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七十章 惊鸿斩蛇
树洞中的双头蛇蓄势代发,身后的猴王狂怒凶戾,小六耳夹在中间两头为难,树下的徐青掌中鸿鸣刀轻轻颤动,抬手准备先把威胁最大的双头蛇现行斩杀,这样才能震慑住猴王。 嗡鸿鸣刀龙吟声响,仿佛在期待饮血的酣畅一刻,徐青默运一口丹田气灌注刀柄,鸿鸣刀颤摆振动,刀尖虚对蛇头,只要它动上一动就有断头之灾。 吱吱疾冲下来的六耳好像察觉到了他的念头,尖叫着一个劲的摇头,就是这一眨眼工夫,猴王已经扑到它身后不足三尺,一个腾身挥爪扣向六耳后背。 徐青看到了六耳摇头的动作,手上不自觉顿了一下,就是这一顿,猴王飞身扑到了小家伙身后,现在想出手已经迟了。 吱吱六耳尖叫两声,脚下猛的一蹬树杆,前爪抬高往前窜出,它现在完全失去了任何攀附,身躯好像落石般疾冲而下,速度瞬间激增了数倍,猴王的利爪堪堪蹭着它脊背滑过,只捞到了几根猴毛。 猴王不敢像小家伙一样玩命,不管是扑纵还是递爪都不会完全脱离树杆,它后爪儿勾住树杆,捞空的前爪不甘心的落了下来,下落的位置正好是树洞边沿。 吱呀!猴王好像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怪叫一声准备缩回前爪,就在这时两个蛇头从树洞中疾射而出,其中一个蛇头猛的张开嘴咬住了猴王前爪,另一个蛇头趁机往前一伸张嘴咬在了猴王肋下。 这条怪蛇两个蛇头都能捕食,牙齿里的毒液无疑也是双份,它刚才之所以在六耳上树时不发动攻击原因很简单,小家伙实在太瘦了,根本不够它一顿嚼得,这只肥硕健壮的猴王就不同了,吃了这一顿又能管很久了。 可怜的猴王被注入了双倍毒液,徒劳的挣扎了几下就失去了行动能力,浑身抽搐着被双头蛇拖进了树洞,随后赶来的老猴们吓得吱吱尖叫,但没有一只敢上前救它们的猴王,只能抓耳挠腮干着急。 六耳猕猴从高空坠下,树下的徐青抛下短刀一个闪身就把它接在怀里,连块油皮都没蹭破,它故意用爪儿捂住眼睛,然后慢慢放开,瞪着乌溜溜的眼珠子怯怯的望着徐青,那模样萌到让人忍不住发笑。 徐青眉头微皱,故作不悦的说道:“你小子搞什么?想当猴王也不用这么玩命吧?”怀里的小萌物吱吱叫了两声,摇了摇头,眼眶里竟然含着泪水,好像受了什么委屈似的。 吱吱六耳低低叫了两声,徒然从徐青怀里弹身跳起,脚下一点落到了地上,小家从地上捡起一块尖石头找了块平整的地面画了起来,好像要告诉徐青一些事情,以前刚认识小家伙那会它就是用图画跟人交流,它在绘画方面的天赋堪称奇迹。 这次六耳用了很久的时间画好了几幅画,然后拉着徐青的裤管示意他蹲下来,用爪尖指着第一幅吱吱叫了两声。 第一幅画是一只大猴子怀里抱着一只小猴,虽然线条不大清晰但还是能轻易分辨出来,大猴子身旁还有两个歪歪斜斜的小字,mama。 六耳好像生怕徐青不知道似的,特意用爪儿指了指地上画的小猴,反过来指了指自家鼻子,这只小猴就是它,大猴就是它的母亲。 “嗯!这个我大概懂了,你和mama原本就是在这个猴群生活对吧?”徐青伸手指了指老松树,点头回了一句,他和六耳之间的交流已经有了一种默契,有时候根本不需要太多解释。 六耳点头叫了两声,把爪尖挪向了第二幅画,上面画的是大猴子伸开双臂,小猴子被一个抽象画的人拎在手上。 徐青点头说道:“这幅画是说你被人抓走了对吧?”其实他以前就听耿娜说过,六耳好像是在一家小餐馆里被发现的,小家伙绘画的天赋已经到了可以气死任何抽象画大师的地步,刻意在抓它的人裆部画了个扭曲,证明抓走它的是个带把的男人。 六耳叫了两声,爪尖指向了最后一幅画,它的爪子在轻轻颤抖,眼眶里泪汪汪的,好像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儿。
徐青循着它爪尖望去,眉头禁不住微微皱了起来,画面上是一株树杆,一只大猴正用爪子把另外一只猴子往树杆上推,可以看到树杆上伸出了两个并排的蛇头,被推到树杆上的大猴子身边写着两个深深的字,mama! 一只猴把六耳的母亲推到了双头蛇面前,后果自然是不言而喻,六耳不在时发生的惨剧它一定是从其它同类口中得知的,而祸害它母亲的大猴就是那只猴王,今天小家伙用同样的方法杀死了猴王,看懂了这三幅画一切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六耳是一只高智商的灵猴,它不知道猴王为什么会把母猴推去喂蛇,或许是嫌弃它年迈也或许是其它原因,但猴王怎么也想不到六耳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用同样的方式为母亲报仇,证明智慧还是可以胜过力量的,只要运用恰当,即便是表面弱小的六耳也能轻易杀死强壮凶狠的猴王。 徐青望着最后一幅画,心情久久不能平息,他可以感受到小家伙此时心中的悲伤,虽然报仇了,但母亲还是永远离开了它,有的东西失去了就永远找不回来了,有句话说得好,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在。这话不仅适应于人,也同样适应于动物之间的亲情。 “小子,我就为你做一件事情,宰了那条双头蛇。”徐青伸手捡起身旁的鸿鸣刀站起身来,刀尖虚指老松树方向,他可以看到在树洞中双头蛇正美滋滋的享受着猎物,把那只毒毙的猴王从头往下吞,现在已经吞到了肩胛部位,不用多久就可以把这只大猴完全吞入腹中。 六耳静静的站在徐青脚边,抬头望着大松树上抓耳挠腮的同类们,徒然张嘴发出一声尖叫,几乎在同一瞬间,鸿鸣刀化作一道惊鸿射向树杆,夺!刀身在树杆上微微一顿便完全钻了进去,只留下一条巴掌宽的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