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关于车队的疑问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们依然在循着那些卡车的残骸行进,不过由于之前的现,所以在行进过程中,他们开始对路边那些松散的砂土格外注意。 让他们始料不及的是,他们又先后找到了几台同样型号的核辐射探测器,不但如此,他们甚至还现了很多其他的东西,其中大部分是水瓶,背包,香烟,罐头盒等生活用品,而且数量不小,都只是浅浅的埋在卡车的废墟旁。 通过这些被遗弃的物品,夏青分析得出结论,当年这支车队的人员,应该是接到了命令才从这里紧急撤走的,因为路上他们只看到了被遗弃的各种东西,却从来没有现过一具人体的遗骸,所以她才会断定,那些苏联人撤离的时候虽然很紧张,但是并不慌乱,也没有遭到什么攻击,看样子他们一定都是训练有素的士兵才对。 对于夏青的推论,基本上没有人反对,因为她的逻辑思维能力很强,她的看法也很符合实际情况,所以她的推论基本上是成立的,但是由此也产生了一系列新的问题。 那就是如此庞大的一支车队,又怎么可能说撤就撤?要知道,扔掉如此数量的卡车,就算是对于当年的苏联来说,也绝对算的上是一次重大的损失了,那么,到底当时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他们的高层下达这样的命令呢?答案不得而知。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让人费解的问题,那就是这支庞大数量的车队人员,他们既然要撤离,为何不使用卡车作为交通工具呢?难道是因为这些卡车油箱里的汽油,都在瞬间变成了沙子吗? 不管原因是什么,总之他们一定还有什么其他的运输方式。 要知道,这些人员的数量实在不小,当年想要把这些人尽快的撤出去,最好的办法可能就是铁路运输了。但是这里又怎么可能有铁路呢?帕米尔高原千沟万壑,平均海拔都在5米以上,在这里修建铁路,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既然没有铁路。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那就是空运。 不过高认为,空运和铁路运输一样,都是绝对不可能实现的。并不是说这里不能起降飞机,而是他觉得这么多的人,是不可能用飞机来运输的,那样做的成本太高了,先不说要起降多少架次的运输机,单是在这种环境下去修建一座军用机场,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高的判断也得到了其他人的认同,他的想法基本上是没有错的,在帕米尔高原上是不可能建造一座机场的,尤其是在三十多年前。那时候的世界还处在冷战时期,不管是科技还是财力,都不可能同现在相比,所以直到今天还做不到的事情,那个时候的人,又怎么可能去实现呢? 也许高的判断合情合理,但是他却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人类却总有一个傲慢的毛病,他们往往会低估了自己祖先的能力。 这样一来,整件事情更加扑朔迷离。苏联人为什么要派这么庞大的一支车队来?他们到底是来寻找什么的?为什么在他们一无所获的情况下,他们又都匆忙撤离了?到底他们在三十年前遭遇了什么?他们又是怎样撤离的? 这一系列的问题,简直塞满了高的脑子,对他来说。过去的一堆疑问还没能得到解答,现在却又冒出了一大堆新的问题,毫无疑问,他是越陷越深了。 就在高和夏青勤于思考的同时,好像只有胖子和艾赛提两个人并不那么在乎这些事情。 对于胖子来说,这次任务好似还并未开始。因为他的注意力完全都在即将到达的西夜王陵上,那才是他的目标,也是他唯一所关心的,现在他们只不过还在半途之中,所以按照胖子的想法,他们实在不该去担心那支三十年前的苏联车队,他们所应该做的,是吃饱喝足,调整好心态,别等到了西夜王陵的时候,脑细胞都死了一半了。 和胖子差不多,艾赛提即不关心苏联车队,也对那些三十年前生在这里的事情不感兴趣,他一直保持着某种兴奋的状态,他好像更热衷于快点找到西夜王陵,所以每过一天,他都好似要比前一天兴奋一些,以至于这一路上,只有他和胖子说说笑笑,这也让他们四个人的旅途,显得轻松了不少。
时间在无聊的地方,总是显得更加漫长。 他们在这片帕米尔高原上行走几日,就像是过了几年的时间一样,白天烈日炎炎,强烈的紫外线毫无知觉的灼烧着他们的皮肤,却不能给他们带来一丝的温暖,帕米尔的风依然在肆虐,风向总在改变,带着细砂,像是无孔不入的病毒一般,钻进他们的衣服里,背包里,甚至是嘴里。 到了夜晚休息的时候,他们的话也越来越少,人类在极限环境中的行为,完全是一种自然状态,没有语言,没有情绪,只有疲劳的身体,当他们接触到冰冷的睡袋时,几乎用不了一分钟,四个人就都会立即睡去。 浑浑噩噩的几天后,终于在一天傍晚时分,走在最前面的高停下了脚步。 他是如此疲劳,硕大的背包在他的肩膀上,让他看上去有些消瘦。 他脸上的肤色已经变成了红褐色,那是紫外线造成的,他眯起眼睛,用手缕起额头上被风吹乱的长,脸上竟已出现了一些皱纹。 他停了下来,不过他身后的人,却都并没有注意到他的举动。 他们距离他还很远,对于他忽然停下的脚步,他们谁也不会有所反应,这一路上,不知道他已经像这样停下过多少次,他们都实在很疲惫。 高站在一辆卡车的废墟旁,他眯着眼睛注视着前方,他的嘴唇已经干裂,他们所携带的水,也马上就要用光了,他的确很疲惫,但是这一次他停下脚步,却不是因为他要休息片刻。 他忽然转过身,看向身后的他们,他有些颤抖,忍不住用沙哑的的声音喊道:“前面……” 只说出了两个字,他就不停的咳嗽起来,这一天里,他还是头一次说话,他们之前都在沉默中前进。 他干咳了两声,才又大声喊道:“前面的汽车队,已经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