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两百九十八章 乱战
徐青先一步冲进树林,可他并没有看到半个人影,眼前只有一个很奇怪的抛射装置,数十根截断的枯木被固定在几架用大毛竹制成的巨大竹弓上,有几条迅速燃烧的长导火索系在枯木顶端,只要导火索燃烧到枯木表面就会瞬间引燃,竹弓便会把枯木弹射出去,每一截枯木表面都被涂上了一层火油,一点火星就能让竹弓上所有枯木全部燃烧起来,这种机关只需一人引燃全部导火索就够,省时省力。 有一点可以确定,龙门武者已经先到了一步,而且他们早已布置好了机关,如狡猾的大蜘蛛般张开了大网等特战队往里钻。 此时慧武也带人冲到了近前,他手挽一柄薄刃戒刀腾身掠向几架尚未激射竹弓旁,手起刀落把竹弓连同燃烧的导火索一并削断,只要火星沾不上枯木,这些装置就失去了作用。 徐青皱眉望着被毁的竹弓,只感觉心头一阵揪紧,这些火木的作用显然不是为了伤人,那龙门煞费苦心弄出这种巧妙机关到底有什么作用? 慧武手挽戒刀,沉声说道:“藏头缩尾的东西,有本事就站出来明刀明枪斗一场,玩这些下三滥的手段简直无聊透顶,不过话说回来,黑灯瞎火的给咱们送些光亮也不错……”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徐青听到慧武的话脑海中闪出一个念头,这些火木就是为了照亮,只有照亮了战场才能完全放开手脚厮杀,接下来将要面对的很可能是一场真正的袭杀…… “我们马上回去!”徐青一声断喝转身掠起,身在半空旋身接连翻数个让人目眩的跟斗,好似一只急躁的老猿般射向林外,身后的慧武呆了一呆,腾身一跃紧随其后,树林离卡车所在的位置不远,几个起落就跟众人汇合到了一处。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湖滩两头传来阵阵流沙陷落般的嘶嘶声响,抬眼望去,只见两群黑影好似贴地疾飞的黑鸦般闪掠而至,转眼间已经到了近前,是两群手绰短刀的青衣人,他们俱都用黑巾蒙着脸面,仅露出一双精芒闪动的眼睛。 两群青衣人汇聚到一处,脚踩碎步拉开一道半圆形弧线,把聚集在三辆卡车旁的特战队众人围住,他们围而不攻,眸子里闪动着灼灼凶光,他们就像一群围住猎物的恶狼,不急着扑食,先围着猎物兜上几个圈子,瓦解掉猎物的意志,然后趁猎物惶恐胆怯的瞬间猛扑上去咬断它脖子。 任兵瞟了一眼对面的蒙面人,眉心微微拧起,偏头对身旁的徐青低声说道:“好卑鄙手段,看来龙风扬为了对付咱们想出了一个珠混鱼目的阴损法子,几名半圣武者隐藏在这群蒙面人中间,看来今晚会有一场苦战。” 龙卫俱都用青巾蒙面并不是为了遮住脸面,而是为了遮掩住隐藏在其中的半圣武者,一旦混战开始,几名隐藏其中的半圣武者便好似虎入羊群,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横死在他们手下,任凭徐青如何勇猛,到时候也要落得个首尾难顾下场,任兵看穿了龙风扬的计策,却不知该怎样化解。 徐青反手从腰间抽出纯钧剑,沉声说道:“珠混鱼目对别人有用,在我看来狗屁不是,待会半圣境武者交给我,你先带人冲出去。”说话时手臂轻抬,剑尖虚指斜对面一名蒙面人冷喝道:“不要脸的老龙,别以为你蒙着脸哥就认不出你那熊样,说好了单打独斗,老小子什么意思?” 被剑尖指着鼻子的蒙面人正是龙九州,被徐青喝破身份让他感觉老脸一阵发烧,要不是有青巾蒙着在场所有人都能看到他那张臊得通红的老脸。 徐青剑尖一转指向另两名站在一起的蒙面人,冷冷的说道:“杨厉公、梅千雪,你们两个老东西怎么不去菜市场买个猪肚子套在脸上,明刀明枪哥全接着就是,何必藏着掖着?”他指出三名半圣武者除了是让提醒特战队众人小心防备外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身旁的王巢和胡凯认清各自的对手。 “杀!”一声断喝如平地惊雷般炸起,只见不远处的密林中闪出一条紫影,喝声未竭紫影已如秋空雁行凌空飞到,抬手间一道银光宛如匹练坠空般罩着徐青头顶泄落,杀招递出,身后的特战队众人才看清楚飞来的是一个身披紫袍的蒙面人,但他出手实在太快,没人看清楚他手中所持的是什么武器,
徐青把头一抬,身如岳峙渊岐屹立不动,手中纯钧剑反掠而上,一道白虹好似银河倒悬般迎了上去,此时他不能闪避,也不愿闪避,唯有用最直接的方式打出自己的威风,同时也能让身后的特战队众人看到希望。 呛啷!一声金铁交鸣震得人耳膜发麻,徐青单手持剑硬生生架住了破空落下的单刀,紫袍人身形在半空中停滞,整个人好似倒挂金钩般握刀下挫,腾腾气劲好似翻涌的巨浪般自刀剑相交处向四面八方扩散出去,方圆五尺内不管是敌是友瞬间被一股无形的气劲推开,王巢和胡凯两人除外。 任兵反手从身后抽出一柄捕天网抬手一指树林方向,大声喊道:“大家认准一个方向,跟我一起冲出去。”他不是贪生怕死,现在的形势刻不容缓,在这个节骨眼上保存实力比什么都重要。 “杀!”特战队众人齐喝一声,所有人挥动手中的兵器扑向对面的龙卫,此时此刻只有杀开一条血路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特战队众人抱团往外冲,气势凝聚成了一柄无坚不摧的利剑,两名龙卫挥动手中的短刀准备阻挡,一根铜烟枪和一柄长刀瞬间穿透了两人胸膛,他们甚至来不及哼上一声,尸体就被两条突伸而来黑脚踹飞。 唐国斌手持双刀护在任兵左侧,仇别离反握烟枪守在右侧,扑上前挡路的龙卫没有一合之敌,生生把包围圈撕开了一个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