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jian*夫*yin*妇
花静琬狠狠地盯着高轩,她想说‘上了她的床,从此就是她的男人!’可他言语表情仍是嬉戏,这话也就没说出口。 窗外陡然狂风乍起,悬挂在屋檐下的灯笼与所有的植物一样在风中跳舞,听着簌簌沙沙的微响,花静琬敛了凶狠,也恶作剧的抬手搭向高轩宽厚的腰间。这下,落到高轩发愣了。 他瞠目结舌,花静琬有些得意。 蓦然,一阵凌乱细碎的脚步声夹杂在簌簌沙沙的微响中由远而近,转瞬到了门前。 谁?花静琬身子僵直,几乎要坐起身。 高轩敛了那惊诧的表情,向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花静琬眼珠几转,开始有点明白高轩为何今晚要这样做了。 “轩儿!” 门缝里传来候氏几近讨好的喊声,高轩与花静琬快速下了床。 门被高轩拉开,一股狂风卷着落叶扑面而来,脸庞羞得通红的花静琬舒适了些,那寝卧里唯一点燃的红烛受风一吹,扑!一声熄灭。 屋内漆黑一团,门外却是一片橘红色里。 站在高轩身后的花静琬看见,那摇曳的朦胧光芒中,一群下人簇拥着候氏,其中有一人是柳如烟的贴身小婢小叶。那小叶与她疑惑的目光相触,慌不迭地垂落于地。 候氏打了个哈哈,清清嗓子向高轩道:“轩儿!刚去了趟雪雨斋,与如烟聊了会儿,走到这附近突然狂风大作,想是要下大雨了。” 去雪雨斋?花静琬秀眉一拢,好想戳穿候氏谎言。 雪雨斋在松涛阁后面方位,从雪雨斋到南苑怎么会走到东苑? “母妃稍等,孩儿这就拿伞去。”高轩转身,花静琬赶紧去点烛,烛点亮,高轩拿了两把雨伞来到门前,“母妃进来坐坐,孩儿再让人找些伞来。” 候氏转身看了看天,风大得出奇,她衣裙飞起跌落,眯了眯眼,“来此向轩儿要伞不过是以防万一,瞧风这样大,不一定能下雨,时辰不早,母妃走了。” “恭送母妃!” 候氏远去,花静琬吐出一口长气,转瞬好奇地凝望着关门的高轩,“你知道你母妃今晚要来?” “府中没有事能瞒得过我!”高轩向左走去,来到坐榻前,返身坐下,她脸上的好奇未减分毫,素颜也是美得惊心动魄,不忍,道:“来红告诉我的。” “是谁告诉母妃你没在这儿住?” 虽这样问,但花静琬心中已有怀疑的人。 没有谁那么多事,定是柳如烟无疑。 “是谁并不重要,事实是,从你进门,我确实就搬到了松涛阁。”花静琬的问话好似触怒了高轩,他那脸一刹那变了,就好像覆了一层冰雪的铁,不用触及,相捱便能感觉到刺骨的寒意。 高轩的表情以及话让花静琬肯定了心中的怀疑,她嘲讽一笑,“看来你也知道是谁!” “说了是谁并不重要,不过是实话实说。再说,我今晚过来不也就给你解了围吗?以后再没有谁用这事做文章。”高轩说完,起身大步向搭外袍的椅子走去。 烛火的光照把他的身影拉得斜长,花静琬眉眼一跳,追上前两步,她有预感,高轩要走了。 “你要走了吗?” “不然呢!”高轩开始穿衣,根本不看花静琬。 心里说不出的失落,眼睁睁看着他拉开门,再合上门。 良久,小嘴抿成一条直线,几步上前,一脚向刚才搭高轩外袍的椅子踹去。 那椅子飞到角落,砸落于地,听着那沉闷响,花静琬的心情稍好。 回来时早打算好了,休息一会儿便借口散步去找高远说范鳖的事,可高轩这一折腾,高远那儿也没去成,这天瞧着要下大雨了,不可能再去,瞧着屋中有个精致的书架,也睡不着,索性便从中取了本书端了烛在坐榻坐下看起来。 那粉色的绣帐内似乎还残留着男子的阳刚的气息,她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 高轩独自来到松涛阁,大雨就啪啪地下了起来。 屋里烛火跳跃,他记得他今日并没有回这里,怎么烛会点亮? 眉头一皱,突然失声笑起来,他没回来,来红可一天都在这儿,兴许,是来红点的灯。
轻轻推开门,就好像怕推门的动作太大,门会敞得大,那绕身的狂风与落叶、雨的气息会扑进屋去。 烛火突暗又大亮,他一下子就看见了俏生生站在屋内的女子。 女子今晚画了个浓妆,那袭绛紫色的衣裙映衬得她仿似画中人,画中仙。 嘴角一弯,所有的冷统统溜走,美目里尽然是欣喜。 “如烟!你怎么来了?” 柳如烟亮晶晶的凤眸里尽是哀怨,红艳的唇轻启,“你母妃走后,我睡不着,就想过来看看你!” “看我干什么?”高轩温尔一笑,美人酥心,他忘了关门,走近她,伸手搂住她盈盈一握的小腰,“莫非真怕我会留宿在那儿?” 柳如烟风情万种脱开高轩,离开两步,留了个侧面给高轩,她知道,她五官立体,侧面最是迷人,高轩也最爱看她的侧面。 红艳的唇似一朵刚绽放的玫瑰,“你怎么能去她屋里,怎么能把我们的誓言忘得一干二净?” “我与她没什么,我去,不过是不想那事传到父王的耳里,惹父王生气。你知道,父王身体刚刚好些,他再经不起折腾。”满屋子的酸醋,高轩大度笑笑,缓步走近复搂住柳如烟。 柳如烟在高轩怀里撒娇的挣挣,就顺势倒在他怀中。 窗外,一断枝遮头的花静琬气得嘴都歪了。 臭女人!臭男人!jian*夫*yin*妇! 在心里骂了无数遍,还想瞧瞧情况,可天公愈加的不作美。那雨越来越大,屋檐水由断线的珠子成了一条直线,一道闪电在她身边惊鸿掠过,照亮了整个屋檐,她吓得花容失色。 若时运不济,被雷击中…… 那死样难看…… 这样一想,黑夜似一条绳索把她的心绑得紧紧的,连呼吸都困难,于是乎,顾不上屋内还卿卿我我的狗男女,悻悻顶着那断枝疾步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