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淡淡的朝夕花清香
花静琬碎了的眼神赶紧移开,“我想你想错了,我是来问高山去了什么地方?” 泪水滑出眼眶,候氏狠狠地抽泣着,用衣袖了拭拭脸上泪痕,盈起一抹温和的笑来,“好!娘告诉你!” 硬着心肠,冷冷地道:“多谢!” 候氏一阵低语,花静琬离开,带风下得台基,猛然回头,老妇人还站在门内,表情可怜极了,心再一次的碎了,“你赶紧离京,京城太危险。”这是最后的忠告,也是她目前力所能及所能做的。 噙着泪水来到月洞门,陡然抬头,就见高远带着来袭站在那。 高远笑得人畜无害,似他与她不曾有过不愉快,而来袭,则垂首,阴着脸。 不难看出,高远是刻意在那等她。 敛了那份与候氏此次一别再无相见之时的悲伤来到高远面前,仿似不曾曾经发怒离开过一样轻轻地问:“二弟!有事吗?” 高远恭敬地拱手道:“回嫂子!昨晚佳音来过,她说有急事要见你。” 出宅院会去找鬼七,这不正好啦!与来袭擦肩而过时把候婵给的银长线珍珠耳环塞到来袭手中,“这是婵儿给的,若是喜欢,便到相府见她!” 出了城北宅院,向流云巷15号飞袭去。 佳音所谓的急事十有**是高山的事,而来仪的事也是十万火急。 流云巷15号院中静悄悄,正房与东厢房亮着灯,可见鬼七与佳音都在。 ‘簌’一声风响,帷帽黑纱曼妙飞舞,稍稍惊讶扭头一看,高远已是长身玉立在不远处。 心急如焚,竟没发现高远跟踪,惭愧。 高远不是外人,没有必要瞒他。 折下帷帽,上得正房台阶,就见鬼七艰难地出现在门前。 鬼七挨了五十大棍!他是一片好心,想起这事来极为不好受,“鬼七!可好些?” 鬼七笑着拱手道:“卑职没事!”后向来到花静琬身后的高远又施礼。 待得鬼七礼罢,花静琬急道:“佳音找我有事?” 话落,东厢房的门‘吱’一声开了,随之响起轻轻的跑动响,那是小精灵似的小女子在往这跑来。 转瞬佳音来到跟前,小女子给花静琬福福,又给高远福福,“回少夫人!跟踪京兆尹护院的雪鹰令人送来消息,高山并没有回昆郡凌村。” 刚才候氏说得清楚,高山的亲生父母家乡确实就在昆郡凌村,如此,可见高山是闻风避仇去了。 可当初也没有张扬的来京城。 高山在自己入京城的白日就离京……是高明,是得到自己要来京的高明知会了高山。 “如此说,无法寻他啦?” 鬼七接过话,“少夫人且不要焦急,后下洋郡明镜县有消息送来,高山曾在下洋郡明镜县出现过,雪鹰负责此事,想他也已经知晓这情况,高山在明镜县出现过,想来雪鹰已赶去明镜县。只要高山不上天入地,稍等些时日,他定会押解高山入京。” 没有死隐侍办不到的事,她该相信死隐侍!“鬼七!来仪失踪两日了。如我判断不错,他应就在京城内,当然,也可能在京城周边。” 鬼七倒抽一口冷气,京城是他的地盘,来仪竟然在京城失踪?这不是打他的脸吗?不行,就算把京城掘地三尺也要找到来仪,“少夫人放心,不出三日,卑职定找到来仪。” “好!”转身之际,陡然想起高云裳,“长郡主可来过?” 鬼七讪讪一笑,尔后纠结着眉道:“少夫人不提,卑职差点忘了。前天长郡主慌慌张张的突然跑进门来,说她的朋友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掳走了。” “长郡主的朋友?”花静琬奇怪地眨了下眼睑,高云裳久居深宫,她的朋友自己可不知道是谁,“什么情况?” 鬼七似陷入了回忆中,道:“大约未时六刻的时候,长郡主跑进门来,她显然受惊吓不小,她说,她与她的朋友本是要到少夫人的铺子去买胭脂珠粉之类的,在快接近街心时,一个身着一袭黑色衣裙的女子突然从头顶飞来掳走了她的朋友。动作很快,一眨眼便不见,她没看见那女子长什么样。随后,有个男子追去,身法也快极,她也没看见那男子长什么样。” 未时六刻!前日午时四刻来仪还在相府附近,他气愤回转,以他的脚力未时四刻应到街心,事情发生,高云裳到鬼七这儿花了两刻……
追去的男子是来仪? 来铺子买胭脂……高云裳的朋友不会是长公主高姿吧? 如果是高姿被掳走,那亲哥哥的高明还不急死? 京城并没有草木皆兵,安静如常,可见寻找高姿在暗中进行。 “我猜长郡主的朋友是长公主,长公主曾去过我铺子,十分喜欢铺子内的东西。从时间来看,只怕那追去的人是来仪。” 自打挨了五十大棍,便在家养伤……鬼七突然咧开嘴笑起来,“如此,来仪百分之百无恙!” “不能大意!” 。。。。。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有股熟得不能再熟的淡淡的朝夕花清香。 追去的那风里,就曾有。 “公主!你还好吗?” 双臂被绑得结实的男子用身子轻轻地推动身边卧地软而温和的女子。 他想唤她‘姿儿’,可那称呼太亲呢,他们的关系并没有发展到那种地步,只得唤她‘公主’。 一下两下,他越发的心急如焚,只恨双臂被绑,不能把女子搂在怀里看过究竟她是否还好。 几下过后,女子樱桃小嘴发出醒转的微弱的‘嘤’一声。 男子咽咽唾液,惊喜交加地道:“你醒了?” 女子睁开双眼,一片漆黑,突又忆起刚才有男子在身旁说话,惊恐万状的陡然坐起来并与男子拉开一定的距离,黑暗里回荡着她战战兢兢的话,“谁在说话?” “公主!我是来仪!” “来仪?”想起来了,是‘佳人世家’的那位公子。 惊未退,粉脸却莫名的红了,羞羞答答不说话,突然想起不知身处何地,又惊害地道:“这什么地方?我怎么在这儿?”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来仪茫然仰头望望,望着声音的方向道:“你认识那蒙着面纱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