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满天红毛
“放心，这点力量还砸不坏这种军用车窗。既来之则安之，帮我拿点牛rou，饿了。”开了一天的车，算上昨天，已经整整两天了，确实感觉有些疲惫。 黄启光往下缩了缩，紧了紧衣服也回头要了点吃的：“这是罗布泊给咱们的下马威呀，刚进来就遇到这么强烈的沙尘暴，不过，真是有些激动。” 董玉婷敲了敲我的肩膀：“把车座放下来吧，趁着这会儿休息休息。” 我本来没打算休息的，但董大美女既然说出来了，我最好还是不要拂她的面子。况且她就坐在我后方，我想没哪个男的会拒绝离美女近一些。躺下来，一抬眼正好看到董玉婷羊脂般的下巴，唉，美女就是美女，看着就赏心悦目。 “呜呜呜……” 风力似乎又加大了，四周的车窗已经被沙尘蒙上，像流沙一般顺着玻璃往下流。昏暗朦胧的环境下，只能隐约看到十几米外的公路和刘局车内暗暗的灯光。四个人静静的躲在车中，一边吃东西，一边战战兢兢的看着外面狂暴的世界。这一刻，才真正感受到汽车是人类文明史上多么伟大的发明。 “这块牛rou不错，五香味的，就是添加剂放的有点多。”为了缓和一下气氛，我一边大口吃rou一边调侃道。 “真的吗，给我一块。”董玉婷拿过匕首削下一块，毫不避讳我咬过的地方，让爷们好一阵感动：“咦，还真不错，没想到来这儿出差还能有这口福。亚玲姐，你要不要尝尝。” 韩亚玲双臂抱腿蹲坐在后座上吃着饼干：“算了吧，我是素食主义者。” 接着车内再次陷入沉默，在这种环境下，确实很难改变氛围。就在四人无聊的有些昏昏欲睡时，黄启光突然诈尸般坐了起来，指着车窗的玻璃叫道：“红毛！红毛！车窗上有红毛！” 三人几乎以同样夸张的动作坐直了身子，看向黄启光所指的车窗处。很快，四人惊恐的发现几乎满天都是红毛，车窗上已经覆盖了薄薄的一层！ “这和那两个士兵脖子上的红毛很像！”董玉婷漂亮的俏脸已经有些发白，众人瞬间笼罩在一种阴森的恐惧中。 我拿过对讲机对刘局那边喊了句：“刘局，风暴中有红毛！” “不要……妄动，……危险，注意……钻到车里。”对讲机的信号已经受到风暴严重的干扰，即便几米的距离，也只能断断续续听到这么多，好在大概的意思清楚。 “不详，大不详。冥冥之中难道真有神秘力量在主导这一切吗？肯定有，是它在警告咱们。”黄启光嘟嘟囔囔，神神叨叨。 “我勒个去！”我使劲拍了他一下：“你魔怔了，还是神学读多了！” 黄启光没有理会我，只是双目一眨不眨的盯着玻璃窗的红毛，突然小声说道：“你们看，这红毛好像是活的，其中一段竟然可以动。” 三人一听立马各自找了一根仔细观察起来，在这种极端天气下，想要找到一根紧贴在玻璃上的确实不容易，不过，还是有的。我仔细观察靠近反光镜处的一根红毛，在狂风吹拂下剧烈颤抖着，根本无法判断是不是自己在动。就在我准备去看看黄启光那根时，突然发现红毛卡在玻璃与车门间的那段，确实在无风摆动，虽然很慢，但我确信绝对是它自己在动。 “啊——”韩亚玲一声尖叫，显然也发现了端倪，急忙朝董玉婷这边挤了过来：“真的可以动！它们会不会钻进来！？” 想起那两块长满红毛的脖颈，我就感觉浑身发麻，尤其是脖子感到阵阵发痒，就像粘在皮肤上的头发随着风微微摆动：“不行，这样不是办法。”我拿过对讲机想要联系刘局他们，怎奈嗤嗤的声响根本无法收到那边的信号。无奈之下，只好发动汽车慢慢朝刘局那边挪动过去。 “嗡——”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刺耳的马达声从十几米远的马路上飞驰而过，因为天地如同混沌未开，朦胧中只看到一团黑影起码以八九十码的速度朝前方疾驰而去。这突然出现的情况震的四人目瞪口呆，看着十几米外模糊的马路，难以置信还有车能在这种天气下跑这么快！？ “不对！”董玉婷起身钻到前排直接拉起手刹，原本慢慢移动的车子直接憋灭了。 “怎么了？”我大为不解，以这样的方式干涉司机开车是一种极其不礼貌的粗暴行为。 “快关掉车灯！”黄启光直接伸手转了下车钥匙。 “那辆车根本没有开灯！”董玉婷一句话，顿时让车内滋生出一种妖邪的气氛，四人都是聪明人，一句话足以点破问题所在，我只感觉后背阵阵发凉。小角度转动了一下眼珠，透过后视镜往车后方看了眼，黑咕隆咚，什么都没有，只能隐隐看到后面不远处的那辆卡车，驾驶室也是一片漆黑，屠龙和陆川就在里面，我不禁为他俩担心起来。 “陆川，你们那边怎么样？”我打开对讲机对他们喊话。 “咝咝咝……”对讲机中只是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 “陆川，屠龙，能听到吗，能听到吗？”我急忙转身朝车后方看去，朦朦胧胧，什么都看不清，驾驶室没有任何动静和光亮。 “呃……”又是一种奇怪的声音，让人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我急忙联系前方的刘局，对讲机中传来同样的声响。 “有可能是沙暴干扰了信号，等会再说吧。”黄启光轻轻敲打着车门，也有些焦虑。 韩亚玲似乎还在想之前的诡异一幕，眉头深锁：“刚才过去的肯定不是车。这种天气下摸黑开这么快，怎么可能。” 董玉婷趴在我座位上，叹声道：“罗布泊果真充满了神秘，真不知道在罗布泊的工作人员怎样待下去的。” 风暴依旧在持续，我看了下表，这个点估计已经天黑了，也不知还要等多久，开了一天的车，确实有些扛不住了：“我先睡会儿，启光，别走神，你那神秘世界以后再思考。” “放心吧，还有我们俩呢。”董玉婷拍了拍车座，示意我赶紧躺下睡觉。 狂风的嘶吼声依旧在继续，砂石敲打着车身如同骤雨点芭蕉，恐怖但却很容易催眠。沉睡中，似乎听到了黄启光与其他两车对话的声音，应该都平安无事。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等我醒来的时候，风暴已经停了，外面的世界一片寂静，我看了看玻璃上的红毛，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似乎先前的那场恐怖风暴只是一场梦境。 “醒了？”韩亚玲蜷缩在后座的角落里，突然说道。 “嗯，这是准备在这儿过夜了吗？”我看了下手表，已经凌晨三点，离天亮估计还得有七八个小时。 韩亚玲换了个姿势：“不知道，估计前面的人也睡着了吧。你再睡会吧，刚刚轮到我守夜。” “嗯，好。”我确实还没睡够，之后的路况肯定会更复杂，没有充足的精力定然不行。 刚躺下没多久，对讲机中便传来了刘局和屠龙的声音，准备出发了，要连夜赶路，并非事情紧急，只是此地不宜久留，那些消失的红毛仅仅是原本附着在玻璃上的，谁知道地面上还有没有。我叫醒还在睡的两人，把椅背收回来，一脚油门，三辆车几乎同时开上了茫茫戈壁中唯一的一条马路，如今，也已被风沙覆盖，很难辨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