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尴尬
星河有些意外，这次华致远是在花园召见的自己，不过，礼议上却不像召见，非常客气。华致远一身便装，老远便带着美艳的华天月迎上前来，呵呵笑道：“呵呵，星，星兄，来了！” 星“兄”？ 星河傻眼了，难不成因为前段时间“老过”，辈份升级了？ “陛下，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星河太疑惑。 华致远有些尴尬地摆摆手：“你可是煞主，身份不同，你我兄弟相称，更为妥当。” 星河还没说话，华天乐不乐了：“老头子，你们兄弟相称，我怎么办？” 天底下，敢这么称呼一洲皇帝的，也就华天乐了，包含了他的不满，不过，也隐含着亲近。 华致远一皱眉：“一边凉快去！” 转身对华天月说道：“月儿，快见过……叔叔。” 星河的大脑当即冰冻成了一个大问号，一片空白。 华天月一见星河便别扭得不行，低着头，脸色一会儿红一会自，两手不知该放哪儿，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哪里还有九公主的气质，分明是没见过世面的害羞少女。 “天月见，见过……叔，叔，叔……” 华天月的脸憋得通红，心中狂喊，我比他还大一点好好不对！之前还平辈儿呢，一转眼矮子一头，唉…… “停！停停停！” 星河实在忍不下去了，对华致远说道：“陛下，你这么搞法，不会有什么要我舍生取义、杀身成仁的事儿吧？” 星河身后几人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紧紧盯着华致远。 “有可能！” 华天乐添乱。 华致远连忙摆手：“星兄说到哪里去了，我需要如此做作吗？” 星河心说，还有比这更做作的吗？ “来来，先到花亭坐下。” 星河一头雾水地来到花亭，众人一起就坐。 花亭很大，花并不多，却都是名贵品种，少而精致典雅。 华致远看向其他人，问：“这几位是？” 星河忙一一介绍，符志倒还文质彬彬，龙吟海也算应对得体，曲无门干脆只是点点头，好在华致远不介意。等到介绍到雪凌波时，父女二人神情同时变化，华致远多打量了会儿，华天月则一直偷偷地看着她，神情怪异。 待介绍完毕，华致远对雪凌波说道：“弟妹玉洁冰清，气质如仙，叫人羡慕。” “陛下谬赞了。”雪凌波轻声回应，态度不冷也不热。 华天月忽然站了起来，向雪凌波一施：“天月见过雪姨。” 不知为何，叫得非常顺口，神色略带羞涩，却是好奇大过拘束。 “天月不用这么客气。” 雪凌波没有星河那么难以接受，华天月若只从模样看，跟自己的儿子几乎一样，所以，大大方方地接受了，颇有母仪。 这时，风蝶儿坏笑道：“天月，我也是星河的妻子呢。” 言下之意，你怎么称呼我呀？ 华天月稍稍恢复了本性，从容地回应道：“那么恭喜蝶公主了。” 她不正面交锋，一带而过。 两人一向立场对立，多次交过手，好不容易遇上这种机会，哪能错过？不过，刚要为难对方，华天乐失笑：“九姐，不会被夺舍了吧？” “好了，这里没你啥事了。” 华致远直接把华天乐赶走了。 接下来，倒真没有什么事，喝喝茶，聊聊天，相互间增进了不少了解。 华天月对雪凌波尤为注意，一会儿就熟络起来，还问了不少日常的问题。雪凌波对她有好感，聪明懂事。 午饭后，星河终于问道：“天，天月，可有星寒的消息？我是回到青云界才知道，他是我儿子。” 说实话，辈份的变化让他很不适应，对此也很不解，甚至想过，不会是这老狐狸怕自己对他闺女有企图，提前做准备吧？ 华天月又变得很尴尬，答道：“他前几年一直泡在超斗场，最近一个人不知跑哪儿去了。” 雪凌波担心起来，华天月忙安慰她：“雪姨放心，星寒现在很强大，虽然只有出窍期修为，战力却可越阶，现在天下高手数量大减，他行事又很有分寸，不会有事的。” 雪凌波这才放心，叹道：“那孩子办事挺稳妥的，就是有些顽皮。” 华天月深有同感，补充道：“他呀，特会扮猪吃老虎，嘴上抹了蜜一样，下手一点都不含糊！” “是吗？”雪凌波有些意外。 风蝶儿颇有深意地说道：“天月，你对他很了解嘛！” 华天月解释道：“我们是朋友。” …… 将修建星月楼一事交待后，星河等人便来到了地下巫城的入口。 “站住！这里不能进去” 一些人拦住了他们，是看守此处的人。不过，在星河出示了皇室颁发的紫龙令人，他们忙放行了。 进去之后发现，已经见不到灵尸了，看来当年那巫士没有继续作乱。 “好阴森的地方。” 雪灵儿对这里的腐朽气息很不适应。 星河说道：“不要靠近任何东西。” 顺着当年的路线快速前进，很快来到了城市中心，一根根巨大的支柱依旧矗立着，展示着曾经的雄伟与辉煌。 “呀！柱子里有人！” 秋夜尖叫。 风蝶儿说道：“这些都是被诅咒的巫人，别靠近。” 然而，即便不靠近，这些灵尸还出从柱子中现身而出，堵住了退路，而且，大量的灵尸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 “继续走。” 星河边带人往前跑，一边施展通灵术，当然，目标并不是这些灵尸，而是城中心巫碑下被冥火束缚的人。 这一招果然凑效，那些灵尸速度慢了下来，没有了攻击意图，还给他们让开了路，几人很快来到那个深洞前。 星河上前喊道：“前辈，星河求见。” “是你！”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洞中传出，而后，一个老人升了上来，他的身上被一根由黑火形成的火链缠绕着，在他的身上烧出一道道深可见骨的可怖伤痕。 星河间：“前辈可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老人神智清醒，感叹道：“原来你竟然真地解除了还凡诅咒，仙巫双修！” 星河说道：“是的，我已找回巫典，巫族现也在已经在快速恢复中，前辈可以放心了。” 老人惊喜地问：“真的吗？巫典找回来了？” “是的，被天星前辈封入我的魂海之中……” 老人惊诧道：“天星？怎么可能！他不是十万多年前就失踪了吗！” 星河解释道：“我是在鬼界中见到他的，不过，他被仙界间细所害，已经魂飞魄散了。” “可恶的仙族！” 老人大怒，浑身颤抖，似乎又有神智失常的迹象。 星河忙劝道：“前辈！冷静！我这就救你出来！” “唉……你放心，我没事。”老人沉默了一会儿，摇头道：“我是没救了，这冥火诅咒几乎与我融为了一体，它灭则我亦灭。如果你能救，就超渡我的族人们吧。” 老指着密密麻麻的灵尸。 星河点点头，喊道：“劫月！渡魂！” 城市上方，一个漆黑的漩涡慢慢扩大，纯净的异界气息散发出来，扩散到整个巫城。 “唳——” 劫月的长鸣从漩涡中发出，声音中蕴含着夺人魂魄的神奇力量，那些灵尸如多米诺骨牌从城市中心开始，往外倒地，而后，一团团灵魂之火从尸体上飘出，飘入天空中的漩涡之中。 星河看向老人，说道：“前辈，破除你的冥火诅咒对我来说并不难，不知你是想入轮回，还是留在阳间？” 老人摇摇头：“我想去鬼界看看。” 这其实也是星河的想法，老人对法族的仇恨太深，与巫族现在的观念不符，留下来会很麻烦。 星河取出一点不死魂髓交给他：“这是产自鬼界的珍宝不死魂髓，可保前辈灵魂不灭，一路走好！” “巫族拜托你了！” 老人的神色第一次变得安详。 漩涡中喷出一小团冥火到他身上，那黑色火焰链很快一点点熔化，消失，老人的灵魂也被吸入漩涡中。 “结束了……” 无数灵尸化为灰，星河感受着诅咒的消失，轻叹着。 符志叹道：“一个文明，竟以这种惨烈而悲壮的方式结束，人性令人生惧。” “是啊，不过，这背后却是仙界的罪恶之手在推动，到底是怎样的原因，让仙巫双方发展到这种可悲的局面？” 天星也并非说明这一点，这让星河十分疑惑。 龙吟海忧心道：“老大，这么说的话，你支持巫族复兴，岂不是成了仙界的敌人？” “敌人？” 星河狂傲地一笑：“是敌是友是他们的选择，至于做什么，是我的自由。” “不错！” 曲无门冷笑。 星河语气一转：“不过，你们可要强大起来，到时受了牵连我可不管！” “靠！”曲无门竖起中指。 “什么人啊！”龙吟海鄙视。 星河长舒了一口气：“好了！巫族的事终于处理完了，下一个目标——千流泽！” 莲采露问：“那个有神奇龙流的地方吗？” 星河说道：“水相瓶已被我收走，龙流很可能不存在了。” “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