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旧案
第129章 随后屏幕上便没了人，耳机里也一片寂静。 乔温伦依然看着那画面，他清楚地记得，有一次柏梦晴约了他，他在俱乐部里等柏梦晴时遇到了卢妮娜，还为他打了一架，然后柏梦晴来了，但是忽然接到老板电话又离开了，那就是个周四。 这样的情况有过几次，他也曾纳闷，怎么柏梦晴不当班的时候，他的上司也总是晚上有事，现在他忽然意识到，那个“老板”就是陈克正那边的人。 乔温伦在房间里呆到了很晚，中间两次去厨房，到冰箱去翻了点东西吃。 打开冰箱，看见里面还是老样子，放着汉堡三明治牛奶咖啡时，乔温伦再次犹豫了一下，一瞬间，冰箱内的照明灯映暖了他的脸颊，最后，他翻了一只牛rou三明治，扭过头，他再次看见了桌子边的橙子，这次他随手抓了一个拿在手里，重新回到桌子边。 寂静的夜里，来回走动的时候，他能想象出，那些晚上，那人也像他一样从卧室到厨房，又从厨房到卧室，脸会被冰箱灯映红，轻轻的脚步，孤独地响在如水的夜色里，拿着一颗橙子忽高忽低的玩着。 许久之后，乔温伦预备离开时，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那熟悉的步伐，一下让他意识到是谁，他急忙放下杯子起身要去开门，但是就在那一刻，他感觉到那脚步声到了门外，忽然没了动静。 卢妮娜走上来，意外的看见门缝里渗出的灯光，诧异地愣了一下，乔温伦竟然还没走，她站在那里不动了，下意识的将手腕往袖子里缩了缩。 一时间悄无声息，两人一个门里一个门外，一动不动站在那里。 卢妮娜伸手想扣门，犹豫了一下，举起了手又放下。她呆呆地站在那儿，想了又想，终于转身拔脚要离开，可是不及举步复又停下，呆呆地看着那门，正在反复犹豫间，面前那门"哗啦"一下被猛地拉开了。 “我当初就是看到这座工厂有问题，才租的这一栋破楼，那是年前的事，在遇见你没几天。”卢尼娜笑笑，不等他问，就自己开始说道，很有一些先发制人的味道。 “嗯，我知道，你还是快进来吧。”乔温伦说着就将站在门口的卢尼娜拽了进来。 因为这座房子距离你很近，为了避免自己被他们发现，房间里的大灯已经关闭了，只留下一盏小小的橘黄色的灯，卢尼娜走进了房间里，将窗帘拉开，房间亮了很多。 “当我要看监控的时候，通常都是将窗帘拉开，这样里面就不会很暗。”卢尼娜说着坐在了旁边。 乔温伦只是点点头，“其实我不太喜欢外面的街道。 “多看看就习惯了，当初我想租这间顶层的房子，就把这周遭都转了转，想看看周围都有些什么人，结果就发现了这个俱乐部，但是很多人都是在俱乐部工作，算是这样偶然的机会，我在俱乐部里重新遇到了鹿凯安，想想也算是一种缘分。” 就在那一天，卢尼娜刚刚从那间房子出来，就想在旁边转转，结果就看到两个人的身影，男的不高，但是旁边女的却长得很难看，至少身材不好，那个男人的声音很熟悉，卢尼娜无意间瞥了一下，瞬间就愣了，就是鹿凯安，以前以为他还呆在那里，但是谁想到他已经到了A市。 卢妮娜忍不住再次回身向后看去，却只看到俩人的背影。 就在那时，那个男人就挣开旁边的女人，向着她跑了过来。 卢妮娜已经转回头向前走去，忽然听见背后有人喊，“琳达，琳达！” 她像被电流击中一般，急遽转回身，大喊了一声“鹿凯安！” “琳达！”那人已经向他奔来，两人抱在了一起。 他们都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在这里重遇了！ 鹿凯安已经来了有两年多，一开始半年在别的地方，后来就跳到这家俱乐部。 “我就让鹿凯安帮忙给租了这房子，然后去买了些东西。”卢妮娜在桌子边继续说下去，“你知道，周围干这个的很多，他出面更加方便一点。”她犹豫了一下说，“其实，我也在俱乐部干过，所以和里面的人混的也都很熟。就这样就在这个地方呆了下来。” 卢妮娜没有跟鹿凯安细说，只是告诉他，自己跟徐恩乔在一起，但是徐恩乔很忙，让鹿凯安出面去给自己租房子。 说完以后，她在鹿凯安眼里看到了惋惜和难过，“你和他之间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这怎么可以让一个女孩子来？”鹿凯安抱怨着徐恩乔，但是还是帮忙把一切都办妥了。 就这样，不到两天的时间，两个人匆匆忙忙就把这间屋子布置了个差不多，后来他又做了大扫除把小商店里买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包装全部打开，衣服全部丢进衣柜，然后飞快地撕开一盒盒安~全~套，每盒里抓出几只丢进垃圾袋，又抓过几盒录影带、DVD飞快撕开包装，逐个放进去，飞快快进到随意的位置，又取出来丢在电视机上，抓了一把零钱钞票丢进电视机柜下面的抽屉里，把点着的香烟在烟灰缸里掐灭。就和其他的干这行的房间一样。 停下来的时候，她看了看衣柜里那条裙子，犹豫了一下，把肩带扯开了口子，随手又丢回去。 最后她一把提起几只垃圾袋一起带到了楼下。 那一天起，她就为这屋子做了多种打算，要随时能应对各种局面。 “不过你很厉害，我当时大概用了两个多小时，才从工厂找到这房子，你比我快多了。”卢尼娜尽量说的很正常，但是她的声音还是带着丝丝颤抖。 乔温伦在心里想的是，你这是在变相的告诉我，你也是一个洁身自好的人吗？但是他还是没有把这些话说出口，对于现在来讲，工作问题是最主要的。 “你怎么知道那个工厂会有这些交易的？”乔温伦问道。 卢尼娜看看乔温伦，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因为当年，我一直在查和陈克正有关的所有案子，在晚上有偷偷去过那些有关系的场子，最后就发现了这个工厂，算是一个大型的毒品基地，这里面汇合成核试验一些高纯度的毒品有一种特别的东西，当然，这也是他们几个人的联络点，有时候会和一些特别重要的人见面，但是很不幸，那些人我并没有了解到。” 乔温伦对于这个信息有些吃惊，没想到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工厂，竟然会是一个大型的毒品制作基地，但是他并没有思考为什么会建在这里，因为接下来的话，比刚才更有吸引力。 “但是现在，没想到柏梦晴会死，我感到很抱歉。”卢尼娜看了乔温伦一眼，说的很是愧疚。 乔温伦摇摇头，“你没有什么可以抱歉的，她一开始就是他自己做错了，而且你没有去阻止她吗？” “很抱歉，我现在才告诉你她的事情，还有包括李春山的事情，我一直都在瞒着你。” 听到这里，乔温伦真的变得聚精会神起来，但是看着卢尼娜脸上的神情很纠结，他想到了她的那些朋友，难道是和林清绝有关，还有什么别的理由吗？让那人做这些？ “可是如果你不是为了李春山的案子，将他捉拿归案，你为什么要查它呢？”乔温伦盯着卢尼娜，问道。 “因为我对很多年前的两个案子有兴趣。李春山和他们有关联。”卢尼娜想了一下，说道。 “什么案子？”乔温伦问道。 “因为我想知道，十多年前的那个人到底为什么会死？是谁把他害死的？”卢尼娜抬起了头，也凝视着他，一字一顿的说。 乔温伦震惊地望着她，没想到她正在查的案子会是那么多年前。 “曾经有一个把我捧在手心里的人，他就死在我旁边，我相信他死的时候眼睛都没闭上。”卢尼娜的眼睛因为激动而有些潮~湿，但是目光像火焰般喷薄射向乔温伦，“不管这次事故是因为意外，还是有人安排了要杀他，就算过去了这么久，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是谁非要毁了我？” 两个人在夜色里久久地对望着。窗外是迷离变幻的广告牌。 他们对视着。 “有些事情对于我来说非常重要，一个答案可能就会拯救我这么多年的噩梦。”卢尼娜说的很难过。 窗外，夜晚的喧嚣早已悄然隐退，只丢下这两个寻找答案的人，在屋子中央的地板上，孤零零地相对而立。 周围，一片寂静。 窗前，清冷的月光，意外地把两只剪影显得分外单薄，两人眼里，复杂的神情。 “你还记得俱乐部杀手那案子里，看那些图片曾让我非常不安，因为”许久，卢妮娜再次开了口，声音复又变得深沉，“我很怕血。” “十多年前，我还很年轻，死的是我最重要的人。”卢妮娜继续说下去，声音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