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掐断
“这你也信?”甲女哂笑,“贺总为什么费尽心思的挖她来?怎么不直接挖点时的总监呢?偏要用她一副总监,这证明什么?这证明她与贺总之间铁定有爱昧关系!我还听说贺总当时为了她这么大冷天的下冰水里去捡项链,前几天两个人还那么招摇的一起去食堂吃饭呢!啧啧……这简姿妤也真是挺不要脸的,好像唯恐大家不知道她是靠关系上位似的!” “可不是!!看她就长着一张狐精的脸!估计啊,还是一剩女狐精,哈哈哈!” “……” 姿妤坐在马桶上,憋气又憋气,手里的纸巾早已被她捏成了一个团。· 外面,三个女人还在不停的嚼着舌根…… 姿妤觉得自己的肚子被这三个女人这么一闹,仿佛都好了,急忙解决好一切,又站在门内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仪容,还有面部表情,继而,以绝对优雅的姿态,踩着她的七寸高跟鞋,摇曳着她乌黑如瀑的发丝从洗手间里走出来…… “聊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 她笑着,端庄而又妩媚。 曲身,一边洗手,一边故作随意般的问着她们。 结果…… 三个乌熘熘的脑袋齐刷刷的下垂,“简……简总监好……” 三个女孩搁在两侧的手,还在因紧张或者慌乱而不住的颤抖着。 姿妤转过身来,火la的娇区懒懒的倚在洗手台上,娇媚的眼神淡淡的扫向她们,悠悠道,“抬起头来。” 一句令下,女孩们战战兢兢的抬起了头来,眼神却依旧不敢直视于她。 “就跟你们简单的说几句吧!” 姿妤一派闲适的模样,没有总监的派头,倒像个十足的大姐。 “多大了?” “22,21,22……” 三个人轮流报着自己的年龄…… 果然啊!如今还真是90后的天下了,自己这种80年尾都老了!难怪要被人叫做剩女了! “很好!”姿妤赞许的点了点头,又道,“你们知道女人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吗?” “恩?”女孩们狐疑的抬头看她。 “女人,最重要的东西,是外表!!”姿妤自问自答着,一边站在镜前替自己补妆,“你们为什么要化妆?因为要让自己看起来更美!对!一个女人想要在自己的领域里创出一片天地来,毋庸置疑,这绝对比男人艰难上百倍!但,女人也有男人们没有的资本!第一点,就是美貌!!就像你们说我的,狐精!!对!大部分的人给我的评价就是这三个字,但我只能把这三个字拿来当做是对我的褒奖!我用我的美貌,替自己创出了一片天,这并非我的过错,而是我的能力!但我的美貌,并非只有先天,同样还有后天的积累……只是这些积累,都在里面,是你们所无法看见,但能感受得到的!” 说到这里,姿妤微微顿了顿,又道,“对了!你们刚刚还有提到贺总!那就顺便问问你们,在你们心中,他贺君麒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请你们老实回答我!” “帅气!” “精明!” “沉着!” “那对京达的态度呢?”姿妤挑高眉,继续问。 “认真!” “尽心尽力。” “一丝不苟!” “很好……”姿妤点头,“所以你们觉得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会安心把自己公司最重要的部门交给一个光只有外表的狐精?你们可以不信任我,但,你们不该怀疑自己这个团队在上司心目中的地位!!”姿妤义正言辞道。 三个女孩微微鄂了几秒,下一瞬,仿佛是了然了什么一般,垂头,“对不起,总监,我们错了!” 姿妤摇头,却格外的自信,“这倒无关乎错不错!我只是希望有一天,我的美貌不仅仅只被他贺君麒欣赏到,也希望,有一天能被你们感觉得到……不过来日方长!我们还有的是时间了解自己的队友,希望有一天你们也可以喜欢上我,而信任我!!” “总监……” 女孩们因她这一番话,而有些动容。 “好了!今儿就说这么多了,最后再给你们总结一句话,‘三十岁前,美貌是天生的!可三十岁后,美貌就是后天培养的!’所以,想要在这个社会上创出自己一片天空,就要记得,随时保持自己的美貌!!我希望我们设计团队的每一个成员都是美到让人折服的!还有……” 姿妤说到这里,微微顿了一下,才道,“我也不是你们口中那所谓的剩女……” 一句话,三个小女孩的脸陡然刷成通红,一张歉疚的脸垂了又垂。· “第一,我才二十五岁!第二,真不巧,我已经结婚了……” “……” 最后一句话,却换来三个女孩一阵唏嘘声。 话毕,姿妤踩着她的七寸小高跟鞋,自信昂扬的出了洗手间去。 不管她们对自己何种看法,但她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年轻的小姑娘就不代表拥有挥霍自己的资本,当别人比你强大时,就不该抱怨别人的手段厉害,只能承认,你做得不够别人出色!美貌也好,能力也罢! 姿妤出来,就听得门内响起三个女孩齐刷刷的道歉声,“总监,我们错了!对不起!” “对不起……” 看着姿妤离开的背影,三个女孩还久久的没晃回神来。 隔了好久,才听得丙女的声音弱弱的响起,“你们有没有觉得,简总监真的好有个人魅力……” 甲女即使不愿意承认,却也忍不住道,“作为一名女人,她确实算是出色的!” “贺总的眼光好像也没有我们想象得那么差……是吧?”乙女隔了好久也悠悠的附和道。 姿妤从洗手间里一出来,倒很是意外,竟然撞见了贺君麒。 他静静地站在门外,幽邃的目光从姿妤出来开始就从未从她身上挪开过半分。 眼神盯着她,越渐灼热。 姿妤歪着头,好笑的看着他,“干嘛这样看我?” 贺君麒笑笑,“在里面干嘛?” 姿妤回头,“里面是洗手间,你说我能在里面干嘛?” “可我好像听到某些人在里面教训我的员工!” “听力不错!不过,罪魁祸首的人,好像正好是你!” 贺君麒邪笑着走近她,低眉,居高临下的望着眼前这个魅力十足的女人,“简姿妤,怎么办?我对你带领的这支设计团队,越来越感兴趣了……” “这是个好现象!证明我们京达越来越器重我们团队了!不过,贺总,说话归说话,有时候还得保持一下适当的距离!恩,免得我再给我的下属上第二堂课,你知不知道,这……这样很影响团队……精神的,贺君麒……你离我远点!!!” 这个流忙!!! 越说,他的步子就逼得越近,最后竟然就这么把她摁在了墙壁上。 “贺君麒,你可别乱来!你知不知道,这里是公司,而且,洗手间里还有我好几个下属呢!你还让不让我混了……” 面对姿妤的急躁,显然,贺君麒就显得自在多了,“简姿妤,你的能力要解决这些事儿看来相当轻松啊!怎么办?我好像对你……越来越有趣了!!” 贺君麒修长的手指勾上姿妤尖细的下颚,强逼着她的双眸对上自己越渐炽热的眸子。 那一刻,姿妤清晰的从他的眼底看见了,他对自己那nongnong的爱,还有,毫不掩饰的钦慕…… 贺君麒俊逸的面庞,凑近姿妤,越来越近…… 眼见着他的唇,就要附上姿妤的红唇,忽而,只听得洗手间的门“吱嘎”一声被打开来,姿妤吓了一跳,而贺君麒则早已淡定自如的退开了两步,与姿妤保持着最适当的距离。 “贺……贺总,简总监……” 三个女孩没料到一出门就撞见了这么血红的一幕,慌得有些不知所措,“我们刚刚什么都没看见……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咳咳咳……” 贺君麒尴尬的清咳了两声,而姿妤一张脸蛋早已憋得通红。 “贺总,总监,我们还有工作,就先不打扰两位了……” 三个女孩飞速遁走。 却一边走,还不忘一边压低声音八卦着,“诶,刚刚简总监明明说她自己已经结婚了,可是现在又和贺总爱昧不清,天啊!难道是……那啥遇?” “还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简总监的老公就是……贺总?oh,mg!!” “天!完全有这种可能的!我之前有听营销部的人传过这样的绯闻,难道这是真的?” “……” 三个下属离开,姿妤才故作恶狠狠的样子瞪了一眼贺君麒,“再拉我,我可真要生气了!” 说完,转身踩着她的七寸高跟鞋就要走。 结果,贺君麒一个箭步追上去,二话不说一低头就在她的唇间印上了一记浅浅的吻,还来不及待姿妤回神,他早已抽身,疾步离开。 半响,只听得他磁性的嗓音在前方响起,“简总监,提案会议十五分钟后马上进行!我想你有必要马上回去准备一下资料!” 被贺君麒一提醒,姿妤才勐然回神过来,“该死!” 咒骂了一声,姿妤才匆匆回了自己的部门去整理会议资料。 贺君麒看着她那慌忙的背影,却忍不住失笑出声来,这样的她哪里还有刚刚那抹风姿卓越! 自从姿妤从点时离开之后,丽丽的闲暇时间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下了班,哪儿也不去,要么直接回家,要么就去天琪的家里替他清扫卫生。 琴房里,她用干抹布一个键一个键轻轻擦拭着,动作小心且细致。 钢琴,还有小提琴,一直都是天琪哥的最爱。 从前每一次她来,总是会看见天琪哥坐在这里,安静的滑动着这一排排动人的黑白键,可不知从哪一天开始,她便再也没有见过天琪哥踏进这间琴房来。 他,到底怎么了? 看着那简单的黑白键,心下念着天琪哥那静润的模样,最终,丽丽鬼使神差般的在钢琴架前坐了下来…… 轻轻地闭上眼,回忆着曾经从天琪手上流走的每一道音符…… 白葱如花的手指,柔情的至黑白键中跳跃着,流泻着……谱出一曲曲动人,却极致哀伤的曲调…… 她从来没有碰过钢琴,但在梦里,她却已经无数次的与钢琴作伴。 梦中,天琪就那么安静的坐在台下,专注的聆听着她的每一首曲调…… 丽丽笑笑,梦境,始终只是梦境…… 而天琪,大概永远也成不了她的观众! 丽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这么爱上了音乐,爱上了钢琴,或许是从见到天琪那样优雅的坐在钢琴前谱出那一首首神奇的曲调开始吧! 情感,这种东西,很奇特!这明明就是她从不知晓的领域,却没料想有一天,她竟然还可以如此行云流水…… 天琪从外面回来,才一进门,就听到了一阵淡雅的钢琴声至不远的琴房里流泻出来。 虽然琴技似乎还有些拙劣,但却又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清新感溢出其中,给人一种很舒爽的感觉。 是谁,在谱曲? 心,凛痛了一秒,忆起了那张美艳的面庞…… 从那一天夜里,他为她谱下最后一首曲调之后,钢琴就彻底被他封闭了。 他爱上钢琴,只因为她曾经一句随意的称赞,那是他第一次坐在钢琴前,她说,‘天琪,这样看你,好像一位王子哦!’ 他知道,她一直都有一个王子梦!她一直在梦想着有一天她可以成为王子的白雪公主!于是,就因为她这一句话,天琪开始爱上了钢琴,爱上了音乐…… 只因为,他想替她完成她的梦想! 可天琪却从来不知道,她简姿妤心目中的王子梦,从来,都只想着与他贺君麒一同完成! 他贺君麒是她心目中的王子,而她不过只是想做他贺君麒的公主而已!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如此!!直到如今,依旧如此!! 脚步,下意识的往琴房里挪去。 在见到钢琴椅上那抹娇小的身影时,天琪微微怔了一秒。 小女孩像个小精灵一般,安静如水般的坐在那里,漂亮的手指瑶瑶的在黑白琴键上流淌着,动听却哀伤的曲调至指间轻轻流泻而出…… 暖黄的夕阳,穿过半透明的米色窗帘映射进来,筛落在小精灵的身上,将她娇小的身子紧紧裹住,浅薄的光晕,在她乌黑的发丝间尽情的跳跃着,挥洒出一副副安静却又暖人心底的画面……
一曲还未终了,琴声却忽而戛然而止。 手,停在琴键上,她偏头,水汪汪的杏目直直撞进天琪那双温润的眼眸深底去,丽丽怔了一秒,下一瞬,忙慌乱的起了身来,“对不起,天琪哥,我……” 丽丽歉疚的直揪自己的衣摆,头垂得很低很低,根本不敢多去看一眼对面的男人,“我一时没能忍住,所以才私自动了它……” 天琪笑笑,“没关系!” 丽丽却觉得,天琪唇角的那抹笑容里,噙着几分让人心疼的苦涩。 天琪缓步走了进来,手轻轻触上那一排排黑白琴键,手指所到之处,无不发出一个个毫无规律的单音…… 音色很轻,却很沉重。 他低头,淡淡一笑道,“真是很久没碰它了……” 天琪再一次在钢琴前坐了下来,手指触上那排排琴键,却没有要动的意思。 “小太阳,你试过用百分百的真心去爱一个人的感觉吗?” 天琪温润的嗓音,忽而问她。 丽丽对于他突来的问题有些怔忡,百分百的爱一个人……她不知道,现在自己对天琪的爱恋,算不算百分百,但真心,却一定够! 天琪似也没有等她作答的意思,修长的手指简单的划过一排琴键,发出最简单的旋律,继续道,“当那种厚重的爱,得不到回应的时候,你就会像一个溺水的人儿一般,在水里难过得垂死挣扎,疯狂的想要揪住一块救命浮木,却发现,怎么找也找不着……” 他温润的嗓音,变得有些喑哑低沉。 沉到,让丽丽的心,也随之一点点下沉…… 胸口,憋闷得如若被人揪着一般,要命的难受。 “你一定知道我爱姿妤吧……” 他笑着,抬头看她。 似有一抹慌乱至丽丽盈水的眼底一划而过,她的神情仿佛还有些窘迫,“我……猜到了……” 她低头,撩了撩额前的发丝,挽至而后。 是啊!她一直都知道,只是,却从没料想,这句话会如此直白的从他的口中说出来。 更没料到的是,当听到这样一句话的时候,自己的心,竟然狠狠的被划痛了一秒…… “其实她不是我的未婚妻……”天琪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听姿妤姐说过……”丽丽站在那里,轻轻回他道。 天琪轻轻地将琴盖阖上,优雅一笑,起了身来,伸手,抚上丽丽的小脑袋,“知道我今天干什么去了吗?” “恩?” 丽丽错愕的眨了眨眼。 “真可怕,我今天去相亲了!”他故作轻松的笑着,但丽丽非常清楚的了解,他此时此刻,心头的那抹钝痛。 “天琪哥……” 丽丽的心,也因他而颤痛了一下。 天琪笑着敛眉望着她,“真奇怪,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么多,但跟你说完之后,我心里舒服多了……小太阳,你干嘛用这种可怜兮兮的眼神瞅着我?你在同情我?” “不是,不是……” 丽丽慌得连忙摆手摇头,“我不是同情。” 她只是,心疼而已! “也不用心疼我!”天琪似看出了她的情绪,大手习惯性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深意一笑,“爱一个人,永远都充满着变数,你不会知道自己爱情的下一步路该如何走,所以,即使深爱过,即使伤痛过,我也依旧对我的爱情之路充满着期待……” 那一刻,暖黄的夕阳,静静地洒落在天琪的左侧,给一贯优雅的他,却平添了几分淡然的气质。 那样的他,却深深地撩拨着丽丽此时此刻不太平静的心…… 深夜 丽丽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却怎么也没料到,竟然会接到天琪的电话。 “姿妤……” 他的声音,那么低沉,还透着些许微乱。 他喝了酒! 而且,误把自己的电话当成了姿妤姐的!! “姿妤,我今天听爷爷的,还是去相亲了……那女孩很好!她跟我谈话的时候,我总会在她的身上看见你的影子,很多时候我都差点都把她误当成了你……” “我答应了她愿意同她试试……我是不是很坏!我承认,我只是把她当成了你的影子,我也知道这样做对那个好女孩不公平,可是我没办法控制住自己……我很想你,真的很想很想……” 天琪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变得嘶哑。 那样浑厚且颤栗的声音,揪得这头的丽丽心里直发疼。 手,握住被子,很紧很紧…… 唿吸,变得有些不顺,似乎,连眼眶都跟着不自觉猩红起来。 天琪哥…… 终于还是恋爱了!只是,却不是他的挚爱!! 她忍不住深吸了口气,眼泪却如断线的珍珠一般,至眼眶中滚落而出…… 疼,不知是为他,还是为自己!。“天琪哥,对不起,我不是姿妤姐……” 她的声音哽咽得有些发颤。 “我是兰儿……天琪哥,我只是兰儿……” 而并非,他的姿妤!! “兰儿……” 电话那头,呢喃着,似还有些迷煳,如若在认真的在自己脑海中搜寻着这个陌生的名字。 “兰儿,兰儿……” “嘟嘟嘟” 几声呢喃后,似没有找到任何的结果,电话却掐断了。 留给丽丽的,只剩下那一阵阵冰冷而又机械的忙音。 丽丽撑着泪眸,怔怔然的看着苍白的天花板…… 晶莹的泪珠,一颗一颗从眼角流下来,落在枕巾上,晕开,染成一朵朵凄然的泪花。 胸口,因他刚刚那几句简短的话语,却还是要命的凛痛着。 终于,她还是掀开了被子,换衣服,奔出了门去。 即使,现在已经夜里两点。 即使,屋外已是大雪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