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章 南州传书
颜明德回到家中,就将颜烈和颜宁叫过来询问。 待看到颜宁拿出在刺客打斗现场捡到颜府腰牌时,他倒抽了一口冷气,“宁儿,你昨晚让管家查腰牌,就是因为这个?” “是的,父亲,管家已经查过,府里就孟秀的腰牌不见了,正是孟良捡到的这一块。” 颜明德暗自庆幸,要不是昨夜颜烈带着人抓到的刺客,这可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元帝虽不至于就此杀了颜家上下,但是,他要是疑心了太子,疑心了颜家…… 帝王疑心,最是可怕。 颜烈看父亲一脸庆幸又欣慰地看着自己,说元帝今日当着满朝文武盛赞了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圣上要是知道,自己昨夜抓贼时,还让四皇子多次误伤了,不知会不会捶自己啊?还有老爹,会不会将他禁足? 算了,老人家们年纪不小了,不刺激他们了。 他心虚地低头。 颜明德说了今日早朝之事,又问颜宁:“宁儿,这事你看是何人要陷害我们颜家?” “父亲,肯定是三皇子。宁儿说了,就他最有嫌疑。”颜烈脱口而出。 颜宁也点了点头。 “三皇子是容不下我们颜家了?”颜明德喃喃自语。 “父亲,只要太子哥哥还是太子,颜家又不能为他所用,那三皇子就肯定容不下我们颜家的。”颜宁冷声说道。 “那南安伯被灭门之事,你看……” “必定也是他的手笔。”颜宁肯定地道。 好狠的心啊,那可是几百条人命啊!而且,楚昭业竟然私下豢养杀手? 颜明德看女儿如此肯定,点点头,“此事不能瞒着太子殿下,我这就将此事告知殿下。” 颜宁点头,目送父亲离去。 颜烈兴高采烈的拉着她说话,看她神情怏怏,以为她昨夜睡的太晚,连忙赶她回去歇息。 颜宁答应了,慢慢离开书房。低头,看着自己的一双手。 这双手上,又添上了两条人命。 南安伯被灭门时,其实还有阮氏和刘莹两个活口。 她们两人都受了伤,但是伤看着不致死。秦绍祖和陈侍郎询问时,两人闭口不答,只叫着要进京鸣冤告御状。 楚谟留在南州的人,火速将这消息送进了京城。自己接到消息后,立即回信,让他们将阮氏和刘莹都杀了。 也只能说楚昭业谨慎地过了头,若是不玩故弄玄虚的一手,直接让阮氏和刘莹攀咬颜家,那倒麻烦了。 现在,她们未留下只言片语。 陈侍郎和秦绍祖看人已死,只当是刺客回头再次下手了,最多也就认个保护不力之罪。 幸好,楚谟的人动手的很及时。 若是让她们两人进京,御前说是颜府狭私报复,再提到汪福顺。然后又有四皇子府外遇刺,现场捡到了颜府的腰牌,那个刺客的身形又和孟秀相似…… 那,颜家才真的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阮氏和刘莹虽然可恶,但是罪不至死,可是,不杀了她们,倒霉的就是颜家。 颜宁慢慢地走回蔷薇院,坐回书桌上,抽出桌上的信看了起来。 这信,是今早楚谟派人送来的,在信里,他居然花了一页多纸,细细写了阮氏和刘莹如何打杀府中无辜丫鬟、如何欺软怕硬。 看着看着,颜宁失笑。 这人,是觉得自己会内疚,所以写信安慰自己,告诉自己,阮氏和刘莹死有余辜吗? 刚才心中的那种负罪感,好像真的减轻了?她忍不住笑了笑,自己早就不在乎手上沾染人命了,但是有他这些话安慰,好像真的好过很多。 第二页、第三页纸上,楚谟写了军营中如何辛苦、如何无趣。这人真是,打仗就该好好打仗,还无趣? 从南州传来的战报,楚谟带着大楚军队,与南诏作战,节节胜利。楚谟虽然第一次带兵,但用兵诡谲,让敌军防不胜防。 南诏国内天灾人祸,军心又不稳,南边的战事,很快就要结束了吧? 想到南州,想到楚谟,颜宁又想到了镇南王的毒——缠绵!
孙神医这些时日日夜翻书,但是没有医书提到此毒解法。 等自己拿到缠绵之毒,孙神医调出解药后,就当是还楚谟的人情吧。 颜宁高兴的事,就是楚昭业愤怒的事。 他回到府中,召过南州回来报信的人,一一询问,确定阮氏和刘莹是活着的。 自己的人以救命之姿,将她们带出,又传了自己的话,说南安伯一家是因为暗杀颜宁,被太子和颜家怀恨,才被灭门的,证据就是汪福顺在他们手里。 还承诺若是她们进京告御状后,元帝必定怜惜,或许会让刘莹成为哪个皇子侧妃也不无可能。 若是不进京御前告状,在南州,有秦绍祖在,她们就是死路一条。 这母女俩自然相信,为了活命,连忙答应要进京告状。 随后,那几人安排她们被陈侍郎和秦绍祖的人发现搭救。 一切,水到渠成。 就等进京后,大戏开场。 没想到,这母女俩居然死了! 理由竟然是伤重不治! 压根就是些皮外伤,怎么可能伤重不治? 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太子楚昭恒和颜明德,他自问还是有些了解的,这两人,都不笨,但是不够心狠手辣。 昨夜刺杀楚昭钰的刺客,又被擒获了,他特地派人去大理寺打听过,刺杀现场,除了些兵器血迹,别无他物! 他去四皇子府探望时,太医正在诊治。 经过昨夜那一场,楚昭钰相信颜家不知道他曾安排人暗杀过颜宁。 他亲口证实,颜烈带着孟良和孟秀还有颜府中几个护卫,将他救下来了。 救个鬼啊!那五个黑衣人压根就不会取你性命!自己培养的死士,竟然就这么白死了! 想到元帝今天在勤政阁那一番言辞敲打,他接下来,就不能再对这几人动手了,父皇已经疑心了,万一留下证据,那楚昭钰这出,自己就是首当其冲的嫌疑人。 楚昭业让人退下,他只觉得心中闷了一口血,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