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探员

    把扇子收入怀中，欧阳凰双手放在后腰上漫无目的地走在休息区之中。或者准确的说应该叫做让别人认为是漫无目的地游走。表面上看起来无所事事的欧阳凰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而且她的双眼所露出的光芒如同锁定目标的鹰眼一般锐利。

    休息区是一个绕着Messiah竞技场所建设的环观众席下方的环形通道，所以不论是欧阳凰往哪边走都会到达楚晓仙所在的休息室，而那里正是她所要前往的目的地。

    紧锁的电子门开启，欧阳凰从外面走了进来，结果第一眼便看到楚晓仙坐在更衣椅上看着自己，眼睛里充满着不屑。不过也就仅此而已，楚晓仙不像莉莉那样对欧阳凰有什么深仇大恨，对她而言眼前的人不过就只是个比自己高一届的学姐而已。欧阳凰对这个学妹的态度倒也没有生气，她饶有兴致地依靠墙壁看着楚晓仙更换衣物，那双锐利的眼睛饶有兴致的盯着后者的一举一动。

    被对方视线看得难受的楚晓仙斜着眼看欧阳凰说道：“你是在羡慕我的身材比你更好吗？”

    “还好吧，虽然我承认你的胸确实比我还大一点，”欧阳凰咯咯笑着回应道，“估计那样应该也比较容易诱引潜力股吧。”

    正在更换衣物的楚晓仙听到这话后，手中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她转动脑袋看着欧阳凰，眼睛里也流露出一丝不解。诚然，当下楚晓仙所有的行为确实是在培养一个潜力股，虽然说“诱引潜力股”这个说法有些偏激，但也不无道理。然而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应该是属于绝密范畴的消息为传到欧阳凰的耳里，即便对方是第一联邦学院的学生会长，那也未免消息太灵通了一点吧。

    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欧阳凰面前，楚晓仙盯着前者的双眼质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这有何难，你以为我没有靠近那台Messiah的权限吗？”利用两人间仅有的空隙，欧阳凰展开自己的折扇挡住下半张脸。折扇展开后的文字变成了“学生会长”。

    就在欧阳凰当选学生会长的那天开始她便注意到在学校机库里停留着一台完全没有使用记录的Messiah，这种事可是大新闻，要知道中央联邦的每个统治区的联邦学院都是专门为了培训Messiah驾驶员而存在的，而世界上的Messiah生产商又极为稀少。换句话说每台Messiah都应该有其应有的作用，就算这台Messiah属于不能启动之类的，那也至少应当被送到什么研究所里进行拆卸研究之类的活动。

    带着这样的好奇，欧阳凰在某天放学后单独来到了机库中查看这台有些怪异的Messiah，现场的情况正和统计数据中的一样——完全没有被使用的痕迹。锈迹斑斑的外表使其看起来让人完全没有驾驶的欲望，而笨重的装甲更是使之与旁边停放的Messiah形成鲜明的对比。如果欧阳凰是个时间很忙或者很怕麻烦的人，那么这个调查就应该到此为止了，不巧的是，她恰好很有空，并且对奇怪的事情抱有极强的好奇心。

    连接cao作台上的电脑，欧阳凰开始调查这台Messiah的情况，结果得到的收获却让其大失所望。别说是查出这台Messiah的生产信息，就连它的编号都无法查出。一个大大的问题出现在欧阳凰的脑海中，每台Messiah都会有一个专属编号，没有编号的一概属于报废类型，既然是报废类型的话为何会出现在联邦学院的机库里。不甘心就这样结束的欧阳凰使用电脑渗透到该Messiah的源代码程序中，结果发现了一串不应该出现的智慧系统代码。要知道在诺亚事件发生后，政府可是严令任何Messiah再度搭载这个系统的呢。

    “那和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关系。”楚晓仙仍旧面无表情，但是拳头却握得更紧了。

    依旧是用写着“学生会长”的折扇挡住半张脸，欧阳凰不紧不慢地回答：“谁知道呢？也许是为了看一眼和4370钢骨作战的驾驶员在战前会有什么准备吧。”

    “别拐弯抹角的，说重点！”

    “艾丽雅·布朗，在她担任Messiah中央研究所主管的同一年，钢骨被运送到第一联邦学院。我要知道这其中的关联。”

    “你有什么资格知道？”

    “作为政府探员，我想还是有些资格的。”

    看到欧阳凰从口袋里拿出证明自己身份的证件，楚晓仙不苟言笑的面孔变得难看了，可是后者绝对不能对对方出手，否则一旦被扣上袭击政府人员的罪名，那可不是什么很轻松就能解决掉的麻烦呢。其实原本楚晓仙就明白政府不会不监管分布在全球十二个行政区内的联邦学院的，只不过在此之前她是一直按照布朗博士的指示小心应对，以免出现马脚，孰料政府探员的嗅觉如此敏锐，竟然会对一台毫不起眼的Messiah展开调查。楚晓仙的样子让欧阳凰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便将折扇收起，随后又再度展开，上面的文字变成了“别惹事”。

    为了尝试打消楚晓仙的顾虑并且方便自己调查，欧阳凰告诉前者自己并不会追究这一事件的本末到底是什么，而且也不会向上面报告。只要布朗博士的行为能符合其折扇上的文字要求，她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没看见。

    “骗小孩呢？”楚晓仙当然不信欧阳凰的话，一个仅仅只是因为好奇便深入调查废弃编号Messiah的人会在有点眉目后放弃？怎么可能！不进行一些暗地调查，欧阳凰绝对不会收手。

    对于楚晓仙的回复，欧阳凰轻轻摇头表示遗憾之情。她本来就没打算让楚晓仙相信自己的话，刚刚的尝试失败也是在预料之中的。其真实想法就和楚晓仙想的一样，这也是作为探员的她应尽的责任。

    欧阳凰忽然一蹲从楚晓仙侧边钻出，之后又把写有“学生会长”的那一面展现出来后说：“也罢，既然不相信学姐那我就只好走喽。对了！待会要好好表现啊！”说完她就打开电子门向外走去，全然不顾里面楚晓仙幽怨的眼神。

    “当然会好好表现，各方面的。”楚晓仙擦了一下不知何时出现在额头的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