶昭华的脉息,人已经断气了,他此时才恍然明白,他的银针被人动了手脚。 梁家的声誉就败在他的手上了,梁家还有几十口人,现在要做的不是逃避,而是命人去传皇上,来定夺。 梁玦没有急着将秦玉拂唤醒,走出冷宫奔着御书房的方向而去。 皇上刚刚下朝,正在御书房批阅奏章,云梦霓命小福子为皇上送补汤,她的身子笨重不方便,知道最近皇上日夜留宿御书房批阅奏章甚是辛苦。 夏侯溟看都没有看云梦霓送来的补汤,还有很多公务要处理,听到殿外道:“梁御医到!” 夏侯溟还在奇怪,今日不是梁玦去冷宫诊脉的日子,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宣进来吧!” 梁玦踏入御书房,直接跪在地上,“皇上,微臣罪该万死!太后暴毙了!” 夏侯溟差点丢掉手中的奏折,直接冲到梁玦的面前,抓着他的脖颈,“你真是罪该万死!太后怎么会暴毙的。” “是有人在微臣的银针上淬了毒菇的毒,微臣一时大意,微臣甘愿领罪!” 夏侯溟看着梁玦,他们父子也算是忠于皇室,究竟是何人破坏他的计划。 太后死有余辜,可是那休书,拂儿应该可以拿到休书。 “拂儿她怎么样?” 梁玦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皇上口中的拂儿是何人,想起秦玉拂的名字,“齐王妃晕了过去!” 夏侯溟只觉得血气上涌,一脚踢开他,他真的可以去死了。 “太后暴毙的事先隐瞒着,不准生张。你先回太医院反省!” 夏侯溟直接去了冷宫,命人赶快去潇湘苑去找易寒,如今易寒还不知道冷宫出了事,日防夜防还是夜长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