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人心所向 一往无前
匆匆一晃三十年，又到了方天歌诛杀梦衍的时候了，这一世，方天歌依旧没能参透梦衍的话，他依旧丝毫不惧“人心”。 “方天歌，有本事就杀了我……” “呲……” 梦境即将再一次重置。 这一世梦境之中，江阎从始到终没有露面，直到方天歌诛杀梦衍之时，他才又一次来到了囚室。 “如果我猜得不错，梦境应该要重置了，不过方天歌应该会保留下这些记忆……”就在江阎开口的同时，梦境再一次被重置了。 原本的梦境是一个圆环，结局即是开始，而江阎将梦境扭转成了一条直线，原本的圆环被拉扯成了一条直线，因而梦境和之前不再一样了，新的梦境之内，方天歌竟是没有失去之前的记忆…… 举例而言，原本的梦境是一个圆形赛道，而方天歌就是开车的人，他永远在绕圈。而在江阎的控制下，梦境变成了一条笔直的跑道，同样是开车，方天歌却不会回到起点了。 这种情况下，事情会走向何方，当真叫人好奇无比！ “我明明记得我诛杀了梦衍，为何我会回到大楚朝殿，到底发生了什么？”保留着三十年记忆，方天歌无比疑惑道。 如果把现在的梦境比作笔直的跑道，那么每一次重置，就是一次完成的“四季”，就是一次“春夏秋冬”，现在，又一个春天来临了。 “陛下，梦衍已经被打入了地牢……”大殿外，又是有侍卫上前。 “怎么可能，我明明已经杀了梦衍，这是三十年前？”方天歌惊呼道。 “带我去地牢……” 从龙椅上起身，方天歌入了地牢。 三十年后，方天歌又一次准备动手了，梦境的“冬天”降临。 “方天歌，人心是杀不死的，只要你不能明白何谓人心，你便永远得不到我的密藏……” “混蛋，给我死……” 梦境再一次被重置。 就这样方天歌，一次又一次累积着梦境的经历，整整累积了十世，累积了三百年。 三百年内，方天歌拼命探索着梦道世界，他发现一切都是真实的，他会痛、会高兴、会伤心，他没有找到任何的纰漏，他不知道他到底在经历什么。 “杀了梦衍我就会回到大楚朝殿，一切会从三十年前开始，我能得到的、能享受的一切都已经享受了，这样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牧养天下，我当了三世仁君，祸乱天下，我也当了五世昏君，财富、美女，权势，我什么也不需要了……” “畏惧人心，到底该如何畏惧人心？” 第十一世，方天歌几乎快被逼疯了，疯狂与开悟只有一线之别，只要迈出那一步，他便能脱离梦境，这便是江阎想要的结果。 坐拥天下财富、拥有天下美人，这些都不是梦衍王的追求，他的理想就是让人明白何谓“人心”。 前世，江阎是半步大道修士，而梦衍王距离大道境界只有一丝之隔，他创造的梦境确实能孕育出五气圆满境界“鬼王”，但这梦境可不是那么容易破开的，要不然，地府创造一支鬼王大军，岂不是能横扫天下了。 想要破开鬼王梦境，方天歌还欠了三分火候。 “权势、地位、美人，我已经不需要这些东西了，我到底需要什么？梦衍啊！梦衍，你可真是个奇人……”独自站在大楚朝殿之中，方天歌不由叹道。 “一切的谜团，或许皆在梦衍身上，我不想再重生了，若他能给我答案，我情愿立刻身死……” 叹息间，方天歌去向了地牢。 第几世，方天歌想要密藏，那时候，他满脑子都是让梦衍招供的想法，后几世，他尽收天下之宝、坐拥天下无尽美人，他得到的东西比起梦衍的密藏要珍贵的多，那时候，他便不关注梦衍了。 到了现在，他更是有放走梦衍的想法，一切能得到的东西他都得到了，现在他缺的只是一颗“梦衍王”的心。 这一世梦境即将结束，这一次，江阎该现身了。 历经十世梦境，方天歌度过了三百载岁月，坐拥天下、尽收美色佳人，他在梦境中得到了一切…… 十世过，方天歌已是有放掉梦衍的想法了，他所谓的密藏他已经不感兴趣了。 大楚地牢之中，方天歌与梦衍相对而立，二人又一次谈起了那所谓的“人心”，梦衍之心。 “咳咳……，方天歌密藏钥匙我是不会给你的，有本事就杀了我吧！”见来人，梦衍双眼微开，望向方天歌说道。 这话，方天歌已是听了无数遍了。 “梦衍，孤今日前来并不是为了密藏，孤只想听听，何谓人心？”坐在地牢一张石凳上，方天歌感叹道。 这一刻，他冥冥间有所感悟，此刻，他心中亦是回忆起了过往。往事如烟，淡然消散，如今，他心中只余下了“人心”一事。 “所谓人心，即是天道之心，天道之心属正，真正的正义是打不垮，毁不灭的，想知道人心之事，你不该问我，你该问问你自己……” “哈哈、哈哈……” 梦衍王的双手被牢牢钉在铁钉之上，披头散发、浑身浴血，此刻，他却是还能笑，这种气魄，当真是叫人胆寒。 正道，这就是他的正道。 “我坐拥天下，我的话就是正道，所谓人心，即是我的心意，在我看来，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人心……” “梦衍，我不明白你到底想说什么？” 方天歌没有经历过地府覆灭天宫的五百年战役，他根本不知道，何谓苍生如蚁，何谓人道之衰。 “人心即是天心，你要畏惧的不是敌人强大的战力，而是天下万民的之心，只要人心所向，再强大的帝国也会覆灭，再强大的修士也会陨落在这天地之间……” “你要想问问自己，你能不能担负这‘帝王’二字，你到底有没有资格成为帝王，帝王代表着天下人的声音，若你不能为天下人效命，那么你永远不会明白何谓人心……” 梦衍的话中似乎笼罩着迷雾，他说的这些，方天歌完全听不懂，也想不明白。 “畏惧人心，牧养天下，你无非是想告诉我，仙国是守护天下人的仙国，你无非是想告诉我，帝王要善待天下万民，仁政即是人心？”方天歌起身，眉眼一抬，亦是不由回应道。 守护天下，善待天下人，这是仁政，但这可不是梦衍王口中的“人心”，方天歌如今还是没能悟到“人心”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