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绝音圣姿
三步阁的摄魂部在全国各地都有情报探子，在全国形成了巨大的情报网。隶属三步阁的杀手执行任务时，只要向她们出示令牌，就可以得到她们的情报和鼎力相助。 于是很快，高陵俊和秦启得知了圣姿的位置。 他们根据情报来到一个偏僻的山村。 那个倾城绝色的舞姬会在这里出现么？高陵俊看着眼前萧瑟的一切，破败的土墙，荒草丛生的土地，死气沉沉的枯树上停着一只乌鸦。 两人一前一后飞到土墙之上，只见那土房旁有一石桌，石桌前坐着一个面色枯黄的年轻女子在缝补衣裳。 这时，旁边屋子的栅栏那里露出一张堆满jian笑的脸，是隔壁矮丑的鳏夫。 他笑着，嘴里喊着：“小娘子，想我了没……” 接着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凑过来，粗糙的大手一下子捉住女子的小手，“别补了，累着了。” 女子用力甩开，拄着拐杖站起来，可能是因为生气，她的手不停地发抖。“不要脸的东西，滚！” 鳏夫更有兴致的逼近女子，“穿上衣服就不认识老子了？”顺手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一切动作早已轻车熟路一般，“今天可别又把嗓子喊哑喽！” 女子瘸着腿，艰难地挥着拐杖打他，却被他玩闹似得轻松躲过，“去死吧！”女子拼尽全力把拐杖挥向鳏夫，却一个站不稳摔倒在地上，鳏夫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面露yin光的扑向她。 秦启向高陵俊伸出手，与此同时高陵俊正好从腰后抽出匕首。 秦启会心一笑，接过匕首，手一挥，匕首瞬间飞过去把鳏夫钉在墙上，正中心脏。 已死的鳏夫两只眼睛还惊恐的瞪着，那女子开始对着地呕吐，本以为她是吓着了，细看才发现她吐得是血。 “别过来……” “我们没有恶意。”高陵俊道。 女子还是退后，擦着嘴角对要过来扶她的高陵俊说，“我这病传染。” 她抱着拐杖撑着自己的身体艰难的站起来，向两人鞠了一躬，“多谢你们杀了他。” “你是圣姿？”秦启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有了七分的肯定。 女子闻言一愣，踉跄了一步，扶着拐杖站好，眼眸低垂着。 似乎连她自己都快忘记自己的名字了。 圣姿的声音变得很小，“你们是什么人？” 见秦启沉默了，高陵俊便回答了她：“我们受你故人所托，来看看你的……近况……”他环顾四周，眼前的景象，让人无论如何也无法和传闻中的那个圣姿联系到一起。“你为何不在四王府？” “他以为我会跟了四王爷是么？”圣姿盯着高陵俊的眼里浮上一层水雾，她知道那个故人是谁，因为她只有绝音这一个故人。 秦启在一旁看着她：“你拒绝了四王爷。” “是！”圣姿坚定地回答着，病态仍在，却显出一身傲骨，“我拒绝了，我远离四王爷，独行江湖。” 绝音是圣姿心头久缠的愁，随着岁月流逝，圣姿终于积郁成疾。“后来我病了，武功也荒废了……再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 简短几句，道尽了辛酸。 秦启想起了密函上的文字，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因为圣姿远走，四王爷以为她和绝音在一起，心中嫉妒恼怒，所以三番五次派杀手杀绝音，可那绝音的确有两把刷子，暗杀失败多次，这回花了大价钱，来雇三步阁的杀手。 圣姿从怀中掏出绝音以前送自己的项链。 链子很晶亮，坠子是一颗光华流动的红宝石，就好像曾经身披火红舞衣的圣姿，在绝音的琴声里纵情起舞。那宝石太美了，美得像绝音圣姿受人艳羡的曾经，美得和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但是日子再苦，圣姿都没想过用它换钱。 “他还好吗？”圣姿抚摸着手中的项链，低着头。 秦启短暂的犹豫了一下，回答她：“还好。” 圣姿的嘴角微微扯动，两行清泪划过圣姿淡淡笑着的脸庞，她把项链轻轻放在桌上，“告诉他，我一切安好。” 说完，圣姿扶着拐杖，一步一步的，慢慢回屋去。她大约还不到三十岁，可那步态神情，已经像个迟暮老妪了，离别让人苍老，再相见也遥遥无期。 数天后，秦启和高陵俊回到绝音隐居的山谷，又是爬山到奔溃。 见到绝音时，他已经多日不吃不喝，只是一直弹琴。 他的手指早已弹破了，血溅在琴弦上，绝音得知圣姿过得很好以后，终于停止了这支弹了三天三夜的曲子，信守约定，从容赴死。 秦启和高陵俊将绝音的头放进三步阁交任务的黑匣子里，就地将绝音的尸身掩埋。 一起被掩埋的还有圣姿的项链，秦启把它小心翼翼的放进了绝音的坟土中，高陵俊看着半跪在绝音坟前，忙着用木板给他立碑的秦启，“前辈，你是个特别的杀手。” “比你大不了几岁，以后别叫前辈了。” 埋过绝音，秦启点燃了火把扔向了绝音的茅屋。火光迅速吞噬了眼前的一切，秦启笑着跟高陵俊说：“你刚说我是特别的杀手？” 高陵俊笑着摇摇头，“杀人放火，罪不可赦。” 秦启撇撇嘴，转身四处看了看，“绝音这小子的确是会找房子。” 从山巅看去，山谷里云涌如海，云海又接天，显得一望无际，白的纯粹，那灼眼的太阳把苍穹照的透彻，以更广阔无边的怀抱拥住这云海。 秦启从腰间拿下酒壶，敬这壮阔美景，也敬那苦命鸳鸯，然后将酒壶递给高陵俊，高陵俊接过，仰头，清酒入喉。 二人策马下山，绝音的茅屋越来越远，绝音圣姿的故事也就此了结。白茫茫的云雾就在身边流动，凉丝丝的触感，仿若雨丝，沾湿了眉目，墨发在疾驰中狂舞，马蹄如飞，好像在云中恣意畅游。不一会儿就到了山下，平坦开阔的的草地上零星生着白色的野花，两匹骏马携人奔腾而去，只留下草叶摇动。 三步阁—— 夭蓝任务完成后回三步阁陪棠小七小住了了几天又要离开了，不知怎么回事，棠小七发现夭蓝整个人都变了，格外的精神格外的愉快。 夭蓝的笑的确是发自内心的，但可怕的是，夭蓝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能莫名其妙的笑出来！ 这是自己把自己逗乐了吗？ 棠小七很是担忧，小心翼翼的问：“夭蓝，你笑什么呢？” 夭蓝摇摇头，“笑一个傻大个儿。” “是任务目标么” 夭蓝结巴了一下，搪塞道：“是啊，早让我给毒死了。” 这种情况，不是有了心上人，那就是要疯的前兆啊！不容棠小七问个清楚，夭蓝就摆着小手匆匆走了。 秦启和高陵俊也回三步阁了，棠小七在遂影见到他们时，觉得他俩经过这一趟熟络不少，甚至可以说……有感情了！ 三个人的任务两个人去做，应该是有些困难的吧，于是两个人出生入死……患难与共……眉来眼去！ 棠小七不敢再想下去，一时间怎么身边的所有人都荡漾在暧昧的春光里啊！ 没过多久秦启给棠小七发了新任务，在旭城，而他自己的任务则是和高陵俊一起去郁城，还声称他们两个人很有默契，可以考虑长期搭档。 望着秦启似笑非笑的眼，棠小七感觉，他是故意的！可是，他干嘛这样逗自己呢，难道自己看起来很在意高陵俊么？ 有么？ 走时正好在门口碰见高陵俊，棠小七想问他任务可还顺利，却又没说出口，人这不是回来了，顺不顺利都不重要了，高陵俊却向她走了过来，低头看着她欲言又止，“怎么了” 棠小七摇摇头。 高陵俊很想多问几句关于她任务的事情，可也没能问出口，还好棠小七的单人任务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单人，她还有一个虽然很烦人，却有实力的师父。于是最后只是道了句万事小心，便离开了。 棠小七转头望着他的背影，望到仙及在门口催促了，才回过神。 晨光熹微，夭蓝和岑九歌牵着手在旭城的闹市里漫步，正值花开时节又是太子迎娶御史大夫的女儿，慕缘儿，整个城热闹非凡。 同样是对待女人，四王爷为情所困，太子一党现在又多了御史大夫的鼎力支持，岑九歌作为太子的右手，此刻自然是春风得意。 街上来往着许多年轻人，欢声笑语。二人来此是因为岑九歌听说这一代有一个神医，而夭蓝又有一些问题想要请教，于是岑九歌就带着夭蓝来了。 夭蓝时不时抬头看看岑九歌，低头偷笑，这个傻大个，还真的相信自己是什么治病救人的医女，不过是骗他出来游玩罢了。 行过半日，二人找到了神医所在的医馆。 医馆门外高挂着一金字牌匾楄骞馆，好不气派。馆内装饰着名人字画，摆的是价值不菲的景致瓷瓶，铺金丝楠木地板，一楼无人，二楼传来叫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