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正义的力量

    正义的力量张宝同2016.6.24

    有罪恶就会有正义，就象有黑夜就会有白日一样。是的，有陈世美就会有包龙图，有张光辅就会有狄仁杰，所以，有聂树斌怨案，也就有了为民请命的郑成月。

    在一个历来都把升官发财和锦衣玉食作为人生追求和享乐的国度里，为钱为利而出卖良心的大有人在，而为真理挺身而出，仗义执言的人却是少之又少。所以，正义的声音往往十分地微小，正义的力量有时会十分地微弱。所以，我们在面对呼格吉勒图案和聂树斌案时，不禁会问：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件？因为在有些人的心灵中正义已经泯灭，满脑子想的只是功名利禄。为了请功和升官，他们可以丧尽天良，制造假案和冤家，使无辜的人成了刀下鬼。由此可见，执法的人员如果没了正义，该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如果没有郑成月，聂树斌案就是铁案，无论“凶犯”的父母怎样上诉都无济于事；如果没有郑成月，这起“木已成舟”的聂树斌案也不会在21年后被高院重审。本来，这位中国政法大学毕业，时年49岁的广平县公安局副局长，可以顺从领导的旨意，对案件的疑点视而不见，无所作为，跟着大家一起立功受奖，升官晋职。

    可是，公安干警的责任感和正义感让他不愿让真凶漏网，让冤魂喊屈；让邪恶横行，让正义受辱。为了查清这个案子的真相，他对有重大嫌疑并一直在逃的王书金进行了长达十年的蹲守。十年间，他每年春节，都会在王书金家进行蹲守，希望能够早日抓捕在逃的王书金。其间，他在派出所四年，在刑警队三年，当了公安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三年。这十年里他始终没有将在逃的王书金忘记。直到2005年1月18日凌晨1时多，一个来自河南荥阳索河路派出所打来的电话，将睡梦中的郑成月惊醒：王书金有消息了。郑成月放下电话，叫上刑侦队长、司机，凌晨2时从广平出发。到索河路派出所时，郑成月拿起他们桌上放着的材料，上面写着：王书金承认:小女孩骑着自行车，我把那女孩强jian了，杀了，扔井里了。材料承认的正是十年前的井中悬案。郑成月走到王书金跟前问，“你一共杀了几人？”“杀了4人。”这4人中，包括石家庄玉米地jian杀案被害人，也是聂树斌案的被害人。而此时聂树斌已被执行死刑10年多了。对王书金做完调查后，广平县公安局给石家庄裕华区分局连续发函五六次要求调查石家庄一案，均未得到回复。

    而郑成月向当时的媒体介绍的“一案两凶”则见诸报端。这起陈年旧案，在“侦破”10年之后突然轰动全国。但让他没有料到的是，“一案两凶”似乎是一个深深的漩涡，将他卷入了其中。聂树斌案的复查忽然不了了之。而他侦办的王书金案，起诉时也从4起变成了3起。有人对他说，省刑侦局的领导叫他们把孔寨杀人案去掉，不起诉。当时郑成月说不行，这个材料我不能改。领导说这个不用你管。

    紧接着，领导对他说，郑局长，年龄到了，给年轻人让让道。愿意干就在这干，不愿意干就歇着。郑成月当然明白领导的意图，说行，然后搬着被子就回家了。当时，他才49岁，离退休的年龄还差很远，所以，他心里非常难过，一连多少天都不出家门，躲在家里喝闷酒。他明白只要他对这个案子一模糊，马上就升官了，但他觉得自己是个警察，不能作假。甚至有人劝他，郑局长小心点。他说没啥了不起，就这一条命，大不了这个局长不当嘛。

    2007年3月12日，王书金案一审开庭。聂树斌的父母找到郑成月。“老太太问我，我想听你办案的人说句实话，我儿子到底是不是凶手。我说大妈，你永远相信共和国的法律。老太太哭了几声说，我家里钱都花干了，我跑过去跑过来，连孩子的一张判决书都拿不到，人家不管。这一句话倒把我问住了。我说大妈，你儿子不是凶手。不管哪一级领导来调查我，只要我这个头在这长着，我就会说真话。”

    此后，郑成月帮聂树斌父母寻找律师，并帮助律师分析案件的种种疑点。他还经常到狱中看望王书金，鼓励他如实交代案情。被捕后，王书金家里没有一个人去看过他，郑成月成了唯一来探视王书金的人。王书金叫他郑哥。他对郑成月说我这一生中没人对我这么好过。郑成月说：书金，记住，如果说要是你干的，不管谁问都要如实地说，这就行了。王书金说你放心吧，我会如实说的。

    石家庄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判决王书金死刑。法庭上，王书金高喊：我明明杀了三个人（四起jian杀案中有一被害人未死亡），怎么变成了两个？引发现场一片哄笑。一审后，王书金不服，提起上诉。上诉程序不同寻常地持续了六年。2013年，河北省高院做出终审裁定，维持原判。案件交由最高法院进行死刑复核。想到王书金一死，聂树斌案将失去最重要的线索，曾经努力要将王书金绳之以法的郑成月，开始为保他一命四处奔走。他给在政法系统的同学和朋友写信，陈述案件中的种种漏洞，要他们帮忙。

    2014年12月12日，最高人民法院对聂树斌案启动异地审查，此后复查结果经四次延期，最终于2016年6月6日，对聂树斌案提起再审。这起22年前发生在石家庄孔寨玉米地的jian杀案，再一次引发了公众的巨大关注。

    年近六旬的郑成月，一直处于停薪留职状态，靠在北京一家律师事务所打零工，做刑事顾问为生。每当他往返河北老家的路上，还会到石家庄孔寨那片玉米地去转一转。也就是在这里，除了遇害的女工，聂树斌，王书金，还有他自己和其他一些人的命运，都在被这起谜案改变着。但他并不感到孤单，因为聂树斌案并未被这片玉米地彻底吞噬，也永远不会被世界遗忘。

    正义是对是非善恶作出的肯定判断，是保护人民生命和财产安全的基本公道。坚持正义是我们所有品质中最可贵最难得的德性。而放弃正义，就是抛弃尊严，出卖灵魂。正义是黑夜中的一道黎明的曙光，是人生道路上一朵绽放的花朵，会给绝望者带来光明和希望。虽然有时正义的力量很薄弱，但当太阳升起来时，正义的阳光会让邪恶无法躲藏。所以，我们应该把正义的力量凝聚起来，汇成一股强大的力量。因为正义的力量大了，邪恶就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