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陈刚好
陈放与小张捕快赶紧赶来到西城二胡同时,发现唐芸等人还在陈宅的门口立着。陈放不甚好奇,按理说唐妞等人比自己来得要早许多,这会应该早就进屋了才对,何故现在还在门外等着?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他好奇地问道。 “陈大哥,他们不肯开门。”唐芸无奈道。 “不肯开门?”陈放皱眉,疑惑道:“不是有人报案的吗,怎么会不开门?” “主家说夫人是难产而死,并没有派人前来报案,所以……”唐芸无奈一笑。 这时旁边一人忽然扑了出来,哭嚎道:“大人我jiejie不是难产死的,她是被人害死的,是被陈刚好新纳的那个小妾给害死的,我jiejie好苦啊,含辛茹苦地替姓的把持着整个家,一心想要为他们陈家开枝散叶,没想被这个没良心的给吓死了,大人你要为我jiejie做主啊,大人……” 听着报案人在絮叨哭泣,诉说是自己jiejie在陈家所遇的不公平,如何受委屈,如何被那妖艳的小妾欺负,如何死的冤枉,小半会功夫就把陈放弄得头都大了。 “闭嘴!少在这里嗷嗷。”陈放不快地撇了报案人一眼,倒不是他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而是这个厮嗷嗷得太假了,说起jiejie凄凉事连眼睛都没有红一下,任怎么看都不像是发自内心的痛苦。 经陈放这么一喝,报案人张子豪身子害怕的一缩,但仍用哀求的目光盯着唐芸。 见状,陈放也不好过份的斥责他,毕竟他好歹也是死者的家属。 往着陈刚好的宅子门前看了看,陈放笑着对唐芸道:“妞儿,你这个县令混得太差了,你瞧瞧人家这宅子好生气派啊,比起我们的衙门好的不是一点半点啊。” 唐芸看了陈放一眼,郁闷无语。 陈放爽朗,轻笑一声,却又道:“多好的宅子啊,就是可惜了这扇朱漆大门啊。” 陈放的话刚落下,众人的脑筋还不有转过来,便见他抬腿往那两扇朱漆大门直踹了出去。 “砰”的一声,朱漆大门一阵晃荡,门尖顶上的灰尘扑朔而来,陈放伸手在鼻前扇了两下,轻笑道:“哟嗬,还挺结实的嘛。” 说罢回身对众人招呼道:“哎,你们也别闲着,一起来,我一个人踹着累。” 陈放的大胆妄为,令众人为之瞠目结舌,但是大家也熟悉他的性子的,见他一招呼,任性的雷大壮第一个首应,余下几人见状也笑着上前。 一时间四五条粗壮的大腿像大槌一样,轰轰地踹在朱漆大门上,大门暴动得更加利害了,就连门框也发出负荷的“吱吱”声。 踹了好一阵,朱漆大门已经开了一道缝隙,众人停住脚,回身看了陈放一眼,虽没有说话,但是眼神里询问的意思却是显而异见的。 “继续!”陈放眼眉也不抬一下,淡淡道。 雷大壮咧嘴大乐,抬腿又是一脚飞踹出去,然而他这着急的一脚却吃了小亏。 在他踹门的同时,朱漆大门“吱”的一声从里面被人把开,雷大壮这一脚恰好踹出,结果重心不稳当,一个跄踉直接倒门摔了进来。 “哎哟”的一声从门内传来,众人循声望着,顿时就乐了,雷大壮这厮竟然把前来开门的下人压扑倒在地,一颗毛茸茸正正卡在那个下人的裤当处,引得大家爆笑连连。 听着耳边刺耳的笑声,雷大壮红煞着脸爬起,一连啐了好几口,直呼晦气,后来实在气不过还给了没来得及爬起来的下人的屁股一脚,方才气呼呼地站到了一旁。 “大人,我们家老爷有请。”那个下人爬起,连忙说道。 “嗯,前面带路。”唐芸正色应道。 下人应了一声“是”,躬身在前面小跑着带路前行,双手似有似没地护着屁股,似乎生怕又会被某人踹了一脚似的。 陈刚好于偏厅候着,报案人张子豪一见陈刚好,便哭叫着冲上去一把揪住他的衣服领子,像泼妇一样,披头盖脸地一顿挠,嚎叫道:“你这个杀千刀的,你还我jiejie的命来,想我jiejie在你们陈家做牛做马十几年,如今你趁着我jiejie怀了你们陈家的骨rou,找来年轻的狐狸精气我jiejie不够,还要致她于死地,你好狠毒啊,你还我jiejie来……”
众人都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被眼前突然的一幕给吓到了,陈刚好这个事主不知道是因为理亏还是怎么的,任由着张子豪摇晃着,挠打,身形晃动,却是既不闪躲,也不反抗,一副于心有愧的样子。 “住手!事情没搞清楚,莫得胡来!”陈放走上前斥喝道。 张子豪这方才松了手,但是嘴上仍是不干不净的骂着。 从张子豪的话语中,大家都知道站在自己眼前这个肥的跟猪一样的男人就是死者的丈夫陈刚好,也就是张子豪要告的那个人了。 陈放沉声道:“陈员外,鄙人是广凉县师爷兼临时仵作,适才这张子豪报官说你害死了他的jiejie,也就是你的娘子陈张氏。县令特与鄙人前来侦破此案,还望你能够配合一二。” 陈刚好身形一晃荡,虚于脚底生,指着张子豪,声音呜咽道:“你jiejie死了,你以为我不心痛吗?你要怪罪于我,我无法可说,是我亏欠了她良多。可是人不是我杀的,你去告我,说我杀了我家娘子,意欲为何?” 被陈刚好这么一指,张子豪有些心虚地往后缩了一缩。 见状,陈放上前一步,道:“是不是你杀的,我自会查清楚,带我们去命案现场。” 陈刚好悲愤地瞪张子豪一眼,带着他们来到东厢房,也就是陈刚好娘子陈张氏的房间。 这会房子早已经被清理干净,不过门窗紧闭的房间里仍然是可以闻到一股很大的血腥味。死者同样已经重新装整过,此刻安然躺在床上,候着入殓的时辰。 陈放轻手轻脚走上前,细细地端详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一般的那个女人,脸色和双唇虽然苍白,但仍无法掩饰生前的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