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反复无常（1）
眼见着“狗牙子”就要血溅当场，就听见“当”的一声，从“土匪”手中飞出的铁箭头已是击打在大砍刀上，溅起了几点火花。 “水鬼”只觉得手中一震，大砍刀再也抓握不住，“当啷”一声掉落在地上。 “水鬼”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土匪”淡淡地说：“鬼爷，别演戏啦，其实你我心里都清楚明白的很，这小子还有用。” “水鬼”看看眼前被吓傻了的“狗牙子”嘿嘿干笑了两声道：”是吗？说话间重重一拳打在了他的太阳xue上，然后手一松，任随他缓缓地从身前倒在了地上。 “水鬼”大口地喘了几口气，然后冷笑道：“是对你有用吧。对我来说，少他一个不少。” “土匪”叹了口气道：“鬼爷，你我就算有着天大的仇眼，还是先渡过了这一关再说吧。虽然我已经知道了鬼爷你是个无惧于生死的汉子，可是你死了，那么你要照顾的人可怎么活啊？” “水鬼”先是一怔，然后冷冷地道：“你还是先想想自己身上中的毒吧。” “土匪”脸色一变道：“难道你还真相信了那小子的胡话。” “水鬼”摇摇头道：“我可没这么说，我只关心这次任务的目的，这才是最主要的。你再问一次，你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谁让你来的？” “土匪”无可奈何地挠了挠头：“我说你鬼爷，你还真他娘的执着，你就不能省点气力吗？” “水鬼”厉声道：“别转移话题。” “土匪”气愤地道：“凭什么我要说？凭什么？为什么你就先不说说自己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还有，谁让你来的？” ”水鬼“冷笑了几声道：“凭什么？就凭我不怕死，而你呢？” “土匪”猛地冲到“水鬼”的面前，一把抓住“水鬼”的衣服，同时也cao起了地上的大砍刀，他怒吼道：“你信不信我会一刀砍了你？” “水鬼”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地望着“土匪”：“我说阿三，你只管放马来，鬼爷我要是眨一眨眼，我就是你娘养的。” “土匪”充满血丝的双眼紧盯着“水鬼”，足足地瞪了有十多秒，然后他扔下刀，轻声道：“行，你赢啦。我说。” ”水鬼“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笑容。 “土匪”警觉地四下张望，就好像这四周藏了不少的人在偷听般。 “土匪”将“水鬼”拉到密室最阴暗的一角，然后紧贴着“水鬼”的耳边低声地说了几句，然后就见“水鬼”无力地坐在了地上，囔囔地道：“不可能！不可能！” “土匪”低声道：“什么不可能？” “水鬼”苦笑道：“你不会明白的，而且一时也说不清楚。” “土匪”道：“我可是拼了死说了，难道鬼爷你就不透露点什么吗？” “水鬼”冷笑一声道：“我有答应过你要说什么吗？” “土匪”道：“鬼爷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在上面山洞时你就说过大家要坦诚相见。” “水鬼”鼻子一哼道：“你还敢提那道梁，咱多会没完。要是你早说了，我们也不至于落到如此的地步。” “土匪”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道：“你我兄弟两败俱伤，何苦呢！不管如何，与其你我斗死斗活，不如齐心携手，早点远离险境。” “水鬼”道：“喝！你小子说话也会玩文皱皱的，我还真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印度阿三？” “土匪”陪笑道：“我怎么比的上鬼爷你说话的水准，要是我是女人，遇到鬼爷，早就被迷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啦。” “水鬼”笑道：“这话鬼爷我爱听。得，就冲你这么乖巧的份上，鬼爷我就救救你。” “土匪”脸上还是一脸的堆笑，但心里却不住地将“水鬼”连着祖宗十八代都骂完啦。 “水鬼”道：“其实三爷你怪错我啦。” “土匪”道：“这是什么意思？” “水鬼”道：“其实我也急着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只是你我的伤都挺重的，一时还力不从心啊。” “土匪”道：“你是怕到了外面无法应付敌人？所以还不如在此养好伤蓄足力再做打算，是不？” “水鬼”摇摇头道：“照我想，洪兴会的那伙人可没有什么闲功夫理会我们，否则的话也不会只派三个人来料理我们啦。他们可能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而且马叔走了这么久，也没见回来，肯定是其他的人，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呵呵，娘的，咱也会两句。” “土匪”道：“可是他们迟早会回来的，留在这里多一分钟就多一分钟的危险。” “水鬼”缓缓地站起身道：“要走的话，那就要看三爷你的功力恢复了有多少成？或者说你有没本事一下子借力攀上至少四米的高度。至于鬼爷我，那现在是绝对不成的啦。” “土匪”一怔道：“至少四米高，什么意思？我就是再本事，也跃不了那么高啊。” “水鬼”叹了口道：“算了，我还是省口气吧，也不说你笨啦。” “土匪”一听就那个气啊，可是还没来的及反讥，就听“水鬼”继续道：“三爷，你看到那窗户啦吗？是不是少说有四米高。” “土匪”顺着“土匪”的指点抬头向上看了一眼道：“不错，是至少有四米高。你是说只要攀上那窗户就可以出去吗？” “水鬼”道：“不错！” “土匪”有些不相信地说：“要是外面是绝壁怎么办？” “水鬼”摇摇头说：“绝对不可能。” “土匪”说：“想不到鬼爷成神算子啦。” “水鬼”道：“是不是，只要上去就知道了。” “土匪”上下打量了”水鬼“几眼，然后深深地运了几回气，然后道：“鬼爷，借你的肩头用一用，我估计应该可以上的去。” “水鬼”摇摇头说：“不行。” “土匪”一怔道：“我说鬼爷，你是怕我一去不回吗？你只管放心，我。。。。。。” “水鬼”摇摇头道：“我现在骨头架子都要散了，可经不起你折腾。你要借肩头，地上躺着个，别看年轻小，那个头比起我来那是强多啦。” “土匪”笑笑，没有说什么，他走到“狗牙子”面前，用手指在他的“虎口”、“人中”、“百会”等xue位上用力掐了几下，“狗牙子便慢慢地醒了过来。 “狗牙子”见“土匪”蹲在自己的面前，吓得不知所措。 “土匪”冷冷地道：“不用怕，只要你乖乖地听话，我是不会杀你的。知道吗？” “狗牙了”不敢出声，不住地点头。 “土匪”道：“你给我站到那窗户下面去。” “狗牙子“便听话地站在了窗户下的墙边。 “土匪”道：“转过身来，双手扶住墙，站稳了，不要动，动一下，就别说我翻脸无情啦。” “狗牙子”照着“土匪”所说做了。 “土匪”比了比，觉得没有问题后，便默默地运气，然后向前助跑。 “土匪”的一脚尖点在“狗牙子”拱起的屁股上，身子借势腾空而起，然后另一脚尖点在“狗牙子”的肩头上，紧接着张开双手向窗户上跃去。 可是“土匪”的双手指尖才碰到窗户边，没等用力抓住窗户边，就再也没力啦，一下子掉了下来。 “土匪”暗叫不好，左脚踏在了“狗牙子”的一侧耳朵上。 “狗牙子”痛得直叫，身子动了一下，硬生生地将身子定在那里。 “土匪”的脚停在了”狗牙子“的脸上，他的脚稍稍借力，同时双手在墙壁上一撑，然后重重地跳下了地上。 “土匪”只觉得双腿被震得要麻啦，看似并不难的一件事竟变得异常困难起来，他懊恼地望了望上面，心想：“想不到我今天如此狼狈。要是平常，这点高度算得了什么。” “狗牙子”的脸上被擦出了鲜血，可是他站在原地始终不敢动一下。 “土匪”休息了好一会，准备再试试，就听见“水鬼”笑道：“三爷，我看你就别费心啦，省点力吧。” “土匪”怒道：“还不是你的好法子，如今却来笑我。” “水鬼”笑道：“哪里哪里，我只不过突然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法子。” “土匪”冷笑道：“是吗？” “水鬼”笑道：“三爷，我看你的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啦。” “土匪”道：“什么意思？别他娘的绕圈子。” “水鬼”道：“三爷，你的石子打的那么好，还带拐弯的，怎么这回就用不上派场了呢？” “土匪”一拍脑袋：“不错！果然还是鬼爷你高！” 很快，从衣服上割下的长长的布条裹在石子上，“土匪”只一次，便成功地让布条绕过上面的窗栏垂了下来， “土匪”稍稍借力，便很快上到了窗户口。 “土匪”一手撑着，一手将几乎要碰到的油灯放在最里边，然后用手抓住了外面的铁栏。 窗户的铁栏由三条手指般粗的满是青黑的铁条竖立而成，虽然外面一片光亮，但整个情景并不是看的很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外面并不是什么绝壁，而是看起来好像一条走道，坑坑洼洼，再远一些则好像是一座墙壁围绕。 “水鬼”在下面叫道：“三爷，怎么样？给我说对了吧？” “土匪”没有说话，他将全身的力量运到手臂上，想将那铁条拉弯，这样的话，就能腾出空间让他钻出去。 可是连续几下，铁条纹丝不动，而“土匪”已是两眼直冒金星啦。 “土匪”滑下密室，坐在地上，不住地气喘。 “水鬼”道：“三爷，情况如何？” “土匪”恶狠狠地瞪了“水鬼”一眼，心道：“如果不是同你连番恶斗，也不至于如此气力不济。” “土匪”望望“水鬼”，“水鬼”笑道：“别望我，爷我是一点力气也没的。你别急，我们不急，我们有的是时间，休息好啦，再接着来。” “土匪“心说：“没力气，还那么多嘴，不说话会死人吗？” “土匪”又望了望“狗牙子”，但他马上否定了才涌起的想法。 这时“水鬼”再次凑上来问窗户上的情况，“土匪”简单地说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说：“不好用力。难道说真要等伤好啦，只怕饿也饿晕了。” “水鬼”呵呵一笑道：“我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呢！这还不简单。”但他却故意停了下来不再往下说。 “土匪”无奈，陪着笑脸道：“鬼爷，还是你不愧为真正的老江湖，经验老到，我啊，是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水鬼”道：“好说。大家同坐一条船，也不用说这么些话啦。” “水鬼”说：“接住。”说着将一件物品扔给了“土匪”。 “土匪”接过一看，不由地大喜，原来是一把比手指头大不了多少的小锉子，他惊讶地问道：“鬼爷，这玩意哪来的？” “水鬼”向地上的死尸一努嘴：“刚才不是让你看来着的？” “土匪”道：“还有什么宝贝？” “水鬼”说：“兄弟，干活吧！等马叔回来，再好的宝贝也会没的。” “土匪”心中一震，知道这话不假，他再次回到了窗户上，这一次，仅仅花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将窗户的铁条锉下了两根，缺口完全可以钻出一个人的身子去。 “土匪”钻出窗户，外面的太阳竟是十分的强烈，只照的人觉得一阵阵的目眩，看样子已是中午的时间啦。 “土匪”发现其实窗户外根本就是一条沿着窗户并行的走廊或者说山道，而外面远点则是一座天然的石墙，再不远处是山峰起伏，白云缭绕，感觉上这里就好像依山而傍的一个城堡般。 整个城堡算起来少说有六层，“土匪”现在所处的位置大致是第三层。 外面的空气是如此的清新，“土匪”闭着眼，躺在宽大的台阶上，深深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很快就忘记了身上的伤痛，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