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宁贵妃的信
微风拂过,带来竹叶的淡淡清冽香气。 沐安和宋星夜看着走至跟前的两人,终于回过神来,有所反应。 “殿下……”二人异口同声,连语气和神情都是相似的。 宋星夜谨慎的不多说一个字,连礼仪周全也不顾及,只望着身穿白色云纹锦袍,长发被玉冠高高束起的英俊无比的秦墨,眼神复杂。 殿下,我的殿下,你刚嫁过来几天,身份就暴露了?!是不是也太不中用了? 沐安倒不是不敢多言,而是……没想到他的太子殿下扮成女装竟是这样的明艳动人,丝毫看不出任何的男子气息。 无数个午夜梦回,他都梦见过太子殿下的女装扮相,却都是英姿煞爽英气逼人凌然清贵的,何曾是眼前这副倾城之姿,妖娆明媚之态。 他呼吸很是困难,口干舌燥,眼珠子不听使唤,明明眼睛干涩得发疼,也无法眨眼。 太美了,太子殿下太美了,美得他想哭。 “都站着做什么?”楚洛率先开口打了招呼,声音婉转悦耳,带着一丝洒脱,“这位便是星夜表哥?” 一声“星夜”表哥喊得宋星夜很是诧异,更是失魂。 这容貌,这声音,比秦莫假扮的二公主要漂亮一百倍,动听一百倍啊! 这……是谁啊? 看着微怔的宋星夜,秦墨收了收下巴,灿烂笑道:“表哥,这位是沧澜泰安公主。” 宋星夜恍然,怪不得跟那位太子有几分相似,原来是一母同胞的jiejie。 “东幽使臣宋星夜见过泰安公主,殿下福泰安康。”宋星夜叩拜道。 沐安却还是傻呆呆的睁着流泪的眼睛,一眼不眨的望着女装的楚洛,回不过神来。 “沐大统领这是喝多了?”秦墨故作茫然,看了一眼宋星夜,又看向楚洛。 楚洛笑道:“沐大统领定然是被弟妹你的男装打扮给惊艳住了。” “皇姐你用词不当,沐大统领是堂堂男子汉,怎会对男子惊艳,大概是不敢相信太子妃也能如此英姿煞爽。”秦墨抬高了声音,试图将沐安的魂儿给换回来。 楚洛则直接落座,低咳了一声道:“沐大统领,还不拜见太子妃?” 沐安这才回过神来,将目光从楚洛的脸上移开,咽了下口水,拭去眼泪,尴尬的向秦墨俯首抱拳施礼。 “免礼免礼,快坐吧。”秦墨豪爽说道,跟随着楚洛落了坐,紧挨着她坐下。 “唉,在下失态了,竟是差点没认出来二公主殿下。”宋星夜一句话解释了自己为何失态,笑看着秦墨。 多年相识,他还是头一次见他男装打扮,比他想象的要英俊许多。 若不是顶着太子妃的身份,只怕他要更加的风度翩翩,肆意潇洒。 “我看是被泰安公主的美貌给迷住了吧?”秦墨笑呵呵说道,目光有意无意的瞄沐安。 刚听话落座的沐安顿觉如坐针毡,冷汗直冒,前所未有的心慌。 殿下发现了吧?发现他的反常反应了吧? 怎么办,他该怎么才能掩饰? 殿下又是怎么跟太子妃说他其实是禁卫军统领的? “我们喝一杯吧。”楚洛站起身来,亲自斟酒。 沐安连忙起身,声音微颤:“微臣来吧。” 楚洛抿唇一笑,目光明媚的看着宋星夜:“不知我沧澜的酒菜,表哥可用的惯?” 被泰安公主亲切的称呼“表哥”,宋星夜有些飘飘然,笑道:“甚是可口。” “那表哥可要多吃一些。”楚洛喊的越发亲切。 沐安听了,甚是羡慕嫉妒。 他才是正儿八经的表哥啊!却何曾听他这样尊敬的喊过一声? 不过此时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他终于清醒过来,接着楚洛的话说道:“菜凉了,微臣让御膳房再添几个热汤热菜。” “也好,本宫与太子妃方才刚吃几口,便听得表哥在宫中,急急忙忙赶了这不短的路程,还真是饿了。”楚洛笑看着宋星夜,“表哥没等着急吧?” “岂敢岂敢。”宋星夜不自在的讪笑起来。 这泰安公主,果真如传闻中那般豪爽啊,亲切得如此自然,弄的他都不好意思了。
若不是心有所属,他还真会一不小心就倾心于这样的女子。 沐安离去后,秦墨松了一口气,身心瞬时舒畅放松,原先挺直的脊背也一下子弯了下来。 宋星夜见状,微蹙眉头,“难不成公主殿下是害怕沐统领?怎么如释重负一般。” 秦墨摆了摆手,用他喜欢到极点的男人声音说道:“先别说这个,说说你为什么突然回来吧。” “这个……说起来很是惭愧。”宋星夜尴尬的笑。 “快说。” “姑母有一封亲笔信在我身上,叫我临行前交给你,我却给忘了。”宋星夜说着,有意无意的看楚洛,露出些许不满来。 楚洛一听便想到了她没准许宋星夜与太子妃拜别一事,目光微转,佯装不知。 秦墨也不知这信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但宋星夜既然这么说,就肯定会有一封信给他,遂道:“快给我,别是母妃有要事叮嘱我。” 宋星夜立即将信从怀中取出,双手奉上。 因着和楚洛挨着坐,挨得太近,秦墨拆开信封时有所犹豫,忙给宋星夜递了个眼色。 宋星夜这个知己好友不是白当的,立即与楚洛攀谈起来,推杯换盏,给秦墨创造独自看信的机会。 迅速看了书信,秦墨整个人都呆住,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一阵风吹过,将他手上的信纸给吹走,被楚洛伸手抓住,他才回过神来。 伸手拿走楚洛手中的信纸,秦墨胡乱对折了几下,塞到了怀里,仍旧是不能平息。 “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宋星夜关切道。 “你还好吧?”楚洛碰了碰秦墨的手臂。 秦墨触电般的躲开,攥紧了拳头,咬着牙,瞪着面前的酒杯,沉默,然后猛地抓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杯太小,他喝了那么一口便没了,非常的不过瘾,完全无法压制他看过信之后的种种情绪。 他腾地起身,抓过酒壶,仰头便往嘴里灌,灌的极是凶猛,简直不要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