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七话 谢谢你来过vs我可以吻你吗。
因为拒绝了汤骏的事，直接导致了汤骏来深圳失去了所有意义。所以我们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就基本一直和汤骏呆在了一起。 而汤骏起初两天仍在试图努力继续说服碗碗，但两天之后他彻底放弃了。 虽说他在深圳租了房子才几天，但突然离开也不会感到有什么问题吧。而问题是，汤骏对碗碗的情义到底是怎样如何的一种程度，恐怕就在最后的这两天中一切都会明了了。 当然，碗碗私底下和汤骏见过面，我是知道的。因为碗碗两次都告诉了我，并叫我在附近等她。而且，说了什么内容，她基本都一字不漏地告诉了我。 这么说吧，碗碗是不想让我觉得她和汤骏之间有什么才主动和我说这些的。而我，其实也不是那种控制欲特别强的男人，就算她不和我说，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信任也是相当重要的。 “汤骏说，他明天就坐飞机走了。”碗碗对我说，“他希望我和你都能够一起去送他。” “一起去送他吗？”我回头确认了一句。 “是的。他说，他还有几句话想对你说。”碗碗说完，在我的身旁坐了下来。 有话对我说？我和汤骏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话可以说的吧。尽管截止日前我对他已无恶意，但也似乎没有太多好感吧。 “那好吧，随意好了。那明天我们就一起去送他吧。”我并不在意这件事情。 只不过，换成任何谁是汤骏，也会万分失落吧。就这样再次登上离别的机场，更不知来日何时能再相见的那种失落。 送别汤骏。我们这天一起来到了宝安机场。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会是那么一幕凄美绝望的告别。 当着我的面，汤骏，向碗碗做了最后的告白。 “碗碗，也许，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汤骏如此说。 碗碗愣了一愣，然后看着汤骏说：“对不起嘛。。” “啊，也没什么对不起的。呵呵！”汤骏伸了个懒腰，一副洒脱随性的模样，“大概是我从来很少有人发好人卡给我吧，就只有你每次都发给我，有点不习惯而已。” 听到这里，我好想就放他们两个在这里好好聊几句算了，但碗碗一直挽着我的手臂，让我看来这种场面十分尴尬。 “汤骏，也许你不该对我这么好的。”碗碗说，“我一点都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汤骏摇晃着头，然后苦笑一下：“不不不，你误会了。对不对你好，是我的事，所以该不该或者值不值得都由我来判断。你很好，你不知道。有些事情它就只会存在别人的眼里，有些美好也只会存在于别人的心里。我觉得不能得到你的亲睐，也并不代表我失败，当然，我只是觉得可惜。就像可惜不是我，陪你到最后那样。呵呵。” 我看着汤骏，仿佛能看到痴心一片的自己。 他的这一番话，虽然我不晓得碗碗会做出怎样的反应，但是单凭这些，就足以证明，其实汤骏，也是个不错的人儿。 “我突然觉得我好受宠若惊的。”碗碗大概也是感动涌上心头，眼里闪耀着淡淡的泪光，“谢谢你爱我，谢谢你对我那么好。谢谢你跨越千山万水地来看过我。如果不是因为我有喜欢的人，我想我也不会拒绝你吧。但是。。我也不知道我该说什么做什么了。。谢谢了嘛。。呜。”说完，碗碗就哭了。 汤骏无奈一笑，然后看了看我，对我说：“王先生，不好意思。你要相信我不是故意当你是透明的。我只是想到以后也许也不会再来看碗碗了吧。。才会想着要不要把憋在心里许久的话倾心而出。所以我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当着你的面对碗碗说这些东西。” 我拍拍他的肩膀，告诉他：“我不介意的，你尽管说就好了。其实我该谢谢你。。没有跟我硬抢。” “别说如此愚蠢的话吧。”汤骏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一包烟，然后抽出一根点上。他望了望远处的天空，许久才说，“碗碗的心在你那儿，我一直都知道。甚至那天在小区大门口，我在台上对碗碗表白，我就已经看出来了。碗碗看你的眼神，绝对不是亲情或者友情那种，而是深情脉脉饱含着希冀。那一天我就知道我抢不赢你的，无论如何都抢不赢。呵呵，你还记得还有一天你在足浴城昏睡不起了吗？那天我就好想找人把你杀掉的。对我来说，你可能不会相信，我有钱，完全可以随便找一个替死鬼去帮我顶这个罪。还有，给我的电话号码给你，我其实很想就这样劫持碗碗离开深圳的，但是后来我改变了主意，是因为我忽然想到，这样的爱，碗碗也不会开心起来的。没有你，她大概也不想活了吧。呵呵。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很幸运，这种幸运甚至让我嫉妒。我真的不明白碗碗贪你什么。只不过吧，我汤骏比较喜欢做人坦荡一点，所以不爱就不爱吧，你要对她好就是了。至于怎么对她好，你自己看着办，我就不啰嗦了。一句话，如果是个男人，就要想到你的女人曾经有多少男人梦寐以求追之不及，你该捧在手心好好珍惜。” 呵呵，真是毫不留情面的直白说教。但是汤骏，真的说得很对，也像个真男人说出来的话。 “我会的。”伸出手，我想和他握手。 汤骏看了一眼我的手，也很大方地和我握上。 碗碗想转身抹泪。汤骏却忽然对她说：“碗碗。我可以。。抱抱你，吻吻你吗？” 事实上，我心里是震了一下的：什么？吻？当着我的面，你说吻碗碗！？ 但是我定眼一看汤骏的时候，看见他早已经两行眼泪掉了下来。那是一种情到深处不由控制的情感之泪，无法描述但觉不忍盛怒的热泪。 碗碗下意识地用力扯了一下我的手臂，仿佛在问我“那样是否可以”。 我背转了身，假装什么也没看见。然后轻声告诉碗碗:“仅此一次。” 这一刻，我的心中其实全是纠结，也全是空白。仿佛这已不是我能评判的范围，也已经不是我够不够大方的问题，而是，这更像一场神圣的告别仪式，出自所有的情真意切。我无从反对。 紧接着我就听到汤骏再次对碗碗说：“可能说出这样的话，很不知廉耻。但是我只是想纯粹地记住你唯一给我的一个拥抱与一个吻。。如果。。” “嗯。你不用说了。”碗碗松开我的手臂然后向前朝汤骏走了两步，她说，“可以。” 然后就没有什么然后了，我只觉他们是抱在了一起，而且就这样吻了。 要明白，低头靠勇气，我这么做，也只是不想汤骏更加绝望。而我想，碗碗也会如我一样想的吧。 最后送汤骏上机的时候，汤骏对我说:“谢谢你成全了我三秒。祝你们幸福。”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和碗碗一起挥手与他再见。 直到他整个人进了机舱，碗碗才对我说:“仅此一次。你说的。也请你放心。” 我淡然而笑:“没关系。” 因为我们都不是汤骏，永远不知道他的心底有多痛，如果这个吻能让他足以消费怀念一辈子，也是你与我的幸运。 “嗯。”碗碗再次挽起我的手臂对我说，“那，我们回家？” “好，我们，回家。。” 注:25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