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那姑娘对于自己没占上便宜显然很不满意,撅起嘴撒娇:“公子是不喜欢我吗?” 靳玲头大的看着那艳丽的小嘴,强忍住恶心挨了下她的脸,调笑:“怎么会呢?这么美的人儿我可是喜欢的不得了!” 这话倒是把姑娘哄笑了,一个劲的往靳玲怀里钻,还腻歪道:“那今晚由我陪公子可好?” 靳玲吓了一跳,赶紧手上用力搂住这姑娘,好不容易控制住她的趋向,“行行行,说什么都行,就是你得先帮我把你们mama找来。” 那姑娘也是个机灵的,凑过去就要亲靳玲那嫩白的小脸,靳玲真是按下暴脾气才没把人踢下去,任由她jian计得逞后沾沾自得的去找人了。 一抬头,就见白婳在那边笑的欢快,狠狠瞪了眼,方转过头来继续应承着另一边的姑娘,幸亏这位不像前一位那么难缠,靳玲跟个登徒浪子似的捏捏小手,喝喝酒就打发了。 也没过一会,门外就传来几人的脚步声,其中一个略轻,应该是个学武的。 白婳和靳玲对视一眼,来了。 门外先是敲了敲门,听得一声“请进”才推开了门,走了进来。 为首的大概就是颜娘了,竟是一个年轻女子!一身锦服,发髻也没怎么搭理,就这么随意的披散在肩头,样貌也不算上等,只是那双眼睛里的精光却是让人不敢小瞧了去。 来人扭着腰慢慢悠悠的走到二人身前,瞥了眼,笑着开口:“不知道二位找我来是有何事啊?” 白婳不自在的第一时间就戒备了起来,这人,给她的印象不太好相处。 靳玲比她笑的更灿烂,“早听闻颜娘的大名,特地来拜会拜会!”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即使颜娘一眼就看出来这两人是女扮男装,她也没烦,“不敢当不敢当,能劳烦两位前来也是颜娘的荣幸。” 靳玲瞟了两旁的姑娘,又瞟了眼颜娘身后的壮汉,斟酌着开口:“实不相瞒,今日来……” 颜娘眯了眯她那范精光的大眼,如两人愿的挥退了闲杂人等,“说吧,两位姑娘来我这地方是要干什么呢?” 靳玲和白婳心中一凛,丝毫不敢大意,靳玲尽量表现的自然,“是有一件小事想请颜娘帮个忙。” “小事?那两位说说,是什么小事? ” “是这样的,我们听人您是那天机阁负责记录的人,所以我们想请您查一下记录。” 靳玲一边说一边观察颜娘的脸色,果然在提及天机阁时她脸色巨变,周身的气场也变成了防卫状态。 一时间安静了下来,靳玲也没催,就这么和颜娘对视,不躲不闪。 最后颜娘灿然一笑,恢复了慵懒的模样,“你是听谁说的?这简直就是无中生有!我一介烟花女子,怎么会和天机阁扯上关系呢?” 靳玲也不着急,“颜娘也算是大人物了,和天机阁比起来也不遑多让,扯上关系又怎样呢?” 颜娘的笑停滞在了脸上,略带戾气的眸子扫向靳玲,“你在套我话?” 靳玲谦虚道:“不敢不敢,是您自己先慌了不是?” 颜娘死死盯着靳玲,“那又怎样?” 靳玲很无奈,“颜娘,我们真的只是想请您帮忙。” “哼!”颜娘不屑一顾,“就你这种请法?” 白婳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交锋,后背都渗出了冷汗,虽说靳玲是个口齿伶俐的,但颜娘一看就是老江湖,指不定逼急了会做出什么来,兔子被逼急了也会咬人不是! 眼看靳玲也讨不上什么好了,白婳站了出来,“颜娘,我承认我们之前做的的确有不尽人意的地方,但请您一定要帮我们这个忙!” 颜娘打量了下白婳,“要我帮忙?行,有个条件。” 靳玲见白婳都低声下气了,这个女子还不松口,差点脾气上前打起来了,还是白婳一个眼神才制止。 颜娘像没看到靳玲的动作一样,等着白婳回答。 白婳也顾不上什么条件了,听到有希望,就毫不犹豫道:“我答应。” 颜娘这才又绽开了笑颜,当作什么事没发生,好脾气的说:“爽快!”也不待人反应,就“啪啪”抚掌,门外进来了一众仆从。 “把这位姑娘带去后面化化妆,换一身衣服,待会晚宴开始了再带出来。”颜娘指着白婳,吩咐下去。 靳玲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也能猜到不是什么好事,上前就要来挡。白婳把她拽到身后,轻轻摇摇头,就让靳玲焉了。 看着白婳被带走,靳玲恶声恶气的警告颜娘:“你要是敢动她一分一毫,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颜娘抚着胸口,娇滴滴的说道:“哎呦,我好害怕啊!” 气的靳玲攥紧了拳头,恨不得一拳打得她满地找牙。 颜娘看靳玲铁青了脸,才得意的转身离去,只留下身后“啪”的桌子坍塌声和瓷杯的碎裂声。 赵意之赶来的时候大厅里已经没了人,只有一两个姑娘无聊的坐在那等天黑。乍见到又一个俊郎公子哥来了,“噌”的离了凳子,围到了赵意之的身边来。 赵意之从小到大哪见过这阵势,硬是让人带到了一个房间,回过神来时,就见着两个姑娘一个左一个右的“伺候”他。 可巧了,赵意之被带到的房间离白婳她们的房间中间就隔了一个空房。完完整整的听全了颜娘和两人的对话,也无意再应付身旁两个姑娘,挥手让她们下去。 思来想去,赵意之决定先不露面,也好防那颜娘一手。 再说这陈奇到了戌时在“国色天香”门口等了快半个时辰,还没等到人。思衬着可能是让什么事给耽误了,就决定先行进去再说。 这个时辰刚好赶上夜场的开始,整座楼灯火通明,人声嘈杂,生意好的与周边的冷清形成了鲜明对比。 还没等陈奇赵那颜娘,这人就出现在了楼下的勾栏里。 所有人,除了坐立不安的靳玲和赵意之,还有刚到的陈奇。楼下的人都站了起来,纷相涌向勾栏外围,而楼上的人则是都来到了窗边,向下张望着。
“今晚盛宴继续。”颜娘只说了这么一句简单到让人毫无头绪的话,全场气氛就达到了*,到处都是喝彩声,当然,忽略不了的是那一双双盛满欲望的眼睛。 等颜娘退了下去,二楼中间,勾栏正上方的位置,缓缓降下来一个由竹藤编织的秋千。几束花交相缠绕,衬的那坐着的人儿仙气缥缈,真真是人比花艳! 靳玲一见到秋千上的人就更是冷静不下来了,那一身白衣装扮的不是白婳是谁! 柔软的发被绾成了飞天髻,上插两支银钗,佩一支流苏,再和着白婳的俏丽容颜,活生生的仙子下凡!直看的下面的人是口水肆流,眼冒桃花。 幸亏那秋千停在了半中央,不上不下,刚好被二楼的看客“围观”,也被一楼的看客“仰望”。好歹让靳玲松了口气。 白婳只是不冷不淡的坐在秋千上,好像被一众视线“围堵”的不是她一样。 赵意之在看到白婳如此模样后,先是深吸了一口气,眼睛落在那人身上就没移过,好久才一脸臊红的吞咽下去口水,堪堪转过脸去。 下一刻,赵意之咻的又转过头来,怒睁着眼睛好似才想起这是什么地方,白婳这是在干嘛! 白婳在得知自己要坐台时,没有半分抵抗的就来了,不就在半空中坐几个时辰吗?能换来颜娘的消息还是值得的。 可惜,她自己不以为意,不代表靳玲和赵意之也能这样想。看着那一双双含沙射影的眼神,他们快气疯了,直恨不得去拉了白婳就走。可是,前面都忍了,如今一捣乱的话,肯定会前功尽弃,所以只能一忍再忍。 靳玲暗暗发誓,得到消息后一定要把那劳什子的颜娘给痛扁一顿,否则难消这气! 显然,白婳的淡然反而促进了全场的气氛,有钱的都开始哄闹着“问价”,倒是把颜娘闹的挺尴尬。她也就是想压压靳玲的气性,也没真准备怎么样。 为了压一压这些嫖客嘴里越来越离谱的艳词,颜娘赶紧的让姑娘们开始准备表演了。 这“国色天香”之所以最受欢迎,那是因为这里有四大红牌——春俏、夏若、秋洁、冬青。应着春夏秋冬,各有千秋。 最近一段时间经人规划着每晚办一场盛宴,坐台的便是那春夏秋冬,意思是要捧红这四大台柱。勾栏里表演的也是经过选拔出来的上等姿色的姑娘,但也吸引了不少的客人前来。本来红牌也是要卖出去的,所以气氛炒热了,客人在下面问问价也是无所谓的,可今个偏偏让颜娘把白婳弄来了,也该她尴尬! 不过姑娘们也不是摆设的,精妙绝伦的舞蹈,余音袅袅的小曲,很快的让大多数客人转移了视线,不再一味的盯着白婳。 意外总是存在的,今晚二楼的客人中有一个颜娘得罪不得的人物,一直满脸兴味的瞧着白婳,见她一直冷漠着看周围人的变化,不禁来了兴趣。“去,把颜娘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