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李君瑾也不知怎的,明明控制好的情绪却在真正与眼前的人见面时不受控制了。 丁术孑好不容易稳住了心神,才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为什么要冤枉我?我根本没想过要跟你抢夺掌门之位,为什么要给我安上这样一个罪名?!” 李君瑾长呼口气,仿佛回忆般叙述,“你从长大后就夺走了我的一切,我可以不在乎,可是你不该夺走小师妹的关注!你不会知道我有多爱她,每次看到她的目光总是落在你身上,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么?” 丁术孑张了张嘴,无言以对。他真的不知道大师兄一直喜欢着小师妹,突然找到了大师兄对自己不冷不淡的理由,怪不得小师妹送自己东西,大师兄总是转身就走;怪不得小师妹和自己撒娇,自己总能感觉后背冷嗖嗖的。 李君瑾看了看丁术孑的样子,继续道:“我虽恨,却也明白感情之事强求不来。但是,你亲口说过你不喜欢小师妹!所以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丁术孑想起来,大师兄的确曾经问过自己对小师妹的心意,自己当时怎么回答的?哦,对,自己说只是把小师妹当meimei,绝无男女之情。 围观的人也都听明白了,感情五师兄压根没干过背叛师门的事,这都是嫉妒挑起来的啊! 误会解除,丁术孑对大师兄的恨意已然随着误会的解除消散。但,他再也找不到从前的师门,有些事,就像刺一样卡在了喉咙,如梗在噎。 李君瑾解释了这件事,显然还未消气,“那你又为何要下毒与我?”自己顾及着小时的情谊,只是将他驱逐在外,反过来他倒是想害自己性命! 丁术孑只是平静的反驳,“我没干过的事我不会承认。” 李君瑾瞧见丁术孑那副清冷的样子更为火大,“我凭什么相信你!” “呵,相信?你什么时候相信过我?”丁术孑冷嘲热讽,也不去看李君瑾的表情,径自朝着白婳他们藏身的树丛走去。 一众弟子纷纷尴尬的绕了出来,“五师兄!” 丁术孑摆摆手,“我已不是灵山派的弟子,不必叫我师兄。” 赵意之白婳看完了一场闹剧,也算明白当事人此时的心灰意冷,也不多说,拍拍丁术孑的肩权当安慰。 丁术孑勉强扯出抹笑来,就要迈步。 “站住!” 一众弟子又尴尬的叫了声“大师兄”,不等回应,个个跑的跟兔子似的,一溜烟就不见了。 丁术孑脚下停了下,复又跟没听到一样又要迈步。 李君瑾再也顾不了形象,作势就要去抓这人的肩膀。 赵意之刚要阻止,却被白婳拦下,还拉着他走远了些。 丁术孑不是不知道背后的动静,只是,现在内心里的抵触再看身后人一眼。 李君瑾如愿制止了丁术孑前进的脚步,面对着这人的后脑勺,第一次对自己做过的混账事有了悔恨。 “术孑,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出门吗?那时候……” 丁术孑单臂一挥,打掉了扣在自己肩膀的手,也不去听身后明显带着悔意的嘶哑声,脚下轻踏,一个纵身窜出去好远。 赶上白婳二人的身影,丁术孑也不说话,只一味的在前面走,背影竟有种悲凉。 赵意之不知所措的与白婳对视一眼,白婳轻轻的摇了摇头。现在的丁术孑,恐怕谁的劝慰也听不进去,让他自己静静也好。 当晚,丁术孑进去房间后再也没出来,白婳让小二将他的饭菜送了进去,三人边吃饭边将情况给宋毅解释了一番,宋毅也没发表什么。吃饭后该睡睡,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一夜好眠。 第一个看到丁术孑留信的是赵意之,他起了个大早,推门进去的时候早已人去房空,昨晚的饭菜还好好的放在那,桌子上放着一封信。 拆开后见上书:“近日来多谢白姑娘、意之兄还有宋小兄弟的照拂,术孑深感惭愧,不能当面叩谢各位大恩,今先行一步,日后再相见必报答各位恩情!——丁术孑留” 赵意之读完后长吁短叹,拿着信下楼与白婳二人会合,交与二人去看。 白婳会心一笑,“这样也好,让丁兄自行解开心结吧!” 难得的,宋毅也“嗯”了声表示赞同。 赵意之也只好作罢。 又恢复了遇到丁术孑之前的日子,三人纵马江湖,好不快活! 这一路相继听到丁术孑被洗刷了冤屈,那所谓通敌的信件只是有人恶意陷害!还有那灵山派掌门人终于要与自己心属之人——小师妹成亲,却在成亲前一日宣布解除婚约! 赵意之对后面一件八卦比较感兴趣,白婳就把自己的推论说了出来,“估计丁术孑的小师妹压根没给她大师兄下药,而是告诉他那是毒药,所以才会有那晚两人对峙的场面。” 事实证明,白婳猜对了一半。林芝的确是下药了,只不过是故意让李君瑾当面碰见,才有了李君瑾以为的丁术孑诱导林芝给他下毒要害死他! 要问为什么,那又要追溯到李君瑾问出丁术孑亲口保证只是把林芝当meimei看的那天了,很不巧,被林芝亲耳听到。林芝那被从小宠到大的小姐脾气,哪能甘心?所以才有了后来她有意无意的与丁术孑亲近,导致李君瑾忍受不了的陷害丁术孑,将其赶出师门。 哪想李君瑾还是很怀恋当年的兄弟之情的,所以丁术孑说出“你什么时候相信过我”时,李君瑾就怀疑了,后来得知是林芝背后耍出的花样。尽管如此,李君瑾也不想难为心爱之人,还是提出了婚约。可是,林芝亲口告诉他从来不曾爱过他,她所做的一切只是因爱生恨! 李君瑾彻底死心了,才有了解除婚约的闹剧。 赵意之听完白婳的分析,依旧不解,“那小师妹不是心悦丁兄的么?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 白婳嗤笑,“谁知道呢?” 赵意之只能感慨,女人心,海底针呐! 在后面的宋毅听到赵意之的低喃,不由的轻笑,他是不是忘了,前面的可不就是一个女子!
风平浪静的日子,赵意之闲的无聊的又琢磨起了白婳与宋毅的关系。说白婳喜欢宋毅吧,可白婳又偏偏对自已出乎意外的关心。想到这,赵意之忍不住脸红了红,他可是还惦记着白婳不知从何时起为自己改的称呼。 白婳难道喜欢自己么?赵意之为自己的推测心神不定,脑海中不经意的回忆起白婳因为他被鞭打时的滔天怒火,那天的白婳一改平时的低调淡漠,让人不住的缩紧心脏,也在此时牢牢的抓住了赵意之那颗活泛的心。 这几日,就连宋毅都觉出来了赵意之的不同寻常。他开始躲避起白婳的眼神,却又时不时的将视线落在白婳身上。这种矛盾的事赵意之做的是越发频繁,白婳都不禁想,这小子是开窍了? 不管开窍与否,三人总算是到了目的地——骷髅山。 这山头其实本名没有这么惊悚,只是白婳的师傅骷髅老怪“占山为王”后,就自行取了这么个名字,真正知道的人一只巴掌都数的过来。毕竟,罗定天也怕自己照顾不及处白婳遭了自己仇家的暗算不是。 重回故地,白婳没来得及感触,就被院子里的凌乱搅的心绪不宁。她加快了脚步来到门前,门也是开着的,里面的东西杂乱不堪,一眼就能看出是人为破坏。 白婳脚步有些不稳的向里面走,视线所及之处没一处是整齐的,就连老头子最喜爱的白瓷花瓶都成了碎片,一片一片的躺在地上,白婳的理智也碎的成了渣。 就在这时,外面的宋毅朝着里面喊了一声:“白jiejie,你们快过来!” 白婳稍稍回了点神,踉跄的迈着步伐跑到了院子里,扫到宋毅正在院门那,三步作两步的走了过去。 赵意之在白婳后面看的揪心,一刻不停的盯着白婳,生怕自己一不留神白婳就会出事。 宋毅正在细细观察着木头做成的院栏,听到后面的动静知道白婳他们来了,手一指,“你们看这,这一块木头明显跟其他木头不一样,上面的斑斑点点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血迹。” 白婳顺着宋毅的手指看去,暗黑色的斑点,她颤着手抠了点下来凑到鼻翼下闻了闻,脸色白的更明显了。 赵意之光看白婳的脸色就知道宋毅猜对了,一时也有点担忧。 宋毅说了这番话后也静默了,眼前的一切都显示着不太好的结果。 白婳攥紧了手里的木屑,闭了闭眼睛,眼底的慌乱暂时被压了下去,“我师傅……江湖上能动他的人没几个,再看看有没有他留下的线索。” 宋毅和赵意之点了点头,三人分散开来寻找可能存在的隐藏线索。 三人上山的时辰是午时,一直到酉时,还是未找到一丁点儿线索,只有乱七八糟的东西散落在地。 白婳一直坚信老头子不会就这么无缘无故被害,所以把整个院子和房子都翻了个底朝天,结果还是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