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四章 一团和气
程越在马车上站了起来,宫人和宿卫立时一片欢呼! 程越哈哈一笑,用手指向通往后宫的路,道:“中间这条路给我让出来,不许挤!” 宫人宿卫听到程越的命令,立即执行,人群如潮水般分开一条道给程越通过,再没人敢往前推挤。 程越满意地点点头,道:“这还差不多,我要进宫下定,车上有赏赐,差不多两三千片金叶子,你们都要排队领取,每人只能领一片,如果有人不守规矩,我可不饶他。” 众人大喜!两三千片啊,足够在场的人每人一片,还抢什么? 跟随程越来的肖震和马福将车里的箱子搬了下来,众人的欢呼更甚,都在大赞镇南王体贴下属。 程越在宫门收买了一拨人心,后面的事情可没时间管,直接驾着车进到后宫,到忽必烈的寝殿门口才停下。 程越下了马车,立时就有寝殿的内侍过来讨赏,程越从怀里掏出一叠金叶子递过去,乐得内侍连连行礼恭贺,忙不迭地跑进去报喜。 寝殿的大门打开,程越孤身进入,抬头一看,便见到忽必烈、察必、塔剌海和阔阔伦并排坐在殿上,皆着盛装在等着他。 程越露齿一笑,上前拜道:“臣程越,为迎娶囊加真公主与忽土伦公主,特来下定!” 忽必烈笑道:“难得你今天下一回跪,快起来吧。” 程越笑嘻嘻地站了起来,忽必烈叹道:“朕最后一个公主也要出嫁了,从此,朕就再也没有女儿在身边,程越,你可不要辜负囊加真和忽土伦。” 程越郑重地道:“是,臣谨记父汗教诲。” 忽必烈笑道:“其实朕也只是罗嗦几句,你当然会待她们好的。” 程越微微一笑。 忽必烈起身道:“走吧,到延春阁去,朕在那里准备了家宴,你陪我喝上几杯。” 延春阁的家宴,程越并不陌生,只是这回多了两个人——忽土伦的哥哥、海都的长子察八儿与忙哥帖木儿的长子脱脱。 察八儿和脱脱在大都为质,忽必烈待他们不错,将他们编进了宿卫各自领一军,时不时还给他们些差事做,免得他们心里郁闷。 察八儿与同样在大都为质的脱脱十分亲近,禾忽与都哇也各自送了自己的长子过来做人质,但他们的孩子都太小,察八儿和脱脱没办法与他们多加相处。 程越的战功彪炳,又被封为诸王之首,察八儿和脱脱都看在眼里,想不服气都不行。眼见程越进来,察八儿和脱脱忙与诸皇子一起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恭身行礼。 程越拱手还礼,注意到了察八儿和脱脱两人,笑道:“察八儿、脱脱,你们都不错,自从到大都以来,没有到处闯祸,总算对得起大汗的提携。” 察八儿早从忽土伦口中得知程越要带他和脱脱去南宋散散心,说不定还可以参与南征,一听到程越早就留意到他与脱脱在大都的所作所为,不由吃了一惊,连忙与脱脱谦逊了几句。 程越转头对忽必烈道:“大汗,这次我与忽土伦成亲,察八儿理应送亲,脱脱一个人在大都也无聊,不如让他们跟我到大宋转一转吧。” 一旁的忽土伦听到程越当面对忽必烈提出请求,嫣然一笑。忽必烈想了想,点头道:“也好,反正他们在大都闲得无聊,跟你去南宋开开眼界倒是一桩美差。” 察八儿和脱脱大喜,忙不迭地向忽必烈和程越谢恩。大都再好,他们总是无法离开,心里都有些憋闷。 此事定下来,忽必烈便招呼程越坐到他身边,开始大都黄金家族的家宴。家宴的气氛十分热烈,囊加真与忽土伦分别下场与程越共舞一回。程越这才发现,忽土伦的蒙古舞居然跳得不错,完全不比真金的侧妃安真迷失差,只是她平常不跳而已! 欢宴至夜方休,程越喝得半醉,由肖震和马福护送回到王府安歇。 两天后,程越备好空前丰厚的双份聘礼,请阿合马、阿术、伯颜和安童一并往宫中送聘。 四位丞相一同送聘礼,可谓盛况空前,又是忽必烈的最后一位公主及西道诸王之首海都汗的长女——忽土伦公主一并出嫁,大都的道路两侧观者如云,人人喜不自禁。
四位丞相入宫,阿合马与阿术隆重地分别递上一张婚书,忽必烈御笔亲提,再由塔剌海皇后和阔阔伦皇后送还给两位丞相,婚事才算正式定下来。 接着,忽必烈又在宫中赐宴,竭力款待四位丞相,务必让四位丞相满意而归,这也是蒙古人的规矩,不以身份高低而转移。 因为程越的聘礼丰厚无比,忽必烈给的回礼只好更加奢华。程越已经不缺马了,于是蒙古人从金国宫中获得的奇珍异宝,至少有十分之一由此落入程越手中,忽必烈实在是下了前所未见的血本。 聘礼送过,程越便该前往总制院,找八思八算成亲的日期。总制院得知程越要登门,不敢怠慢,洒扫内外,以礼相待。 程越也没空着手,带了上等的酥油两百斤,精盐四百斤,也给八思八做足了面子。 程越的车驾到达总制院,由八思八率众亲自迎接,缺了双耳的桑哥也不得不一并迎驾。 程越见到桑哥,对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桑哥不禁又惊又惧,这世上他不怕别人,唯独镇南王程越,他一看到就头皮发麻。 程越进到八思八特地为他准备的静室,奉上礼物,八思八还礼收下。因为程越的“生辰”与囊加真的生辰他早已知晓,于是立即就拿出了提前算好的三个日期。最近的一个为二月二十二日,甚得程越的心意。 两人对很快就要到来的辩佛皆避而不谈,仿佛根本没有这回事,众喇嘛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拿到佳期,程越没有做停留,直接告别离开了总制院,八思八又率众喇嘛相送。从头至尾,两人都互敬互让,气氛之融洽,几乎令旁边的所有人都为之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