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九章 登门挑战(上)
大休正念沉吟道:“王爷,听说王爷与囊加真公主大婚时,还有求于八思八国师,如今老衲率人到总制院下战书,会不会妨碍到王爷成婚的大事?” 程越嘿嘿笑道:“我就算杀了总制院的人,八思八也得给我做这个场面!他以为他是谁?不过一个欺世盗名的畜牲罢了!” 大休正念大笑,双手合什施礼道:“老衲告退,待回来后再向王爷禀告。” 大休正念回去向兰溪道隆拿了檄文,三位高僧又商谈了一会儿,大休正念才穿好袈裟,走出王府,果然看到王府门口已聚集了大批和尚,总计足有四、五百名之多。 大都的僧人并不多,总数过八百余人,一下子来了一半以上,而且全聚在镇南王府门口,外面的百姓不知发生了什么,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议论纷纷,还以为众僧要向镇南王请愿。 喇嘛与和尚算是一家,这些和尚莫非是替喇嘛喊冤的?镇南王脾气不太好,不会把这些和尚也给杀了吧? 直到王府里面走出来一位身披袈裟、慈眉善目的老僧,外面的百姓才放下心来。不过,引起的好奇心却更重了。 镇南王府为何会有和尚?还有,这么多和尚等在王府门口,与里面出来的和尚有什么关系?镇南王要做什么?是否与大都的喇嘛有关? 围观的百姓越想越有趣,于是人也越聚越多。左右过年无事,看看热闹也好啊! 大休正念与各寺的住持合什为礼,互叙齿宗,寒暄片刻,笑道:“各位师弟师侄,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总制院,边走边说如何?” 众僧合什笑道:“是,师兄先请,我等当追随师兄。” 大休正念高呼一声佛号,率领群僧,浩浩荡荡地向总制院而去。 程越手下的僧将僧兵无一露面,为的就是不要落人口实,被人说闲话。 百姓们不知众僧要做什么,见他们集体要离开,无不兴高采烈地跟在后面,非要弄明白此事不可。 总制院里,难得过了个安稳年,八思八这几天分外高兴,上下也一团和气。 东征凯旋后,镇南王程越手中的权力大增,已渐有把持朝政之势,八思八却靠着谨慎小心,半年多来,没有让程越拿到什么把柄,大都的喇嘛也都安然无恙。眼看等镇南王大婚后就要离开大都,只要继续不与程越冲突,未来在苏州与程越分开,八思八就再也不必看程越的脸色了! 八思八一想到这里,心情更佳,今天早上还特地给总制院上下多加了一道赏赐。 八思八吃过午饭,便与胆巴等人在佛堂闲话,对大都,他势必有些依依不舍。 双耳尽失的桑哥一年来尽心服侍八思八,颇受重用,得以登堂入室,成为八思八在总制院的左膀右臂。只可惜桑哥再也不能到外面作威作福,一想起程越当初当众割下他双耳的狠辣,桑哥总是难免心惊胆战。 八思八聊得尽兴,刚要再添一碗酥油茶,外面已疾步如飞地进来一名在门口知客的喇嘛,神情紧张地走到八思八面前,伏地拜道:“启禀活佛,外面来了一大群汉人和尚,总数有五、六百人之多,带头的是一名自称大休正念的老和尚,手持一封檄文,要来对活佛下战书!” 八思八一怔,道:“什么战书?难道和尚要辩论么?” 喇嘛道:“正是,大休正念说,他所传的禅宗才是正宗的佛教,而我们乌斯藏的佛教俱是歪门邪道,要与活佛公开辩论!” 一旁的桑哥勃然大怒,开口大骂道:“哪里来的混账汉僧?总制院也是他们可以撒野的地方么?是不是以为镇南王在大都他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国师在此,总制院还能被几个汉僧欺负么?” 八思八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急忙挥手制止了桑哥,沉声问道:“这个叫大休正念的老和尚来自哪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大都附近没有这个人。” 喇嘛道:“国师说的是,此人确实不是大都附近的老和尚。我也问过他,但这个老和尚甚为狡猾,反问我何处的佛不是佛?我难以辩驳,又怕此人来历不凡,未敢造次,只得进来禀报。”
胆巴不禁怔道:“既然是外来的和尚,为何这般胆大妄为?哪有名声未显,便向国师挑战的道理?还是他有心借此扬名?” 八思八沉吟道:“没错,此事实在太过诡异。一个刚到大都的外来和尚,无根无底,居然能云集这么多和尚替他站脚助威,还来总制院挑战于我。如果不是大都各寺院的和尚全都发了疯,那内中就必有人蓄意指使!” 桑哥陡然一惊,只觉得被割去的双耳仿佛又疼了起来!大都敢于明着暗着与八思八作对的,除了镇南王程越,哪里还会有别人? 胆巴难以置信地道:“镇南王还有求于国师,不与国师交好也就罢了,竟然会在此时暗地里下手么?实在匪夷所思!” 八思八苦笑一声,道:“胆巴,你还是小看了程越。我是对他暂时有点用处,可那又如何呢?我能拒绝给他算成亲的日期么?就算他像上次在闹市公然杀了几千个喇嘛,我又能怎么办?拿刀跟他拼命么?” 胆巴目瞪口呆地道:“如果是这样,镇南王未免也……欺人太甚!” 八思八冷笑一声,道:“那个大休正念既然不是大都的和尚,就必定是镇南王从大宋或者是日本带回来的。镇南王如此处心积虑,步步进逼,还不就是为了想毁灭我红教么?”说着狠狠地一拳捶在蒲团上,咬牙切齿地道:“我真不明白,我红教哪里碍到他了?为何他非要置红教于死地不可?!” 八思八此言一出,众喇嘛全都闭口不言。其实他们每个人都知道答案,就是因为喇嘛祸国殃民,欺男霸女,残忍好yin,贪得无厌,从而惹恼了镇南王,程越才对喇嘛频下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