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前尘往事

    话说方向带领龙吟教众人回到总坛后，因为李进的事情风尘仆仆的他便被教主关在了禁闭室闭门思过，三天后才被放了出来。陶行知奉教主之命将方向带到议事厅，方向推门而入后才发现厅里只有教主一人。

    待方向落座，方华为严肃问道：“方副堂主，你可知此行你自己错在哪儿了？”

    关了三天，想了三天，方向多少还是总结了自己这次掖城之行的不足之处，当下便认错道：“高估了自己，小看了暮云派，”方华点了点头，接着问道：“还有呢？”

    还有？方向皱了皱眉，试探道：“放虎归山？”“不！”方华摇了摇手指，道：“我们与宋鸿迟早要为敌，到那时陈家势必是我们最大的障碍，你这次倒是果断地做了个正确的决定，至于那陈家兄弟，你以为没有了那丰厚的财富宋鸿还会将他们放在眼里吗？他那个人一向多疑，陈家兄弟不足为惧。”

    既然不是这个还能是什么，教主是不可能同情李进的，自己与圣元教也没有正面冲突，过程虽不完美，结局却不是那么难看。方向沉默地看着教主，方华抿了抿嘴，说道：“你忽略了无极殿，你被易云风的行事风格给迷惑了，他不过是易无极推到前面的棋子而已。”

    棋子？方向努力地回忆起在掖城与无极殿有关的事，他们从始至终的目标就是《斗转星移》，典型的武林帮派作风，可无极殿是所有江湖帮派中与王权关系最近的，这不合常规；自己利用易云风借助罗盈月的退亲之事给陈家贴上了背信弃义的标贴，但最后与陈家结怨的却还是龙吟教。最令人意想不到的翼王府之夜，易云风极近残忍的表现除了深深激怒了李进与龙吟教之外，也把暮云派和龙吟教送到了圣元教的对立面。易云风毫无底线江湖上人尽皆知，小门小派因为沁王的原因也不敢拿他怎么样。总之无极殿以最小的代价将江湖上的几大门派搅得风生水起。

    知道方向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方华也不再多说，毕竟还是历练太少，不是易无极那种老狐狸的对手，反遭人利用了。“行了，这次你也算是功过要抵了，先下去休整一下吧，准备参加你干娘的寿宴。”方向应声退下，心情轻快了起来，终于等到了干娘寿宴的这一天，盼了很久了。

    经过细雨堂的时候，方向远远便听到柳堂主那条龙虎鞭甩得呼呼生威的声音，不知道是谁又惹了这位铁娘子了。刚想着方向就看到凤梧的身影从堂门口出来，只见他皱着眉捂着自己的手臂，青色的长杉令人看不清手臂的伤势，方向上前想要撩开他的衣袖查看一下伤势却被他给阻止了。

    “你怎么又得罪她了，时不时地挨上一鞭子，你是有受虐狂吗？”

    “哼，”凤梧忿忿不平的冷哼一声，“她就是个死脑筋，吃了秤坨死了心，做一辈子老姑婆好了！”方向摇了摇头，他的这个师傅一辈子戏人无数，却唯独在柳燕归身上吃尽了苦头，这样的戏码时常在细雨堂上演，偏偏每一次他都会放下狠话，然后每一次又恬不知耻的贴上去。“师父，我看你还是放弃好了，这么多年了，铁人也该被融化了，值得吗？”

    值不值得旁人说的都没用，凤梧不想回应，却忍不住道出了这些年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她不是铁人，她肯定是还忘不了封青山那个小白脸！”

    “封青山？”方向隐隐地嗅到了八卦的存在，“就是那个江湖第一美男子，虽然我是没见过他，不过师父你跟人家比起来，啧啧……”方向话留一半，凤梧自然听得懂，他与方向平时相互揭短已经成了习惯，可是这次不一样，封青山是他心里的一根刺，谁拨他就跟谁急！

    感觉到毒针袭来时方向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凭感觉躲了过去，“你疯了！居然来真的！”凤梧不语，接二连三射出毒针，方向躲到后面越来越狼狈，见对方同有收手的意思，只得往细雨堂主厅里躲，那里还坐着柳燕归，凤梧还在赌着气不愿追进去，只得收手。

    “柳堂主，我师父似乎已经疯了，”方向对着柳燕归行了个礼，柳燕归叩了叩首却不愿多言，方向只得告退离去，本想去看看干娘却突然改变了主意，还是把要送给她的礼物好好准备准备吧。

    三日之后，龙吟教教主夫人五十大寿，方华决定大摆筵席宴请江湖各界人士，不管是本教还是三大派六小派，不管是王府政客甚至是圣元教的人都在邀请之列，据说这是教主夫人要求的，方教主为哄夫人高兴情愿大为铺张，这两日龙吟教总坛颇为热闹。

    龙吟教夫人可真有面子，不说中原六小派的掌门全部到场，无极殿易无极以及圣元教教主公玉淳亲自上门拜寿，燕都赵王来的是杨君林最喜欢的儿子杨元贞，倒是暮云派只派来了冯晨省与云中月等弟子，莫邪门则是暂时替莫桑管家的二弟子杨博携礼物而来。

    保定城可真是热闹了，有几人是真正为拜寿而来方华心里清楚得很，该来的还是要来了，大家的心里已经开始sao动，平静的湖面终于要再起波澜了，来吧，水越浑越好，真正有本事的人才能在一摊浑水中摸到大鱼。

    寿宴前一晚，冯晨省和云中月等弟子上了玲珑山，入住到了龙吟教的客房里。方向想着也算是故人，便摸着黑偷偷地潜了进去，名曰叙旧。冯晨省还未入睡，看着一道黑影从窗外跳了进来，不用猜他也知道是谁。

    “在自己家里还这般偷偷摸摸的，怕是只有方副堂主一人吧。”

    方向一个跟头翻到冯晨省的床头，自来熟的坐了下去，说道：“你居然还敢上玲珑山，不怕周成昌切了你？”

    “我是来拜寿，想必方教主也不愿这样大喜的日子变成凶煞之日吧，再说，咱们暮云派的黄门主还需要我亲自接回去呢。”

    野心还不小，方向笑道：“你们这趟拜寿还真是够顺便了，接黄门主？你倒是面子大，答应的条件没做到，你们凭什么来接人。”

    “能不能接到人可不是你说了算的，时候不早了，明日可是个大日子，方兄早点回去歇息吧。”方向说完躺了下来，明显地下了逐客令。方向却还不死心，低下头去贴近他的耳边，试探道：“你想用《斗转星移》来换人？恐怕份量不够啊。”

    方向还是不死心，对于剑谱的下落仍然耿耿如怀，冯晨省就是纳闷，龙吟教一直都对剑谱不感兴趣，为何他还死死地盯着自己不放？本来剑谱在自己的手上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但既然他这么在意就偏不告诉他，冯晨省将头埋在被窝里就是不坑声，方向尝试了几次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只得忿忿地离去。

    如果让方向就这样无功而返的话不太符合他的性格，所以，方向在离开之前做了些小小的事，算是对冯晨省一些小小的报复，也正是他做的这件小事，让自己干娘的计划差点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