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无药可解
“……”百蓉面上冷淡的表情有一瞬间破裂,伸手要去拿那个信封,凌严却已经先收了回去。 “她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百蓉看着他手中的信,低下眼眸,“太医查不出来是正常的,她中了欢意蛊,方法只有南疆皇室才知,我也是以前跟随师父从医时,恰巧听过。” 凌严眉心蹙起,不知是为了她的哪一句话。 百蓉看他没有回话,又继续道,“此蛊在没诱发之前,对宿主无害,但一经诱发,半年内若不能解,则会被蛊虫吞尽精血而死。” 凌严手倏地握紧,看向百蓉的两道目光如同冷剑,“如何解?” 对上他的目光,即使是已经习惯了,百蓉还是忍不住头皮发麻,“欢意蛊乃是一种情.蛊,唯有两人交欢才可解毒……” “但是呢?” 百蓉看了他一眼,只得继续道,“但是,蛊毒不会消失,只会渡到另外一个人身上。因此这解毒方法不过是一命换一命。” 凌严面色蓦地一沉,心里有几分明了。 “什么东西能诱发蛊毒?” “合欢花。” “你有线索?” 百蓉看着他,朝他伸出手,凌严也不啰嗦,直接将手中的那封信丢给了她,她接过信,珍视地捧在怀里,面上冷淡的表情瞬间化作了情思。 看着她,凌严脑中却浮现出云瑶的面庞,脸上神色更是骇人,声音又冷淡了几分,“说。” 百蓉仍是低头看着手中的信,信上写着四字“蓉儿亲启”,字迹飘逸,宛若她心心念念的那人。 她抿唇道,“合欢花经水泡作花茶会有浓香,也可做熏香使用,但妾身并未在屋内闻到合欢花的香味,想来……” 此话出,凌严心里已经做了千百种假设,拂袖便站了起来,“解毒没有他法?” 百蓉的目光这才看向他,有些复杂,“除此之外,无药可解。” “她可知此事?” “不知。” 凌严点了点头,起身欲走,百蓉有些着急问道,“你要救她?” 他并未回头,但语气却是十分坚定,“朕不会让她有事。” 百蓉有些不赞成地看着他的背影,若是他亲自为云瑶解毒,那他则性命危矣,但若另找一男子,则云瑶的贞洁…… “皇上还是且问云妃娘娘的意思再做决定吧,万一……” “不必!”凌严淡淡吐出两字,便踏出了宫门。 百蓉慌忙起身,握紧了手中的信,追问,“等、等等!他、他可还好?” 凌严瞥了一眼她手中的信,想到自己已经好几天没能与云瑶好好说话,面色不禁变得异常难看,“你在跟朕炫耀?” “……”他这话成功地让一贯冷淡的百蓉嘴角一抽,而后才勉强道,“皇上您多心了。” 凌严不发一言,仍旧大步离开,百蓉柳眉微蹙,但在看向手中的信后,又立即化作柔情,让伺候的宫人好一阵吃惊,忙转头奔了出去。 消息传到了百合宫,成功地使容婉儿手中的茶盏化作了碎片,所有宫人皆是胆战心惊地跪倒在地。 “怪不得百蓉这两天这么勤快往景云宫跑,原来打的是这主意!”容婉儿任由宫人将她手中水渍擦干,却是烦躁地甩手将那宫人打开,冷笑,“没想到,百蓉也会用这样狐媚手段,云瑶这一病,反倒让她有机可乘了!” 容婉儿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开始只是无声冷笑,到后来竟然渐渐放声大笑,只是声音凄厉同女鬼,让人听了头皮发麻,那些宫人也早都伏倒在地,一动不敢动,心念着贵妃娘娘这段时间来,怎么脾气是越来越难以捉摸了。 不怪她这般疯狂,皇宫总有将人逼得疯狂的办法。 要说在这宫里,容婉儿最厌恶的不是颇受荣宠的云瑶,在她眼里,云瑶不过是初入宫的宠妃,能在宫中活多长,呆多久,也要看她的意愿。她最厌恶的是百蓉,百蓉明明只是一个七品小官之女,整日一副死人脸,凭什么她能成为从一品妃子!凭什么皇上的目光总是落在她的身上! 她怨!她怒! 她期待过帝王之爱,期待过与他共同拥有一个孩子,但这些早在入宫三年的冷落中化作了nongnong的怨恨,
馨儿抿唇跪下道,“娘娘息怒,不管她们如何,娘娘才是如今这后宫掌管凤印之人不是吗?” 容婉儿一怔,她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跪着的众人,看到她们战战兢兢的模样,原本满是疯狂的眼眸渐渐恢复,嘴角露出一抹妩媚的轻笑。 是啊,她拦不得皇帝纳妃,那她便要做这后宫第一人! 等她平息了心中的怒气,馨儿才又禀报,“娘娘,陈妃求见。” 容婉儿重新在座上坐下,差人用罗帕为自己拭手,方慢悠悠问道,“她来做什么?” “听说陈妃昨天也去了景云宫。” 容婉儿弯了弯唇,点头允她进来,转身半倚在榻上。 陈真儿进来时便看到了她慵懒华贵的模样,忍不住红了脸,心里却是艳羡得很,但仍记得按规矩行礼,“真儿见过贵妃娘娘。” 容婉儿轻笑了一声,示意她起来,“好meimei,怎的忽然这般见外了?唤本宫jiejie不好吗?” 陈真儿面上一喜,转而便笑弯了眼睛,当真是放松下来,“贵妃jiejie太美了,真儿看着一时反应不过来。” 容婉儿手指轻掩樱唇,眉眼流春,“贫嘴的丫头!过来本宫这儿,挨近了给本宫瞧瞧!” “是。”陈真儿面上流露喜悦的笑容,俏声道。 “今日来本宫这儿,可是有什么事?”容婉儿嘴角弯起,让她在一旁坐下。 陈真儿闻言,面上浮现两抹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眼眸,“没,真儿只、只是想来看看贵妃jiejie。” 容婉儿瞧着她,心里几道弯过,便猜出了大概,脸上笑容更加柔媚了几分,“真儿可是想见皇上?” 陈真儿惊诧地抬头看她,很快又拨浪鼓似的摇头,“真儿不敢!真儿只是……” 她伸手挽住了陈真儿的手,含笑道,“怕什么,你当本宫真的如此善妒?再怎么说,你是本宫的姐妹,与寻常人比自是不同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