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有妖怪
林凡对此感到不解，敖霸当然不会嘲笑他，这样的惊天大隐秘，根本不为下界所知，于是耐心地详细说明。 修士拥有九十九脉，虽然已是极致境地，但只能获得天道认同，仍在天道之下；可百脉齐开沟通的已不是天地，而是混沌本源，那是超越了天道的存在。 两者之间一个天一个地，毫无可比之处，沟通宇宙后，修士接触到的法则，将不是天道法则，而是混沌的本源法则！ 上古诸族为什么强大？因为他们是从混沌中孕育而出，直接感悟宇宙本源。万族诞生后，混沌本源已被消耗殆尽，由此才进入了远古时代。 隐灵脉看似只多一条，可百脉齐开，却能沟通混沌本源。以前虽然也有隐灵脉者修成了正果，但混沌的本源法则太过深奥，无人能够参悟。 而林凡有轮回果相助，若能开辟百脉，便将成为自远古时期无尽岁月以来，唯一可以感悟宇宙本源的存在！ 说到这里，敖霸眼中迸射出精光：“林凡，别看你现在一直修炼到化神，也不会遇到瓶颈，但破虚后进阶，修为的积累已在其次，最重要的就是参悟法则。 当别人都在感悟天道时，你却能感悟混沌本源，这个差距有多大？天道法则，也是由混沌孕育而出，你等于是绕过了师傅，直接向师祖请教。更何况，我还听说……” 随着敖霸的叙述，林凡两只大眼睛已经越来越亮，忽然大黑又开始卖关子，顿时就不干了。 张牙舞爪扑上去，一把揪住敖霸的胳膊使劲摇晃，尽管这只是一缕残破元神凝聚的魂体，但在轮回果中，却与真人无异。 “听说了什么？快说快说！你想急死小爷呀……再这样云家丫头我不娶了啊！” 听到林凡这个不伦不类的威胁，敖霸当即脸就一黑：你娶不娶人家关我什么事！竟搞得好像是老敖在惦记那丫头似的。 “根据古籍记载，能够百脉齐开沟通混沌本源者，修炼速度远超旁人。由此可以推断，虽然只多出一脉，但吸收灵气的范围，肯定比拥有九十九条灵脉的修士要大。 林凡，天灵脉是初期修炼速度奇快，但突破化神后进阶，需要感悟天道法则时，就变得与寻常修士一样了，充顶比没有灵脉的修士多出三成法力。 你的隐灵脉虽然在凝气期，修炼速度不如天灵脉，可一旦百脉齐开便可超越他们。现在，你还想把隐灵脉换成天灵脉吗？” “瞎说什么？给一百块灵石都不换！谁换谁是傻子……懒得跟你啰嗦，我还是赶紧去卖了凝气丹，再凑齐药草回去修炼，争取早日筑基，弥补凝气期与他们拉开的差距。 史文通现在是凝气八层巅峰，他正是靠着得到的机缘，才进阶九层，直至凝气圆满成功筑基。算算日子，这份造化快要来了，小爷就不客气地替他收下！” 至于林凡口中所说的，到底是“他们”还是“她们”，敖霸会心一笑没有揭破，在目前认识的人当中，好像只有未来的两位主母，身怀天灵脉吧…… 敖霸见林凡知晓了隐灵脉的逆天好处，混忘了之前他所说过的话，仰天长叹一声，融入轮回果的虚无里接着睡觉。 林凡第一次进来时，轮回果只有他立足之处有亮光，现在修为进阶凝气四层，已经点亮了周边一大片地方，远不是从前可比。 而且照亮的范围，大大超过了敖霸原来的预期，关于这一点，他最终只能归结于，是林凡在法体双修后，还能再次拓宽灵脉。 刚要睡觉修养元神，忽然林凡又在外间大喊大叫：“大黑！不对呀！你说我有隐灵脉，为何轮回前修炼，小爷没有开辟出百脉？” 闻听此言，敖霸气得再次揪住自己的头发，在原地转了三个圈：“那是因为你蠢啊！刚刚晋至凝气圆满，开辟出九十九脉，就紧赶着投胎样的筑基了！” “哦，你早说嘛……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小爷还有一条隐灵脉？大黑，我跟你讲，下次有什么事情，你要提早告诉我，免得……” “滚——！” 换上那套做贼的行头来到八宝斋，刚进门，林凡便大呼小叫的jiejie长jiejie短，也不管店中有那么多人，径直拖起思曼就往楼上走，整得仿似急不可耐的青楼客一般。 思曼感受到周围众人，那尽皆暧昧的眼神，不禁俏脸微红，轻轻啐了一声，抽出被林凡拉着的玉手，在他斗笠上狠狠一戳。 逗得小雨一双大眼睛笑成了月牙：这什么人哪！前次认个金丹修士做jiejie，还好像吃了天大的亏，如今两个月不见，上赶着就来找jiejie亲热了！ 小雨又怎知林凡的心思，他现在一心只想着，尽快晋至凝气大圆满开辟百脉，品尝到沟通混沌本源的美妙滋味。 而要达成这个目标，八宝斋的背后支持必不可少，没有一个固定、而且安全的地方出售凝气丹，林凡不知要耗费多少周折。 最起码便要时刻警惕，他能炼制绿色凝气丹的事情不慎暴露，引来有心人觊觎。 加上之前切身感受到，思曼对他确是以诚相待，林凡下意识里，其实已经认可了这个干jiejie。 到了楼上雅厅，林凡二话不说，随手甩出十个瓷瓶，紧接着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飞快地相互搓动起来。 这个动作，是林凡从大黑那里学来的，代表的意思很简单——给钱！ 龙族本就是世上最贪财的种族，别说是灵石仙玉，哪怕俗世间的金银珠宝，一切亮晶晶的东西，龙族全都喜欢。 敖霸身为龙族少族长，其贪婪吝啬的程度，已然达到了令人发指、匪夷所思的地步。 尽管处于与魔界交战当中，但这货为了敛财，也是敲诈勒索坑蒙拐骗巧取豪夺，无所不用其极，因此一直到偷取轮回果的劣迹败露，万年大黑龙已聚敛了海量财富。 照他跟林凡闲聊时无意中透漏，敖霸在龙山上的洞府里，从地板到墙壁，竟然全由黄金铺就，镶满了珠宝玉石极尽奢华。 当然，一老一少说起这件事情，是被两位未来的主母所勾起。财富与女人，永远都是男人最感兴趣、也根本聊不完的话题，尽管一龙一人相差万余岁。 不过小孩如今感兴趣的并非女人，而是财富。林凡原本提出来的条件，是如果继承敖山的上古血脉成功，整个龙族的灵石仙玉，他要拿走一半。 这个无理的要求，理所当然地被敖霸立刻否决，同时还义正言辞地指责林凡，薄情寡义贪得无厌，把他气得学着大黑的样子，揪住自己的头发在原地转了三圈。 但是龙族的庞大财富，林凡虽然得不到，不是还有敖霸的身家吗？现在大黑连人都是他的了，所有东西当然也要孝敬给主人。 连龙族的天赋功法、不传之密魔龙圣典，敖霸都拿了出来，还为了拍未来主母的马屁，孝敬了地阶上品的心法秘笈。 些许身外之物，敖霸如今倒也没放在心上，林凡要就给他呗，反正一缕残魂，留着那些东西又有什么用？ 敖霸虽然可说已经身死道消，仅余破败的元神之体，苟延残喘在轮回果中，可深植于骨子里的贪财本性，仍让他不时做出了生平最爱做的动作。 连带着林凡耳濡目染下，也学会了这个近乎龌蹉的手势，估计他连一块灵石一瓶的辟谷丹，都舍不得送给云心诺，敖霸的言传身教起了很大作用。 不过这个自龙族流传出来，仙域中人人心知肚明的小动作，落在思曼与小雨眼里，却茫然不解其意。 看到两人迷惑的表情，林凡只得干咳一声：“那个，姐，给我灵石呀……还跟上次一样，全要下品的。” 思曼终于反应过来，原来搓动拇指和食指，是代表结账的意思，随即联想到凡人数银票的动作，不由哑然失笑。 同样明白的当然还有小雨，貌似十七八岁的海族小姑娘，顿时笑得前后打跌：“林霸呀，你这个动作原来是要灵石啊，挺有意思的，你跟谁学的？” “哦，是跟一个老混蛋学的。那家伙贪财吝啬极不要脸，面临生死关头，仍不肯把偷来的灵石扔掉半个，所以让人追杀了万万里，最后给一剑戳死了。” 林凡讲述的，自然是敖霸被纯阳子追杀，宁可自爆也不交出轮回果，结果不但身死道消，还差点被诛灭元神，不入轮回的事情。 只是原本一个紧张刺激、跌宕起伏的真实故事，从林凡嘴里冒出来，竟完全失去了应有的韵味，让思曼和小雨都觉得他是在胡诌。 思曼根本没有验货的意思，动也没动桌上的瓷瓶，便示意小雨递给了林凡一个储物袋。 然后面带微笑地看着他：“把jiejie叫得这么亲热，是不是也该摘下斗笠，让jiejie看看我的乖弟弟，到底长什么模样？” 这次林凡倒没有矫情，反正往后跟八宝斋，做买卖的日子还长着呢，每次都要掩盖本来面目，也实在麻烦，还不如索性大大方方，好博取彼此间一份信任。 随着林凡取下斗笠，“吧嗒”一声，正准备给他续满灵茶的小雨，目瞪口呆中手里的茶壶掉落在地。 而小雨却浑然不觉，犹自傻傻地盯着眼前这张，精致到毫无瑕疵的美丽面容发呆。 过了好半晌，小雨才木然转头看向思曼：“姑姑，他真的是人类？我怎么瞧着，他更像是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