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芙蓉酒楼 下
接着红脸的又拿出了一把龙鳞紫金刀,准备在耍一趟刀,可刚晾好了架势,只见围观的人群一乱,冲进来一群人,骂骂咧咧的就将红脸男子围上了,为首的是一个光头男子,膀大腰圆,一脸横rou,晃晃悠悠的走到红脸男子跟前,撇着鲶鱼大嘴,不紧不慢道:“小子,知道这的规矩吗?” 红脸一看眼前之人来者不善,将刀轻轻的放到地上,冲着光头男子抱拳拱手,陪着笑脸,客客气气道:“这位大爷,小的初来乍到,不懂这的规矩,有不到的还请多包涵。” 说着从怀中掏出两锭银子,递到光头男子跟前,恭恭敬敬的说:“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这是给兄弟们的茶钱,还望大爷行个方便。” 光头男子接过银子拿在手里掂了掂,脸上的横rou一松,嘬了嘬牙花子:“你小子还算识趣,不过呢,你这茶钱,是不是忒少了点。” 红脸男子还未答话,后面的紫脸男子,也就是刚才挥舞金背合扇板门刀的,有些安奈不住,想过来理论。脚刚一动,就被前面的红脸汉子用身子给挡住了。 红脸汉子从怀中掏出三锭纹银,足有十五两,恭恭敬敬的交给光头男子,满脸堆笑道:“今个刚开张,还望这位好汉不要见怪。” 光头男子结果银子,紧绷的脸颊终于露出了笑容,点了点头,“以后遇到什么难事可以直接报我的名号。” “敢为这位大爷的名讳?”红脸男子拱手问道。 光头男子将头一扬,鼻孔朝天,并未答话。他旁片的一个跟班仰着脑袋,歪着嘴说:“这是我们七爷,人送外号张铁头。” “哦!是七爷,失敬,失敬……” 几人客套了几句,张铁头领着手下人扬长而去。紫脸汉子看着远去的众人,朝着地上吐了口吐沫,骂道:“一群什么东西!” 红脸男子拉了一下紫脸的汉子的衣襟,重新拾起龙鳞紫金刀,耍了一趟刀。 刘逸少瞧了一会,感觉两人这二位练的不错,一时高兴,从怀中掏出一锭五两的银子扔了进去。 红脸男子低头一看是这么大的一锭纹银,将刀往后一背,冲着刘逸少站的方向一拱手,诚恳道:“多谢这位公子抬爱,等一会还请这位公子赏脸留个名号,在下是感激不尽。” 红脸男子说完,又开始虎虎生风的耍起了龙鳞紫金刀。 刘逸少看时间差不多了,和赵飞挤出人群,步行来到了芙蓉酒楼。只见酒楼总共三层,斗拱飞檐玲珑剔透,木质墙面涂有彩绘,色彩鲜艳,虽称不上豪华,但也典雅气派。 赵飞看到此时楚杨正站在门口伸头四处张望,一看到赵飞和刘逸少,快步迎了过来,拉着刘逸少就要往里走,“二哥,我早上就没吃饭,走了一上午,快要饿死了。” 刘逸少站着没动,看了看楚杨身后,问道:“弘文呢?” “大哥说他不来了,还要看书。”楚杨答道。 刘逸少收住脚步,急道:“那怎么行,都说好一起来的,不行,我得回去找他。” 说着,转身就要往回走,却被赵飞一把拉住:“算了,你也知道弘文的脾气,不喜欢沾人家便宜,别说出来吃了,就是在学院,请他去食堂吃都推三阻四的。” 刘逸少摇摇头,无奈道:“那好吧,等咱们吃完了,给他带回去几样吧。” 说完,在前面带路往酒楼里走。 走在后面的赵飞拍了拍楚杨的肩膀,笑呵呵的问道:“四弟,早上没吃饭,现在饿坏了吧?” 楚杨摸了摸肚子,重重的点了下头,很是夸张道:“我已经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二位哥哥再不来,小弟非得昏过去不可。” “这就对了,”刘逸少回头挑了一下大拇哥,赞道,“二哥请吃饭,一定要将自己最好和状态调整出来,想吃什么随便点,千万不要客气。” “放心吧,”赵飞挑了一下眉,笑眯眯的说,“我和楚杨一定会发挥出吃免费午餐的最高境界。” “啥境界?”楚杨一脸的疑惑。 “当然是扶着墙进,扶着墙出,墙走我不走了。”赵飞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楚杨开始还没明白此话的含义,等品过味来,冲赵飞直伸大拇指。 三人进入酒楼,在二楼找了个包间,此包间宽敞肃静,打开窗户还能眺望远处的西湖,在这样的环境下吃饭,也是一种享受。 赵飞来到古代近三年,还头一次在这么好的地方吃饭,心中甚是惬意。 伙计给每人续上茶水,哈着腰,满脸堆笑道:“几位爷,您们想吃点什么,我们芙蓉酒楼的特色菜都有……” 刘逸少看都没看小二,往椅子上一靠,喝了口茶水,打断了小二的介绍:“最拿手的特色菜看着来几样,花雕熏鱼、油爆大虾、油焖春笋、梅干菜炒豇豆、梅酱配炸响铃、叫化童鸡、火烩蹄筋、翡翠龙虾,再配六样冷菜,极品女儿红烫好了先来三壶,其它的……” 刘逸少说了一大堆,看了看赵飞和楚杨,示意让他俩接着点,两人都说这些足够了,在点就浪费了。 刘逸少见状,撇撇嘴,“那就先这样吧,剩下的一会再说。” 伙计听着一愣一愣的,在酒楼跑堂这么多年了,头一次看到这样点菜的,也不敢言语,先退了出去。 伙计边下楼边琢磨:这一下上这么多,要是没钱算账可不好办,看这几位也不是多有钱的主。他一个跑堂的,做不了主,所以直接上后院找掌柜的去了。 一会,掌柜就敲门进来,分别冲着刘逸少等人拱了拱手,满脸堆笑道:“几位公子,小的给各位问安了。我是芙蓉酒楼的掌柜——丁辉,今个有些对不住,你们点的太多了,我们小酒楼一下备不齐这么多菜品。” 掌柜说话甚是客气,他看这几位虽然穿戴一般,但见刘逸少英俊不凡,逸群超凡,知道这肯定是哪家的公子,生怕说错一句话,将人得罪了。 刘逸少看都未看掌柜一眼,站了起来,将腰间的玉佩拽下来,往桌上一扔,不屑道:“不就是怕不给钱吗,自己看看吧。” 掌柜拿起玉佩仔细看了看,吓得身子一抖,赶紧双手将玉佩还给刘逸少,弓着腰陪着笑脸说:“哎呀,是刘公子呀,果然一表人才,逸群超凡。恕在下眼拙,不知公子大驾光临,怠慢之处还望公子原谅。不过,令尊特意来信叮嘱,公子每天吃饭的饭钱不能超过……” 丁辉说到这,犹豫了一下,看着刘逸少的脸色,十分为难道,“每天不能超过十两银子。” 说道最后几个字是声若蚊蝇,头都没敢抬。 “十两银子?”刘逸少好似被当头棒喝,顿时火冒三丈,“你打发要饭的呢?” 丁辉愁见刘逸少发火,愁眉苦脸的看了他一眼,双手一摊,十分无奈的说:“公子,在下也是没办法,你也知道令尊的脾气,若是不照办,令尊知道了,我这,我这……”
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想了想措辞,哀求道,“我的一家老小全靠这个店活着呢,公子你就体谅体谅我们下人的难处吧。” 赵飞看丁辉说的可怜,再说他只是个打工的,犯不着和他置气。将刘逸少拉到椅子上,问道:“我怎么听这口气,这店好像你家开的?” “家母来信提到过,好像是刚刚接手的。”刘逸少抬头据实答道。 赵飞闻言,顿时惊讶不已:刘逸少的父亲看来是大款呀,这酒楼少说也值万把两银子,说收就收,还是为刘逸少吃顿饭而特意买的,为了这个儿子,可真下血本呀。 赵飞知道,和丁辉这个打工的争辩没什么用处,就笑呵呵的问丁辉:“咱们口说无凭,你能否让我们看看刘公子高堂给你的书信?” 丁辉想这本应该,小跑回自己的书房,取了信件,又跑回来,将信递给赵飞,赵飞摊开,看到上面确实写了刘逸少每天吃饭不能超过十两,一年共三千一百两,总数超了一两,丁辉就可以卷铺盖走人了。 看完了,赵飞将信还给丁辉。眼珠转了转,赵三本再次开始冒坏主意,将刘逸少拉到一旁,耳语道:“逸少,我有办法了。” 刘逸少知道赵飞鬼点子多,坏主意有三本书那么厚,赵三本的名望可不是浪得虚名。 他一看有办法,顿时来了精神,催促道:“快说,快说。” 赵飞看了一眼几步开外的丁辉,然后小声说:“一年三千一百两,这是去掉了冬季和夏季的假期余下的钱数,但是令尊不知道,咱们每月只能在旬日才能出来,平日咱们都在书院吃,也就是说每月出来吃六天,但总共有三百两,平均每天五十两,怎么吃都够了。” 刘逸少一听,顿时喜出望外,拍拍赵飞的肩膀,赞道:“嗯,还是我兄弟聪明。” 两人高兴的重新坐好,刘逸少将刚才赵飞想法复述了一遍,丁辉心想反正钱的总数能对上就行,具体少爷怎么吃,他一个下人哪敢多嘴,就同意了,出门之时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转身来到刘逸少身边,提醒道:“对了,少爷,老爷说少爷平时不能饮酒,这样容易误事,所以女儿红……” 这回刘逸少可真急了,直接拿起了桌上的茶壶摔在了地上,喝道:“这还有完没完,赵飞,四弟,放火把这酒楼烧了,到时咱们三个作证,就说丁辉管理不周,引其火灾,一切后果由他承担。” 丁辉一听,吓得直打哆嗦:这要是真着火了,自己这下半辈子就得在牢里了却残生了,吓得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哀求道:“少爷,都怪小的多嘴了,你就饶了小的吧。” 赵飞看着丁辉年纪不小了,跪在自己眼前于心不忍,将其搀扶起来,和气的劝道:“丁掌柜,以后老爷如若问起刘公子,你该说的就说,不该说的就当没看到,准保没事,你就管理好你的酒楼就算完成任务了。” 丁辉不敢言语,偷偷的打量了一下刘逸少的脸色,其实刘逸少刚才也是演戏,做做样子罢了。既然赵飞把他的心里话说了,刘逸少借坡下驴,摆摆手,缓和道:“下去吧,记住我兄弟说的话。” 丁辉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赶紧下去准备。 三人酒足饭饱,天擦黑,方才尽兴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