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首战 上
“这个月生意不好做，可教堂的爱心募捐却比上个月还多，再这样下去，我的皮货铺就得破产了！”一个人走出大门口，哭丧着脸对同伴说道。 “那有什么办法呢，咱们惹不起人家，我都打算把布店卖了，然后搬迁到别的地方，至少全家人能吃饱饭。”他的同伴也是一脸的无可奈何。 第一个人说道：“那你想搬到哪里去，不但古尼坦王国，就是奥斯克鲁曼帝国，哪个城镇没有教堂，乌鸦都是一般黑的！” 第二个人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就搬到大荒漠的城镇做买卖，虽然是危险了点，可交保护费总比交爱心募捐强得多吧？” “去大荒漠倒是个路子，叫你这么一说，我也不愿意在奥司托镇待了，这样，我们两家一起走吧？”第一个人眼前一亮。 “都是老朋友，一起做买卖十几年，到了新地方也有个照应，就这么说定了，回去就卖铺子，也别想挣钱了，少亏点赶紧出手。”第二个人说。 “打扰一下二位，我是个贩卖兽皮的，第一次来到奥司托镇，这个爱心募捐是怎么回事？”楚潇问道。听这两个人的对话，就知道是光明神教造的孽，这也太肆无忌惮了吧？ 或许是被教堂欺负惨了，加上就要搬迁他处，两人就把事情说了一遍。楚潇这才知道，原来光明神教的教堂太过于贪婪卑鄙，借着传教的名义，专门欺骗那些农夫和山民捐钱不说，还逼着城里的商铺每个月都缴纳一笔费用，作为对光明神的敬爱，算起来比王国规定的税收还要多。谁要是不从，就以异端的罪名施加迫害，搜刮了大笔大笔的财富。 大商人背后有大贵族或者大势力撑腰，教廷不敢太过分，可小商人就惨了，为了能够活下去，很多人就选择去大荒漠谋生，很像是华夏的一句话，叫做苛政猛于虎也。 那大荒漠是什么地方呢？从格纳的记忆中知道，这个空间分为南方绿色大陆、北方铁血大陆、东方海蓝大陆、西方迷雾大陆和中央终极大陆五大块，其余的是海洋和岛屿。被传送到的驼山，属于北方铁血大陆，这块陆地在异世界排名倒数第一。 地面分为三部分，驼山以南是人族的地盘，有两个大帝国和十几个王国，大约占据了五分之一的面积。越过驼山，就是所谓的大荒漠，占据了五分之二的面积，再往北是兽人帝国，占据了剩余的五分之二面积。 荒漠其实最早是兽人帝国的最南部，只不过一场大战后变成了人族的地盘，实际上起到了一个战略缓冲带的作用。那里地形非常复杂，有着多种多样的环境，水草丰美的草原，遍布杀机的大沼泽、荒芜的沙漠、低矮的山丘，还有森林和湖泊，可谓是千奇百怪。 驼山中部有一条大峡谷，足有几十里宽五六千里长，最早的时候是不相通的，大约几千年前，兽人帝国为了抢占人族的资源，硬是耗费了一百多年的时间，把最薄弱的一处山岭给挖开了，号称有史以来最大的搬山工程。 生活在大荒漠的人族，有多如星辰的放牧人、猎户、犯罪后被放逐的军人和种粮食的农夫，兽人帝国有很多强势种族的分支，带着附庸族搬迁到了这个地方，彼此间相互攻击相互掠夺，情形惨不堪言。 荒漠还有数不清的山贼路匪，包括佣兵团和贵族们的捕奴队，也掺合进来，像是赛哈姆城，是铁血大陆有名的奴隶市场，只要你有钱，不管是买人族奴隶还是兽人奴隶，都是合法的，没人敢出来管。 这样的地方也有好处，各大宗教都没有建立自己的据点，城市都被各大地方势力占据，为了吸引人口和收拢人心，每月只需要缴纳一点微薄的保护费，就可以安安稳稳的生活或者做生意。 “奥司托镇是驼山对外输出的重要城镇，货物交易极其繁荣，也是王国主要的税收财源之一，你想想，教堂这些年黑了多少钱？”第一个说道。 “神职人员可是严禁贪污腐化和享受的，难道就没人管他吗？”楚潇貌似惊讶的问道。 “管个屁，他的上司比他贪污还要厉害，而且享受各个城镇教堂的供奉，所以不但不管，还派遣教廷护教军队协助各地镇压反抗者！”第二个人撇了撇嘴。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会有反抗，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不是没有人站出来想要改变这样的形势，实际上连续几千年都没有停止过。 可那种小规模的局部战斗，对教廷不要说是伤筋动骨，连皮也不会破一点，几天就会被彻底铲除，更别说人族各个国家的皇族和王族们，都是光明神教的信徒，做这种事情向来很积极！ 光明神教是存在大陆几万年的古老教派，光明神曾经多次降下神迹拯救信徒，祛除疾病消灾解难，大多数的人对教义深信不疑，不是那么容易更改的。 加上腐败的只是那些高职位的神父和主教，做坏事的时候非常隐蔽，而且教堂大部分的神甫和牧师，平时乐善好施，积累了很多的信誉，信徒们受到了蒙蔽，看不清真相，所以神权到现在依然坚不可摧。 找了家镇子里门面最大的裁缝铺，楚潇先买了两身耐脏的棕色成衣，接着又订做了几套常服和两件黑色斗篷。入乡随俗，迷彩服这样的衣服的确有些异类，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还是随大流的好。 随便和店老板聊了几句，楚潇知道了这个世界的布料，是一种叫做亚麻的植物纤维做成的，种植面积大产量高，平民勉强能穿得起粗布，不容易撕破。 贵族冬天穿的布料叫做纱丝，大部分是用羊毛纺成的，夏天最爱穿的叫做巢丝，是一种蜘蛛巢xue中的产物，产量非常低，价格极其昂贵，偶尔也穿最好的亚麻细布。 楚潇发现这个老板很健谈，就说道：“我听说荒漠那边食盐很缺，有没有这回事？”店老板笑眯眯的说道：“怎么，你也想到那里换个漂亮姑娘？” 楚潇奇怪的问道：“这是什么意思？食盐这玩意怎么和漂亮姑娘联系起来了？”店老板说道：“在荒漠，食盐和黄金白银划等号，这样的价值换个姑娘有什么稀奇的？” 原来荒漠地区虽然有一些盐井和盐矿，可数量少产量更少，根本满足不了当地人的需要，加上这些产盐的地方，多数把持在地方势力和大贵族的手里，他们心黑手毒刻意抬价，盐价每年都要翻几个跟头。 也不是说没有商队想打这个主意，从古尼坦王国买盐一斤也就是十个铜币左右，大批量买的话还能讲价，但运到荒漠一斤就能价值一个金币，算起来百倍的利润，足以值得冒险了！ 可问题是，荒漠的情况实在太复杂，就因为盐是稀缺的货物，也是赚大钱的买卖，所以引起了各方势力的争夺，特别是当地掌握盐井的势力和大贵族们，私底下派军队拦截运盐车队，低价进行收购，只有垄断才能产生最大的利润，这个道理很浅显。 除此之外，大荒漠还有很多山贼和流寇，埋伏在主要道路两边直接进行抢劫，最难受的是，他们不但要货物，还要杀光所有的人！ 大多数商人吃了几次亏后，就不肯再做这种买卖了，血本无归不说，还得赔偿自己人的安家费、丧葬费和抚恤金，风险和收益不成正比，傻子才做这样的事情呢。 盐是每个人必须要吃的东西，后遗症相当厉害，长时间不吃盐，人就会感到全身乏力、头晕眼花、恶心呕吐，在得不到及时补充，那就会要命！为了自己和家人的生存，无论是人还是兽人，对待这个事情都变得极度狂暴，不惜铤而走险。 荒漠的人，一年中能有半年吃到盐，就不错不错了。到大荒漠去的人，几乎大部分都要带一些盐，遇到好机会，能换来意想不到的东西，不仅是黄金珠宝，有些人甚至换来了漂亮姑娘！ 听到这些话楚潇简直傻了眼，这种盐荒实在也太恐怖了吧？为了生存必须的盐，连女儿也不得不卖给黑心商人，但这好像是自己的一次好机会啊！ 空间戒指里有那么多的金币，正发愁没地花呢，自己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是个没有根的人，一己之力挑战世界，那是作死的方式，想不到简简单单最普通的食盐，却给了自己最好的机遇。 当然，他也知道，出现这样的局面教廷也有份，虽然不是最为直接的原因，可推波助澜却免不了，从格纳的记忆里得知，如今的教皇希望利用这个机会征服大荒漠，以最小的代价换来最多的利益。 楚潇说道：“奥司托镇最大的盐铺在哪里，我想去买一点带着。” “从我这里出门向西二里路到拐角，然后向南走，你就能见到亚卡逊盐铺了，那是哈利苏城大教堂主教的产业，垄断了奥司托镇所有的食盐买卖。”店老板摇了摇头说道：“内地卖十个铜钱一斤的盐，他们卖一个银币，整整翻了十倍，你不该从这里买盐的！” 楚潇奇怪的说道：“教会神职人员不是专门帮助平民的吗，有的时候还免费发放粮食，怎么做起买卖来了？” 店老板撇了撇嘴，很不屑的说道：“那都是几千年前的事情了，这些教廷的人，不但做买卖还开赌场呢，没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做的，有光明神教的大招牌，税也不用交，帝国最富有的阶层其实不是贵族，而是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