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嗯,很甜
蓝倾雪后來又端來了饭菜,然后静静地站在暮银身边。 暮银知道蓝倾雪是什么意思,她是想要听暮银解释自己不过是为了不与洛云染双修所以说自己是断袖,但是暮银一句话也沒有说。 暮银吃完后,蓝倾雪一言不发地收拾着碗筷,然后退了出去。 暮银在心里叹了一声,不再想蓝倾雪这件事情,开始考虑起这个土匪窝的事情。 本來她还奇怪,这德山山脉一共只有三条道,但是山上却有着四个匪窝,而且这帮土匪还沒有因为分赃分地盘的问題大打出手,这真是太不符合常理了。现在她清楚了,这是因为他们的抢劫内容不一样啊。而且,这土匪窝里面貌似一共只有五个女人,剩下的都是男人。这可就有点意思了,这个洛云染似乎有点故事呢。 暮银在床上翻了个身,在心里满满形成一个计划,直觉告诉她,这个洛云染可以帮助到她。现在她最担心的是采到底怎么样了。 …… 尉迟采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极长的梦,梦里面他们还生活在现代,阿银跟钰都在。梦里面的他最开始还只有六岁,到最后二十八岁,他用芯片杀死了自己。最后的最后,他看见了一场绚烂的爆炸。 尉迟采睁开眼,还沒完全清醒就皱紧了眉。 好痛! 尉迟采回想起先前发生的事情。 那一天宁长诀将暮银扔进那个黑洞里的时候,叶茗第一个冲上去结果依旧是被宁长诀一掌打到了一边直接晕了过去,然后他对着所有人说他已经把暮银送到了东大陆,接着就消失了。 叶茗昏了很久,醒來第一件事就是要去东大陆,被风叶言跟青澜劝住了,决定先养好伤然后再去东大陆。叶茗手中有两块传送石,是他的父母留给他的,用传送石的话可以自定义降落地点。 叶茗知道东大陆的外围的玄气浓度其实跟西大陆差不多,哪里人们的玄气等级也都差不多在天阶绿玄左右,以他对宁长诀的了解,暮银很可能到了东大陆外围。可是外围实在是太大,沒有人知道暮银究竟会在那个地方。 经过一番考虑后,叶茗去了东大陆的南方外围,准备一边修炼一边往南方虞氏去,他知道暮银不管掉落在哪个地方最终都会去虞氏,他们总会见面的。 尉迟采去了西方,他的契约神兽白虎先前死去了,新一代的白虎应该也出生了,为了将來跟暮银进入神界跟那帮所谓的“神”撕逼,尉迟采觉得白虎必须再次得到。因为白虎是守护西方的,所以尉迟采去了西方。 青澜回了虞氏,把这边的情况都告诉了虞若萱,虞若萱立刻暗中派了一大批人到处寻找东大陆。 青澜手中也有两个传送石,一块自己用了,另一块给了暮琰榕也让他去了虞氏修炼。 剩下的人包括阿离几个属下、易长乐、姜如月、战亦杰、战纤纤都在叶茗养伤期间利用传送石到了东大陆的外围专心修炼当等级够了的时候他们会去虞氏跟其他人汇合。 其他人到了东大陆发生了什么事情尉迟采不知道,但是他刚到东大陆还沒喘口气那个劳什子天劫就來了,天上闷雷阵阵,他立刻绷紧全身,随时准备打开空间逃离这里。 是的,逃离。他可沒觉得自己有本事跟那个恐怖的天劫抗衡,他想起來先前那个真正的尉迟采在将死的那一刻打开空间逃到了西大陆,于是他知道在经历天劫的时候是可以打开空间的。为了成功避开天劫,他在西大陆的那段日子里一直在训练着自己的反应力。 所以当暮银眼中的那条胳臂粗的雷电打下來的前一秒钟,尉迟采打开空间逃离了那个地方。已经下來的雷电收不住脚击在了尉迟采逃离前的地点,这天劫就算是结束了。 本來尉迟采以为这样结束了,可是沒想到刚出空间就被一道真正大腿粗的雷电打中了,毫无防备的他被打成了重伤从空中掉下去晕了过去。 想清楚了一切的尉迟采警觉起來,观察起四周來。 这里似乎是一个简陋的小木屋,自己正躺在一张不怎么舒服的床上,房间内除了一张小小的桌子外沒有其他的东西。 尉迟采忍痛坐了起來,发现身上的伤口都被包扎了起來,但是他知道这些伤已经痊愈了,只是内伤还沒有好,所以还是觉得全身很痛。 尉迟采走出房间,外面是一个勉强可以称作客厅的房间,再往外走便是外面的小院子了,此时正是早晨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初升太阳的阳光照在身上很温暖。 尉迟采看见一个少女一动不动地站在小院子里,手里本來在捣药,此刻也停了动作,拿着药杵看着东方的太阳出神。柔和的阳光洒在少女身上,同这个小小的院落一起组成了一个有些飘渺的极不真实的画面,唯美却也有着一丝丝的伤感。 尉迟采倚在门框上,沒有出声打扰这一丝静谧。 不知过了多久,那少女叹了一口气,转过头,看见了尉迟采。 四目一对,尉迟采心里掠过一丝奇异的感觉。 少女长得很清秀,不是绝色,但是却让人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眉宇间却是又给人一种无端的伤感,仿佛是经历过一件足以毁灭一个人人生的事情。 少女放下药杵,朝尉迟采走过來:“你觉得怎么样了?” 少女的声音柔柔的,带着关切。 不知昏迷了多久沒有说话,尉迟采的声音哑哑的:“很好,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少女点了点头:“无事就好。不知公子你如何称呼?” “暮采。”尉迟采这个名字是不能用了,那么自己就姓“暮”吧,反正他做阿银的哥哥阿银也不会说什么。 “暮公子。” “暮某该如何称呼姑娘呢?”一句话问出來,尉迟采只觉得少女的眼中似乎有着伤感有着仇恨有着恐惧,不过这些情绪都是一闪而逝,被她很快压下。 “我的名字……”少女半低下了头,“我不记得了。” 是真的不记得了,还是不想说?尉迟采当然不会认为这个少女是前者。尉迟采原本是不会对什么陌生人产生兴趣,即使这个陌生人救过他也一样,但是这个少女却让他产生了一种好奇,好奇为什么自己见到她会觉得有一丝丝的难过,好奇这个少女究竟经历过什么,竟然让她连自己的名字都想要忘却? “如果不记得,那么我叫你夙儿可好?夙是早晨的意思,我既然在这么美好的早晨遇见你,那么就这样称呼你好了。”尉迟采微笑着说。 “夙儿……”少女在嘴里念了一遍,随后抬头对尉迟采明媚一笑:“多谢暮公子给了我这个名字。” 这一笑,冲淡了少女眉间的忧愁,再加上背后金色的阳光,一时间倒是叫尉迟采愣了一下。 “对了,你刚醒,要不要吃些什么?”夙儿问。 尉迟采摇摇头说:“我不饿。”到了他这个境界,不吃不喝一样可以生存。 “既然不饿,那么就吃药吧!”说着夙儿就转身转身进了另一个小的茅草屋。 不饿就吃药……为毛觉得这个逻辑很强大?尉迟采跟着夙儿进入那个初步猜测为厨房的茅草屋。 这个茅草屋是真心小,尉迟采进去之后就相当于把夙儿锁在了一个小小的空间里面。 “哎,你站出去一点,挡着光了……再出去一点,烟飘不出去了……算了,你还是就待在外面吧!” 尉迟采扶额,他这是被嫌弃了?想起先前在夙儿身上感觉到的感伤……真特么是看走了眼,就这样的姑娘还会有感伤?逗爹吧? 尉迟采找了个凳子坐在庭院里晒着太阳等着吃药。 一等就是一个半时辰,夙儿端着一碗药出來了。 尉迟采吸了吸鼻子,皱眉,就冲这味道,这药绝对是种很苦的药,他真心不想喝,而且以他一个魔阶根本不需要喝药來恢复身体,只要打坐在体内运行玄气就可以慢慢恢复。 “药好了,你喝吧。”夙儿把药放在尉迟采的面前。 尉迟采刚想说他不喝也沒有关系,夙儿抢先一步开口:“我熬了一个半时辰,这会子正是药效最好的时候,快些喝吧,不然再过一段时间喝了就沒有现在的效果好了。” 若是以前尉迟采绝对会坚持拒绝,不想喝就是不想喝管你有多辛苦,可是这一次尉迟采看着夙儿清亮的眸子,叹了一口气,接过药碗,然后盯着黑漆漆的药犹豫了一小会。 “怕苦?”夙儿歪着头问。 “不怕。”嘴里说着不怕,但是那端着碗的手却是抖了抖,最终,尉迟采猛吸一口气,“咕嘟咕嘟”一口喝完了药。 夙儿轻笑两声,当尉迟采喝完药时拿过药碗,迅速在尉迟采嘴里放了一颗东西。 “你给我吃了什么?”尉迟采下意识含住那个东西。 “毒药。”夙儿扔下这两个字就转身离开去洗碗。 尉迟采笑了笑,毒药?怎么可能,嘴里的甜味分明告诉他这是一颗糖。 嗯,真的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