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住进苏府
苏柠曦看着柳风的眼睛，质问道：“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仔细看看苏柠曦的眼睛，柳风才发现原来这个女子的眼神是如此的坚定，里面没有一丝的犹豫与闪烁。柳风接着上一章的话说道：“那个郑好文……老夫子，说实话，他教不了子文什么东西。” 苏柠曦继续看着柳风，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柳风道：“子文都跟我说了，郑夫子他讲课，就像是对牛弹琴，对不对牛的倒也没有问题，但是最难过的是他还不知道自己对的是牛。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苏柠曦眨了眨眼睛，无奈地摇摇头。“好吧，我通俗点说，就是郑好文他根本不在乎苏子文能不能接受他的教学方法，更不在乎苏子文能不能从他那里学到些什么。”柳风如是说道。 事实确实如此。柳风在短短的一个时辰内，已然摸透了苏子文的性子，并成功的和他搭上了线。苏子文告诉柳风，郑夫子上课的时候基本上就是照本宣科，讲得浑然忘我——忘我的完全忘了底下还坐着一个学生。这样的教学方法着实不怎么样，毕竟苏子文每节课都是在睡眠中度过的。 “有个词叫做学得好不代表教得好，郑夫子虽然学富五车远近闻名，但是你让他教教七八岁的小孩还没什么问题，若是教子文，实在有些……方法失当。”柳风摊了摊手，“所以，与其让他安之若素地吃皇粮，不如直接卷铺盖走人。” 这人倒是有些歪理。苏柠曦想了想，微笑道：“柳先生果然有见地，是小女子考虑的不够周全了。以后，子文还需要柳先生多多照顾了。” 柳风眉毛一挑，这是过关了：“那是自然，所谓为人师表者，当然要传道授业解惑了。” …… 柳风哼着小曲回到了自己的家。家里倒是干净，因为什么都没有。在他重生之前，因为何成的缘故，柳风家被彻彻底底“清扫”了一遍，弄得现在柳风衣服也没几套，伙食也没几顿。不过这种日子柳风倒乐得悠哉，虽然日子苦了点，但精神享受是足够的。也不知道何成那帮人是真没学问还是不屑于摆弄读书人的东西，家里什么都被破坏过，唯独这一摞摞的子曰孟子曰保存得完整，柳风闲暇之余翻了翻这些线装书，别说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柳风蹦蹦哒哒地走到家门口，忽然发现家里的大门竟然被人打开了。“什么情况？”柳风小心翼翼地来到门边，发现院子里正站着两个家伙。这两个人柳风虽不认识，但看那气势汹汹的模样，估计就是何成派来的。 “小六，这个呆书生怎么还没回来啊，你我可等的够长时间了。”院子里，身材较魁梧的那人说道。另一个人身材倒是跟猴子似的，他道：“切，听说这个柳风找了个老师的工作，估计一会儿就能回来了吧。以前他那么迂腐，想不到现在倒放下身段去当了老师。” “嗨，谁让他得罪了咱们何老大呢？没弄死他就算他走运了。” 听到院子里那两个人的话，柳风有些气恼。真没见过这样欺负人的，把人家父母活活打死了不说，还想要赶尽杀绝。 “本来不想帮你报仇的，不过他们欺人太甚，我先收点利息吧！”柳风眼珠子一转，转身进了邻居王大妈的屋里，他借了个水壶，烧了满满一壶开水，然后用湿抹布盖住了壶嘴防止走气，拎着水壶就进了院子。 “你们是什么人？”柳风进得院来，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畏畏缩缩地问道。 那魁梧的汉子活动了一下肩膀，狞笑了起来：“妈的，害得老子等了这么长时间，柳先生，过来吧！” “过去？过去干什么？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柳风向前谨慎地迈了几步，畏惧地看着两人。 叫小六的那个看到柳风的动作，暗笑真是没什么见识，他悄悄往旁边挪了几步，准备等柳风要逃跑时给他致命一击。魁梧的见小六的动作，会心一笑，道：“你不认识我们？我们可认识你。何老大让我们给你问个好。” “何老大？你们是何成的人！”柳风大声道，好像吓到了一般。小六道：“既然知道我们是何老大派来的，乖乖听话，我们把你腿打断，就走了。否则，要打断的可就不只是腿了。” “你，你们，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要打断我的腿？”柳风再靠前几步，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 “还费那么多话干什么，一起上，先打断了再说！”魁梧的一放话，两人大跨几步，同时冲向柳风。柳风假模假样地装作害怕似的往后狂退，待两人汇到一起，站在柳风面前准备抡起拳头的时候，柳风一扬手将那满满一壶的开水甩在了两个人的脸上。 这一壶水连泼带砸，结结实实抡在了魁梧汉子的脸上，那汉子堂堂七尺，只听得“嗷”的一声杀猪叫，整个人立刻疼晕过去，狠狠砸在了地上。小六因为不是主要承受对象，伤势稍有些轻，但脸上也是一瞬间就红扑扑一大片，连一只左眼都紧闭着无法睁开。 柳风趁势而为，一脚踹在了小六的肚子上，紧接着欺身而上，抄起旁边掉在地上的水壶，照着小六的脑袋抡起了河南大鼓。 只短短一分钟，两个本来是要打断柳风腿的男人便被柳风绑在了自家的井边。 看着眼前这两个惨不忍睹的家伙，柳风想到了一件事。这两个人虽然被自己搞定了，但那个何成势必还会再来，下一次估计就不是三两个人了，至少也能有五六个人。如果自己还住在家里，搞不好哪天晚上就被人瓮中捉了王八，为今之计，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搬家。 “搬家……搬到哪里去呢？”柳风想了半天，发现自己竟然只有苏家这一个去处。也怪原来的柳风太过死读书，这二十来年竟然一个朋友都没有，柳风遍搜记忆，发现真的只有苏家有可能收留自己了。 “能收留也得收留，不能收留也得收留，在这么住下去，早晚小命就没了。这个何成真是有够王八蛋，我都父母双亡了还要来搞我……”柳风一路嘟囔着，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囊，就来到了苏府的门外。 敲开大门，柳风在门童愤怒且极具威胁性的眼光中来到了苏柠曦的住处。 此时苏柠曦才刚刚吃过晚饭，正准备打点一下生意上的账本，却听到前门报告说那位穿得破烂的柳先生又回来了。苏柠曦心下疑惑，有些犹豫的接见了柳风。 “柳先生，不知去而复返，所为何事？这上课时间，可还没到呢。”苏柠曦见到柳风背着行囊，心里已猜了个大概，不过嘴上倒开了个玩笑。 柳风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干笑两声道：“哈哈，苏大小姐，是这样的。在下忽然想到，作为子文的老师，我绝不能有所怠慢，一定要无时无刻如形随形地教导子文，这样，子文才能够更努力，更认真，接受我的教诲。所以呢，我决定，来府上暂住，直到子文出师为之。” 虽然心中疑惑柳风为什么要住进苏府，不过苏柠曦倒也没太过在意，苏府家大业大，一个老师的房间，那还是有的。苏柠曦没有犹豫，就将柳风这个满嘴谎言的家伙带进了苏家的大门。 “谢谢大小姐的理解，不过，大小姐，我柳风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能到你家白吃白喝你有什么活，只要我能做的，我统统帮忙。”柳风也有些过意不去，毕竟明天苏柠曦简单查一查，就知道自己来苏府暂住的原因，所以与其被动交代，不如直接主动出击。 听到柳风的话，苏柠曦更是觉得这柳风入住苏府是有些别的原因。她笑道：“哪里是白吃白喝？先生不是要无时无刻如影随形地教导子文吗？放心吧，我苏府不会亏待客人的。小锦，带柳先生去厢房找一个房间。” 小锦有气无力地答应一声，带着柳风走向西厢房。苏家到底是第一布行，家院不是一般的大，仅是西厢房，就有十几间客房。在小锦的带领下，柳风来到了一个看起来很久没人住的房间。 “行了，你就先住在这里吧，这里很久没人住了，小心点。就这样，小锦我走了。”小锦对柳风有种天生的厌恶感，她留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后，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小锦。”柳风听出小锦似乎话里有话，他急忙叫住小锦，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锦打开窗户，一缕斜阳照在她的脸上，她冷漠地笑了笑，道：“不瞒你说，我是很讨厌你的，真不知道小姐到底为什么请你当子文少爷的老师。不过这不管我事，我只在我能下绊子的时候给你下绊子……” “小锦，你，别开玩笑啊。”柳风暗暗思考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个竖着齐刘海的小丫头片子了呢。 小锦缓缓说道：“我特意给你这个房间，知道为什么吗？” 我都不知道你是特意的，我上哪知道是为什么？ “因为这里，闹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