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有怪物
很快，最前面的刘局已经到了裂缝入口处，前面的人全都停了下来。因为我和屠龙、刘相邻各背着一段绳子以及攀爬的铁爪，所以三人便按前中后的顺序均匀分布在人群中。我走在中间，前后分别是董玉婷和黄启光。 “裂缝宽窄不一，咱们负重又比较大，我看还是从裂缝底部走比较靠谱。”董玉婷前面的苗中枢说道。 苗中枢前面是屠龙，再往前就是刘局了。屠龙和刘局挤在入口处，手电不停的照来照去：“苗大哥说的对，只是这裂缝似乎看不到底，不知道下面情况怎么样？” “屠医生，先放我下去看看。”刘局身为局长，这以身试险的事自然不能推脱。 “刘局长，我来吧，我本身就是专业探险的遇到紧急情况更有把握处理。”屠龙不容刘局再说，直接挤到前面。很快，一条绳子从前面传了过来：“我喊一声或者拉三下绳子，就赶紧往上拉。” “放心吧。”众人一起拉着绳子，刘局蹲在洞口慢慢控制着将屠龙放了下去。 阴湿的寒风从下方吹出来，冻的我猛一个寒颤。看着手中的绳子不停滑动，心也跟着紧张起来，裂缝的深度出乎众人意料，直到下降了五六十米才停下来。我甚为屠龙担心，如果让我独自下到五六十米深的陌生地方，爷们自问……没这个胆儿。 “屠医生——”刘局忍不住对着下面喊道。不过，这一声如同泥牛入海没有换来任何回应。 “屠医生——，能听到吗——”刘局有些着急继续喊道。众人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裂缝中吹出的风显得更加冷了。 过了十几秒的时间，下面才传来屠龙的喊声：“下来吧——” 听到屠龙的回应，刘局急忙拿过三把工兵铲，用绳子绑在一起卡在洞口处，二话没说直接顺着绳子滑了下去。刘局显得非常着急，我不知道为什么，可能还是担心屠龙吧。 众人鱼贯而入，董玉婷下去后很快轮到了我。到了我的时候，基本就没什么好怕的了，剩下的只有紧张和兴奋。双手握紧绳子慢慢朝下方黑洞洞的裂缝底部滑去，那里已经亮起了四道光。几天之前自己还是一个过着小资生活的小公务员，谁能想到现在竟然身处禁区的幽深地下。真是生活如戏，戏如生活。 呼呼呼…… 下降的过程中，我本能的朝风吹来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卡在半空的水壶。瞬间，一个之前没有想到的问题出现在脑海，水壶怎么会卡在那儿？上下都有二十多米，也不像从入口那儿仍过去的。 “噔！” “哎呦，我去！”就在我捉摸不定的时候，双脚着地了，由于刚才走神导致下降的速度过快，疼的我差点坐倒在地。 “没事吧？”董玉婷从后方问道。 “没事。”一边说着，我使劲摇了摇绳子，示意上面可以继续了。 扶着裂缝的岩壁慢慢站起来，安全帽上的灯光扫过四周，裂缝底部的情景瞬间映入眼帘。宽不过两米，甚至很多地方不足一米，都没有平坦地面可以下脚。两侧岩壁犬牙交错，岩石更是棱角分明，这条裂缝显然是在地壳运动中生生撕裂的。我们脚下所站的正是一块不足两平方的巨石，找到这么一个地方也不容易，想来也是屠龙在下面磨蹭了许久的原因。 没等人全部下来，屠龙已经一马当先朝裂缝深处走去，刘局紧随其后，我和董玉婷也急忙跟了上去。说实话，裂缝底部根本算不上是路，很多地方都要靠双脚踩着两侧倾斜的岩壁通过。也就走了四五十米，身上的负重已经让脚踝开始发酸，只好双手紧紧撑在两侧满是裂缝粗糙不堪的岩壁上。 “刘局长，这种地方哪是人走的地儿，仅凭一个水壶能确定他们走进去了吗？”韩亚玲喘着粗气，靠在一侧岩壁上喊道。 “提到水壶，我一直弄不明白，它怎么会卡在那儿呢？”陆川在后面说道，看来他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 “不行了，休息一下。”董玉婷也撑不住了，好不容易遇到一块巴掌大的下脚地急忙停下来活动活动脚腕：“这没什么奇怪的，他们当年进来的时候，裂缝中应该还有很多水，说不定他们还是游着进去的呢。” 刘局点了根烟，猛吸了一口点点头道：“嗯……，很有可能当时的水位就在水壶那儿。” 抬头望了望几乎已经在正上方的水壶，突然一阵冲动想要把水壶弄下来看看。不过，当我取下带铁爪的钢丝枪准备瞄准的时候，忽然“咻”的一声，前面的屠龙已经出手了，抓头正好命中水壶，“啵”的一声，水壶直接被拽了下来。 “飞簧爪可比枪难用的多。”屠龙朝我这边挑了挑眉毛，抓着战利品摇了摇笑道：“咦，这里面好像有东西。” “难不成这里面也藏着照片？”刘局有些激动的一把抓过水壶晃了晃，确实有东西。我和董玉婷急忙凑了过去，因为裂缝宽度有限，再往后的已经挤不过来了。 刘局打开壶盖，费了不少劲才掏出一个长方形的皮质东西，长将近十公分，宽不过五公分。最奇葩的是，上面还并排印着三朵花，花的一侧写着朝阳，另一侧写的江苏无锡。 “这是上世纪六十年代的朝阳火柴盒！古董啊！”苗中枢把我挤到一旁，抓过那块皮激动的说道：“反面还有字！” 透过苗中枢和董玉婷之间的缝隙，我正好可以看到平摊在手掌上的火柴盒，上面确实有几行比较凌乱但依然还可以看清的字迹。不过，只看了一眼，我就感到毛骨悚然，大脑“嗡”的一声，全身冒起了白毛汗！ “救命！有东西！看不见！哈哈哈，仙界，我来啦！啊！有东西，怪物！怪物！救命！”董玉婷小声念完，众人面面相觑，不自禁往四周看去。 我使劲咽了口唾沫，不知道写这个求救信的是谁，但可以肯定他的大脑确实出了问题，时好时坏。能够将火柴盒塞进水壶，并且拧好壶盖，这个简单的动作可能也废了不少力气。当然，现在最让众人关心的问题还是求救信的内容。 “有东西……是不是后面说的怪物？”可能由于害怕的缘故，也有能对这个求救信的好奇，后面人几乎全部挤了过来。陆川小声道，可以听出声音已经有些漂浮，显然也是吓的不轻。设想一下，一队人在死亡禁区地下六七十米的裂缝底部，突然读到这样一个六十年前诡异失踪的人留下的信息，这种情景单是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如果是怪物，为什么又说看不见？会不会说的是红毛？”董玉婷接过苗中枢递来的火柴盒传给了后面的人。 董玉婷的说法还是有可能的，韩亚玲跟着附和道：“不排除这种可能，那种红毛来无影去无踪，最主要的是他们确实大脑被红毛所伤。” “是不是被红毛所伤，没有足够的证据不能这么认定。”刘局玩弄着手中的打火机：“咱们分析一下，如果你被红毛攻击了，你会将它称为怪物吗？” “不会。”众人纷纷摇头，地下裂缝中陷入一种难言的死寂。 能被称之为怪物的东西，肯定有一定的个头，按我们正常人的思维，应该是某种生物才对。突然，我想到了一种可能：“咱们可能忽略了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