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辞别远行
刘清然心中有气,可看着赵飞委屈的样子,也不好发作,再说自己也有责任,走的匆忙,忘记给买菜的钱了。 刘清然安慰着自己:不就一只鸡吗,吃就吃了吧。他准备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一口润润嗓子,就听在厨房的寒玉喊道:“师叔,剩下的鱼汤放哪啊?” 刘清然刚想答话,突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鱼汤里的鱼是哪来的? 他连手中的茶都没顾得喝,一下就将目光落在了赵飞身上。 赵飞跟刘清然对视了一下,咂咂嘴,挑了挑眉,刘淸然开始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等他回过味来,脸色不禁由红变白,由白便紫,两眼隐隐约约有两团火在燃烧,呼吸逐渐急促。 赵飞顿时感到不妙,来不及多想,转身一个箭步就跑出五十米开外。回头喊了一声,“师傅,我今晚去石勇家去睡。”然后就没了踪影。只留下了干跺脚的刘清然在屋中叹息:“可怜我养的小鱼,那是留着观赏的呀……” 赵飞被撵跑了,刘清然也没清静到哪去,因为还有一个寒玉,寒玉倒不会捣乱,毕竟是女的,比较听话,吩咐什么做什么,不像赵飞,不但帮不上忙,还竟添乱。 可是有一样,就是刘清然练了许多丹药,这都是市面上买不着的灵丹妙药,寒玉看见哪个都眼红,哪个都想要,就缠着刘清然这个给几粒,那个给几颗,这些药都是刘清然花了很多时间和心血才炼制的,看的比自己的命都重要,当然不会轻易许人,被缠的实在没办法了,挑了几样练武之人经常用到的活血化瘀之类的药送给了寒玉,就赶紧打发她回鹤鸣山了。 寒玉走了之后,刘清然就想赵飞怎么办,他年纪轻轻的成天跟着自己也不是办法,再说以赵飞开朗好动的性格也不适合做郎中这一行。 刘清然一边在屋里踱步一边琢磨着,无意中看到书案上放着的一本教案,这是他的大徒弟——继让的教案,特意邮寄给刘清然,让师傅校对谬误之处。 看着这本教案,刘清然心里顿时有了主意,就是让赵飞将这本书还给继让,顺便让继让想想办法,将赵飞留在继让教书的白鹿书院里面读书。 白鹿书院相当现在的大学,大宋有两个最著名的学府:京城书院和白鹿书院,被誉为北城南鹿,京城书院在京城,乃大宋第一书院,非达官贵人子弟及天资聪颖者盖不收入。 仅次于它的是在杭州的白鹿书院,门槛也不低,需要笔试和面试全部合格才能进入。读书人只要在这两个书院深造过,身价立即倍增,升官发财那是指日可待。 就像当下,你不捧着个MBA学历,咋好意思在商场里混,不顶着个硕士学位,怎能在官场摸爬滚打。 每年想要进入这两书院的书生有成千上万,可录取的加在一起也就二三百人,困难程度可想而知。 刘清然以为自己的弟子继让在白鹿书院当教书先生,可以走走后门,在凭着赵飞的聪明劲,进入白鹿书院应该不成问题。 刘淸然所在的平阳郡在大宋的北边,从这出发到达杭州,路途千里,赵飞到宋代虽两年有余,但基本上都在平阳郡一带转悠,对自己能否顺利到达杭州还真没把握。 事有凑巧,有一队马帮过几天要去河北,这个马帮的头头—李龙发曾多次给刘淸然捎过药材,两人颇为熟稔,刘淸然就央求他们在临走的时将赵飞捎带着,当经过京杭运河时,让赵飞自己坐船去杭州就可以了,为表示感谢,刘淸然特意给了李龙发五两银子。 多带一人对马帮没有丝毫影响,又有银子赚,李龙发自是欣然应允。
赵飞临行前,刘清然将一些衣物以及要捎给弟子继让的东西全都装在了一个大包中,一切准备妥当,赵飞将这个能有箩筐大小的包掂了掂,感觉能有三四十斤,不禁直皱眉,嘟囔道:“师傅,这也忒沉了些,弟子身单体薄,恐怕还没到杭州就先被累死了。” 刘清然打量了一下弟子那颇为壮硕的身体,白了一眼,毫不客气的说:“你长得五大三粗的,一顿饭光馒头就能吃六七个,拎这点东西和空着手有何分别。” “这区别可大了去了,”赵飞的表情十分夸张,指着大包,双眼瞪得老大,据理力争道,“要是拎着它走十里八里还成,我这好几千里地呢,头几天,弟子咬着牙,卯着劲,跺着脚,拼了命,也许还能坚持坚持,可时间长了,这身上的东西就越背越沉,累的脚也肿了,腿也瘸了,精神也涣散了,别说背着这硕大的包裹,就算一根稻草,都能将弟子给压趴下了,到时是我驮它,还是它驮我。”说着,一屁股坐到了包上,叹了口气,唏嘘道,“弟子累坏了是小,要是将您老的药材给弄丢了,弟子可是万万担当不起啊!” 刘清然看赵飞一屁股坐到了包上,赶紧将他拉起,训斥道:“我不是刚刚嘱咐过你吗,这包里有药材,不能坐。” 赵飞无奈的站起身来,回头看了看包裹,撇了撇嘴,心想:都已经磨成粉了,我又没放屁,坐两下还能坐臭了不成。 刘清然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肚子准没好话,遂瞪了他一眼,点指道:“你肯定又在冒歪点子,药也是有灵性的,你对他好,他才能发挥作用。中药养性,谓合欢蠲忿,萱草忘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