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替代品的悲哀
什么叫做一开始就不是他们要找的人？难道说，张解齐和老板他们这些年护我都只是因为把我以为成了别人？他们对我那么好所做的一切为我扛的一切，全都是因为想要弥补他们所亏欠的那个人？ 是这个将军么……？ 卫杨说过南宋时期有人给他换上了和我一模一样的头，张解齐又怀疑那颗头是这个将军的，那么就可以肯定我和那个将军的长相是十分相似的。 所以，张解齐只是把我当成了那个将军的转世了么，一时间我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我就是个无关者，被他们硬生生地拖到这个世界里面来，我走的每一步都是错的，当我回头时，他们却说，这人生本不属于我，我抢走了本该属于别人的生活。 “带他出去吧，这里不能多留。”张解齐终于是开了口，不知道他是做了几番思想挣扎。 但是张解齐他这算是要抛弃我吗？他……不要我了吗？ 我的嗓子很疼，但这个时候我不准自己沉默下去，也许这一别，我就永远丧失了知道真相的权利，而在这之前，我不能傻匕呵呵地就这么一无所知地离开。 “要我走，可以啊，你先把一切都告诉我，我既然经历了这么多，也有权知道事情的真相对吧，就算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但你们让我接触到了这个世界，总归是要有个人负责的吧。”我的声音一出口，把我自己也吓了一跳，简直就是无与伦比的沙哑和难听，即使是说一个字，我的喉咙都在涌血，你们不会懂那种感觉，呕心沥血这四个字来形容也不为过。 老板哑然失笑，“长安啊，我们错了二十二年，等发现错误之时已经是追悔莫及了，你知道我们之间太多秘密，都是因为我们以为你是那个人才从来不避讳你，可现在事实说你不是那个人，你知道的就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承受范围之内，我们是可以将你杀了灭口的。如果你要知道更多的话，那我们也就无可奉告了。长安，我们相处了二十多年了，你应该懂我说到做到吧。” 我知道老板是最狠心的人，他的意思就是说我再问下去他能直接弄死我，弄死就弄死吧，早知道事情会发展到如今这个局面，当初在娘胎里他就该弄死我，经历这些事情让我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那你凭什么说错了呢？也许我真的就是那个人呢？你们一开始也是坚信我是他的，所以才对我毫无戒备，为什么看了一个人头，你们就要否定我的存在意义？抛开这些不说，即使我真的不是那个人，难道一起生活的这么些年，你们心里的位置，就没有我的一丁点儿么？”我说这些话已经是近乎哀求，要死也得死个明白。 “我曾经说过，我是为你而生。”张解齐沉默了许久之后，开口说道，“我拼尽全力去保护你，不过是因为上一世对他的亏欠，我对你所倾注的所有感情，本该都是属于他的，如果你只是个普通的孩子，我们之间是不会有后来的发展。你是他，我便一直拥护你，而你不是，对我来说就没有任何意义。” 这个答案对我来说，简直犹如五雷轰顶，我感觉到自己全身的神经都开始崩溃，身上的伤口全都在一个劲儿地喧嚣。 “那就是说，就算我死在你面前，你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我下意识地捂住心口，很怕这一刻眼泪冲出眼眶，我所珍视的这份感情，对于他们来说，是个可有可无的东西，他们所珍视的不过是两千年前的那段感情。 看着张解齐肯定的回答，我当时都快要疯了，真想一头撞死在将军棺上看他们两个到底会不会无动于衷。但仅存的理智让我平静了下来，努力掩藏自身的脆弱，也不至于真的放任自己撞死。 “要是我是那个人，你就恨不得替我去死对不对？” 张解齐又点了点头，“你并不知道那个人对我有多重要。除了他，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与我无关。” “我当然知道他对你有多么重要。”我接过话头说道，我当然知道，凭他那句“为他而生”我就明白了，“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你们认定我是那个人二十二年了，而到如今，你们只用一眼，便否决了你们给了我二十二年的那个定义。这是为什么？” “你也见过那具枯骨上面的咒文了，那道符咒祸及子孙后代，而你就是被这道符咒诅咒才这么废材，就算是个普通孩子经过我的调教早就已经是人中龙凤，唯独你从小跟个窝囊废似的长大跟个大窝囊废似的。这具枯骨等于是你的祖先。 但你又是李斯祈之子，李斯祈和守陵人的女子家族里均没有被诅咒的遗传，那么就说明你的魂魄是从别处引来的，据我猜测，你的魂魄是这副枯骨的主人是有绝大的可能性。而这副枯骨显然不是将军。 由此可推断出，有居心叵测之人将将军的头颅换掉，再将这颗枯骨放在这里。至于你，第一眼认定你是那个人，只是因为你的左眼。当初的将军大人生来就是一只眼睛如同浩瀚星辰，那****找人算卦，算到你出生的那个村子有异瞳的生灵，你的左眼第一眼看上去就跟将军的一模一样，所以才会认错。这个解释，你满意了么。” 老板给出了解释，他说的每一个字我都清楚的知道他们的意思，只是连在一起我却没有办法明白，我想了许久才想通，原来只是因为那一只眼睛……所以才认为我是那个人，所以才对我那么好，我想到最后简直都想笑。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早就已经是泪流满面，我胡乱的抹了一下，鼻涕就糊了一脸。 我不能相信，我不能接受，最后我几近哀求地看着张解齐说道，“这一定是幻境，对不对？你们两个是不可能不要我的，这些都是假的，都是幻觉，我不会上当的，张解齐你永远都不会骗我，你告诉我这只是假的，这不可能！” 我的心情是绝望的，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这么的无助无力无法呼吸，恨不得一头撞死，恨不得自己就这么死在这里。却怎么都是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