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赵岑自从听说了赵意之为了保护白婳而伤了的事情,当即去往赵意之房间替他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大碍后,才松开了紧皱的眉头,叮嘱道:“接下来近两个月你就好好待在床上,不要随意下床,有事叫人。” 听的旁边的一大群人惊异的在两人之间来回巡视,强烈怀疑自己是否错过了什么。 罗定天皱着眉头思衬了好久,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赵岑,赵意之,都姓赵,难道?等人都出来后,罗定天拉着自己的师弟就问:“你和赵意之?” 见赵岑没说话,只点了点头,罗定天就真的吓到了,“你什么时候生了个这么大的儿子?” 赵岑一时无言,深吸了口气,才无语的问:“你怎么尽想些不可能的呢?” 罗定天也不觉得尴尬,犹自反驳:“你们俩都姓赵,你让我怎么想?” 赵岑冷哼一声,“我二十年前就和你相识了,我要真生了个儿子,我还能不告诉你?这普天之下那么多姓赵的,难道都是我儿子?” 罗定天也不甘示弱,“那万一你随便跟个女人干了那档子事,现在才知道有了这么个儿子呢?” 赵岑递了个白眼给罗定天,直接朝后院走去,也不理会罗定天。 罗定天一点不气馁,追着人后面絮絮叨叨,“那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啊?我可很少没见着你对谁这么关心啊!” 赵岑是真心佩服罗定天的精神,头都快被他念叨的大了,为了制止他,才无奈的开口:“你记不记得我跟你提过我有个大哥?” 罗定天果然安静了,过了会,他才愣愣的问:“那个差点杀了你的大哥?” 赵岑顿了下,没说话。罗定天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瞧了眼赵岑的脸色,见没什么异样,才有些愤恨道:“你那个大哥那么对你,你还这么关心他儿子?!” 赵岑走到一处石头上坐下,望向不远处的池塘,幽幽的说:“那不怪他,我们父亲从小就教导我们要匡扶正道,不可作恶。而我又偏偏入了魔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罗定天冷笑,“你当年根本什么都没做过,他就能不顾亲情对你拔剑相向,还不怪他?” 赵岑其实也怨,可是他更宁愿去相信那是赵颂的迫不得已,毕竟,当时在场的有太多正道人士,他不能让自己毁了落霞山庄几辈人积累起来的威信。而且,看到赵意之的那刻,他发现这些年支撑他的埋怨、愤恨,早已变味成了思念。如今赵意之受了伤,也彻底勾起了他心底那份对亲人的担当,不自觉的,就想去看看赵意之的情况才能安心。 “别说了,我的事我自己心里有数。” 罗定天都快被赵岑气笑了,怎么有这样不长性子的人,他怎么能忘了当年那虚情假意的赵颂对他的伤害! 赵岑很感谢罗定天对他的关心,可是,他不希望他插手自己的私事。对于罗定天,他还是很了解的,淡淡的瞥了眼旁边身边的人,略带警告的说道:“你不要多管闲事。” 罗定天一副气急了的模样,瞪着赵岑,“谁爱管谁管,我才不掺和呢!” 赵岑看了眼旁边的人,也不顾及他气的通红的脸,径自开口:“记住你说的。” 罗定天直接甩袖而去。 赵岑叹了口气,这人啊,对付他就得用激将法,希望这次一样能奏效吧! 白婳一向聪慧,见到与平时有如此差异的师叔,怎么可能不多想?难道师叔与意之有什么关系?对啊,都姓赵,之前为什么自己没意识到呢?只能说不愧是亲师徒,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个地方:师叔,不会是意之亲生父亲吧? 眼看着白婳被雷到的一副表情,旁边躺床上的赵意之好奇了,“白婳,你想什么呢?” 白婳被问的一愣,眼珠子转了转,意之说过他是落霞山庄庄主的第三子,那他肯定是不知情的,还是不要告诉他为好,“哦,没什么,我还在琢磨着那大蟒蛇可真是个灵物啊!” 赵意之不禁点头同意,那大蟒蛇能够想到用怒吼引来雪崩,如果不是靳玲找去的话,估计两人都可能从此葬身于雪山了!“是啊,那大蟒蛇竟是好似有人的智商一般。” 白婳也回忆了下当时的情况,恐怕,那大蟒蛇就是快要成精的了。要不,怎么能那么聪明呢?“这么说来,我们还真得感谢靳玲了。” 赵意之接口,“的确,靳玲的身体没事吧?可别留下什么后遗症!” 比起在这自己随时可能一时冲动说出猜想,还不如去找靳玲呢!“这样吧,我去看看,我让宋毅来这陪着你,有什么事跟他说就行。” 赵意之本想拒绝,不过看白婳一脸的坚决,就没自找没趣的开口了。 白婳出了门,找到了宋毅,嘱咐他去照顾会赵意之,就转身去看靳玲。 推开留有一丝缝隙的门,白婳一扫眼发现这人早已睡的严严实实了,不禁好笑,明明受不住奔波,还咬牙坚持着不发牢sao,这就是她自小所受的教育啊!靳玲,这样活着,不累吗? 既然人睡着了,白婳就转过身,带上了门,轻手轻脚的走开了。 最后晚饭也就一直留守在此的罗定天、赵岑和宋毅解决了,因为其他三人根本就是睡的叫不醒,只好由着他们一觉睡到了大天明。 翌日,一夜好眠的三人无不是待到午时才醒来,刚刚好赶上午饭。 这样一个闲适的时分,偏偏来了个不速之客。“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啊!” 众人堪堪回头,这不速之客竟是那已经安分了快一个月的人——欧阳卿。几乎是立刻,罗定天拍桌而起,其余几人虽然坐的安安稳稳,却无不是暗暗戒备着院子里妖孽的某人。 欧阳卿显然并不介意,顶着罗定天恨不得吃人的炽热目光,信步迈入前厅,悠悠然的坐到了下首,眼神却是直直的朝着左边坐着的白婳望去。 白婳是不屑于理会欧阳卿的,即使这人是师傅师叔都要顾虑的右护法,但是,那又怎样呢? 如果眼光能杀人,估计靳玲仇视的眼光早就把欧阳卿*了。 所以说初生牛犊不怕虎,靳玲也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而,恰好,她就在欧阳卿旁边。“这里不欢迎你,大门在那边,不送。”
欧阳卿只是斜斜的瞥了眼激动的小丫头,也不说话,右手腕轻轻动了动,靳玲就在他不带一丝感情的目光下,重新坐了下去。 这下白婳有反应了,“噌”的一下站起来,拉过身边的靳玲,将人拽到了自己身后,手摸到腰间的软鞭。 罗定天和欧阳卿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白婳,别冲动!”、“这样就动怒了?”。罗定天是担心白婳冲动出手讨不得好,而欧阳卿,则是懒洋洋的讽刺。 白婳就这么看了看欧阳卿,手下一点不含糊的快速抽出了一鞭子,直奔欧阳卿的面门。 欧阳卿微微勾了勾嘴角,伸手就要去抓白婳的软鞭,可惜,那鞭子像长了眼睛一样,擦着欧阳卿的手背滑了过去。欧阳卿是斜着坐的,右边是桌子,左边是来势汹汹的软鞭,他现在是手与腰不可兼得,总要有一边要受伤。不过看白婳这鞭子抽的,估计舍了哪一边,都得付出点惨痛的代价。 欧阳卿不由得对白婳又提高了一个认知的档次,直到此时,他还是保持着那份让人讨厌却又不得不惊艳的慵懒,在软鞭快要触碰到身体时,突然从旁边拿了双竹筷,只听得“啪”一声,竹筷从中断成了两截,而软鞭也因此弹开。 白婳只是微微用力,引得软鞭回了自己的手中,眼神一措不措的盯着欧阳卿。 欧阳卿扔了手中只剩下一半的竹筷,优雅的站起身来,对着白婳笑了笑,“女孩子,还是不要这么粗鲁的好——”刻意停顿了一下,看着白婳没有任何变化的表情,又继续道:“但是,我喜欢!” 一直权当看戏的宋毅此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人,真是受虐狂。 白婳冷眼以对,好一会才终于是开了金口,“滚。” 欧阳卿也不生气,还是那抹笑,又笑开了,“终于同我说话了,虽然,内容我不太喜欢。不过,我原谅你了。” 白婳一头黑线,这欧阳卿不是有病吧?搁这儿跟自己闹。 罗定天再也忍受不了欧阳卿的行为了,“欧阳卿,你是不是有病?” 白婳在一旁表示默默赞同。 欧阳卿一瞬间变的阴冷的目光扫过罗定天,“不要在这找死。” 罗定天都快被气笑了,“这里不是你放肆的地,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欧阳卿本来都快要出手了,但是一撇眼瞧到了白婳,心里的怒火无缘无故的就熄了。又恢复成那份吊儿郎当的痞子样,无视了罗定天,转过头对白婳笑的异常灿烂,“你叫白婳是吧?罗老头是你师傅?” 白婳一点也不惊奇欧阳卿能得知这些,毕竟,这人好歹也是魔教右护法不是? “白婳,可真是个好名字,配上你正正好。”欧阳卿也不气馁,自顾自的在那以自己的方式讨好白婳。要说欧阳卿这人一向心高气傲,还真没低声下气的这么对一个人,就是教主,那也会给他三分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