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习惯的一眼
“喂？”低沉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到金多多的耳朵里，掉进了心里。 金多多内心哀嚎：接电话这么快，为什么不回她短信？ “喂，钱总，我是金多多。你看到我给你发的短信了吗？”金多多小心脏突突直跳，硬着头皮接了电话。 “看到了。” 看到了，为什么不回她短信？ 金多多想等他解释一下，但他说完就没有后续了，电话两端一下安静下来。 这怎么行，金多多连忙补上：“那钱总你的卡解冻了吗？” “嗯。” 嗯完又没有了，他怎么也不好奇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金多多内心犹如狂风过境，乱的一塌糊涂，不过她还记得自己打电话的目的是什么。 “那个……钱总我想找你借点钱，等我发工资了，我就立刻还给你。或者，你也可以从我的工资里扣。” 如果从工资里扣的话，就相当于她预支工资了。 “你借钱做什么？”钱王隐约猜到她借钱，可能是为了租房子。 早上，他还说让金多多今晚一定要搬走。现在想到她会离开，他心底微微有些不舒服，好像不想让她搬走一样。 但是他又知道，金多多必须搬走。 金多多觉得自己在钱王面前，几乎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尤其是缺钱这方面。他问她借钱做什么，她就老实将借钱的原因说了。 “钱总，可以吗？我再借两千九，加上次的两千一，正好是五千。我下个月发工资，立刻还你钱。” 钱王听完她的借钱理由，沉默几秒，最终还是答应了。 金多多高兴的不得了，一个劲儿的说：“谢谢钱总，谢谢钱总……” 连续说了好几个，等她说完，她发现钱王已经将电话挂掉了。 明天的礼服和礼钱有了，金多多抱着手机，嘴巴咧着，笑的那叫一个开心。 即使挂了电话，钱王的耳边还回响着金多多说的感激之话。他无声的摇摇头，心底有个地方很难受。 金多多不知道，他帮她，从来都不想要她说什么谢谢钱总、钱总你是好人之类的话。 那他为何帮她呢？ 这个原因，钱王自己也不清楚。他只知道每次看到她可怜兮兮，被人欺负的时候，他就有些不忍。 就像十年前，他最后一次去找她，是真的打算给她一个狠狠的教训，却在看到她那么认真学习的时候，他不忍心了。 又想到十年前的事情了，钱王叹口气，揉揉眉心。 喝了一杯咖啡，钱王开始工作，刚看完两份文件，短信提示音响了。 平时，也有一些通知类的短信，钱王一般是不会特意看的。但今天，他收过金多多的短信后，听到短信提示音，就觉得是她给他发短信。 心里这样觉得，不过他并没有立即拿起手机看，而是把手中的文件看完，才拿起手机看一眼。 果然是金多多发来的，信息内容有些长：钱总，我晚上去朋友家，顺便去找房子，行李先放在你家。我怕钱到我手里丢了，明天早上去你家拿。 钱王刚看完，又收到她的一条短信，只有三个字：可以吗？ 可以吗？是问行李，还是问拿钱的事情？ 钱王捏着手机，看了半晌，才慢吞吞的回了一个字：嗯。 金多多给钱王发完短信，迟迟收不到钱王的短信，就把自己发的短信内容看了一眼，发现写的不好。 语气过于随便，没有商量的意思。 她想了想，又发了一个：可以吗？ 没想到发出去，不过三分钟，钱王就给她回了一个嗯。 金多多脸上露出笑容，心底的大石头落了下来。她正准备去倒杯茶，缓解一下肚饿，曹总监说要开会。她连忙放下杯子，拿起笔记本，跟着大家去开会了。 这个会开的漫长，主要是讲秋季服装的事情。 会议结束，也到下班时间了。 看到大家都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金多多这心就凄凉凄凉的。她头一次希望，不要有下班，一直上班就好了。 因为下了班之后，她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 金多多给几个要好的女同学问过了，能不能借宿一晚。但人家不是有老公，就是有男票，都委婉的拒绝了她。 她和钱王说去朋友家住，其实是撒了个谎，她将主意打在了这栋大厦上。 现在是夏天，晚上不盖被子也没有关系，要是能在这栋大厦的哪个角落，缓解一下，就好了。 金多多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办公室，但是办公室晚上要锁门。然后她想到了办公室旁边的休息室，但是那好像也锁门。 最后，她想到了卫生间。 SCK大厦的卫生间有保洁人员打扫，里面很干净，住一晚应该没问题。 再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有个地方呆就不错了，金多多一点都不挑。 金多多收拾好东西，和同事们一起离开。 在公司楼下，金多多和同事分开，去了一家超市，买了两块面包当做晚餐。 她估摸着同事们都离开公司了，她又从地下车库，坐电梯到了她所在的部门楼层。 …… 钱王看完最后一份文件，抬手看了一眼时间，都九点多了。 他伸展一下身体，将文件收拾好，拿了钥匙离开。 从地下车库开车出来，上了大路，遇到一个红绿灯，钱王习惯性的抬头，往左边的SCK大厦看了一眼。 这是他的习惯，他每次在这等红绿灯的时候，都会看一看SCK大厦。 大厦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就在他即将收回视线时，他看到大厦有一层的窗户亮了。 那个位置，应该是大厦的卫生间。所处楼层，是金多多所在的设计部。 一个念头在钱王脑海里闪现…… 红绿灯结束，钱王立刻掉转车头，将车子停在SCK大厦门口。 一楼保安见钱王去而复返，十分诧异，忙给钱王开门，恭敬的喊了一声：“钱总！” 钱王对着保安微微点了一下头，大步走向电梯，按了金多多所在的楼层。 电梯门打开，他极快的走出电梯，却不知为何，突然放慢、放轻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