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全军紧急动员

    散去之后，整个雁门关以整军校武为名，把军队全部调入关内，声称要在近期举行一场全军参加的军事技能比赛，拔的头筹者重重有赏。

    各营立即紧张忙碌起来，即使入夜以后也是灯火通明，各营将领都像是疯了一样没明没黑的cao练士兵，嘶哑了声音红肿了眼睛也好不停歇，有的部队担负守备任务，干脆直接把队伍拉上城头哨位，一边执勤站岗，一边cao练接敌技巧。

    尤其是骁骑和长枪两营，所有军士全部进行了新一轮的遴选，缺额全部从各营挑选身强力大的老兵补充，甚至太守大人的亲兵营都被抽进去了几十个。除了人以外，战马也进行了新一轮勘验，全城仅有的十多名畜医忙得满头大汗，从四蹄到全身，发现一点儿瑕疵的都立即拉出来淘汰，从其他营中挑选良马补充。接着便是勘验马具兵器，举凡马身鳞片铁甲、马头护甲、鞍辔肚带马镫、弓箭长枪等等，全部由军营中几名老兵和工匠联合验看，只要有一人不满意的，便立即换下或送到辎重营重新修补。

    虽然没有正式的消息传出，但各营士兵已经隐隐约约感觉到这样严格的训练换装，应该不是为了区区一场军中校武。

    头脑活络点儿的更是早就注意到了，大部分部队的训练内容主要都是用于城头防御，尤其是训练盾牌列阵和近身作战上，将领们不论早晚都会火暴暴地来回巡查，发现谁偷懒疏忽，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皮鞭招呼过去了。

    很快，雁门关内的居民也sao动起来了。因为出关的通道全部封锁了，关外居住的那些人也都乱哄哄的迁到城里了。又过了几天，城中的青壮年男子也被编组集中起来了，在城中工匠带领下，开始打造滚木礌石等守城器械了。

    关里上了些年纪的人都记得，以前的战乱年代，只要那些游牧部族骑兵来犯，城中就是这么一番忙乱景象。

    大家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跑，可往哪里跑呢，出关的道路已经全部封锁了，而且鲜卑人就是从那个方向来的，去了就是rou包子打饿狗，死的更快。

    可不出关还能去哪里呢，东西两个方向也都在鲜卑人兵锋之下，还没有雁门关安全呢！可往南去躲避的话，张杨和杨丑这些家伙可都在太原郡等着呢，落在他们手上，还不如让鲜卑人一刀砍死呢，还能少受些罪。

    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城中居民爆发了同仇敌忾的凝聚力，正好前段时间郁积的那股怨气还没有发完，还有好多憋在心窝里面，现在正好找到了发泄的对象。

    一时间，全城男女老少一起动手，加固城墙、打造器械，赶做干粮，热火朝天的忙碌起来了。

    与城内比起来，更加忙碌的是城外孤军在外斥候营，胡车儿率领主力紧随着也赶了回来，同时回来的还有4千多匹膘肥体壮的良马。里克将其中的一大半送到了太守府，把老太守乐的脸上直开花。

    剩下的战马全部平均分配，确保一人三马，随时可以更换。飞骑探马如流星赶月一般往返出动，沿路收集狼粪预备烽火台，到了第10日，直冲天际的狼烟从北方点起，一个接着一个一直延伸到雁门关城外。

    各营将领不待太守召唤，齐齐的聚集在了太守府大堂，还没有顾的上意识。仆役老王头儿就疾步匆匆从外面跑了进来，竟是上气不接下气道：“禀报老…老爷，斥…斥候…候营的里…里…”

    皇甫节见他这么半天都说不出个四五六来，立即火气上升：“什么事情，慌的连话都说不出了？”

    老王头儿这会儿已经缓过神来了：“不是老奴慌乱，那里克刚刚昏倒在大门外了！”

    “什么！不早说！”皇甫节脸上勃然变色，怒吼一声就要发作。

    人群后排侍立的高顺早已经快步冲出，片刻之间，便将一个风尘未洗的里克背了进来，大家连忙上来招呼着放到了一旁的坐塌上。

    一看里克面色苍白瘦削，嘴唇青紫，原本干净方正的脸庞竟然如此黝黑瘦削，衬甲布衣上似乎还有斑斑血迹，都不禁心中一惊！这和几天前的他完全判若两人了。

    早有医士被皇甫节传到，上前查看片刻便道：“没什么大碍，就是连日奔波，有饥渴了多日而已，饮得些稀粥奶茶就没事了。”说话的功夫，眼看着里克眯缝着的双眼已经睁开了一条缝隙。

    “快，rou粥。”皇甫节想起今天早饭刚过，应该还有不少剩余，赶紧招呼人去端来，然后亲自接过，右手极是利落的单手托起里克肩膀，左手将粥碗送到了他已经有些皲裂的嘴唇边。

    只听“吱溜”一声，满满一碗粥被一饮而尽了，这点儿饭食下肚后，里克身上有了些力气，一骨碌翻身坐起，自顾自捧起一旁的硕大茶壶，仰头大喝起来，嘴角的茶水汩汩流下来不少，随着茶水饮尽，他脸上的神色已经恢复了不少，良久之后，里克心满意足的一抹嘴，说道：“好痛快啊！”。

    皇甫节舒心的笑了，抬手招来仆从吩咐道：“叫厨下立即做一大锅炖肥羊来，众将官连日cao劳，又一早赶来，恐怕很多人也还饿着呢！”

    倏忽之间，虽然只是一句交代，却让所有人感到心中一热：无论如何，起码太守大人还能看到我等辛苦，知道我们这些人的死活。

    但此刻，皇甫节已经顾不上管众将心中所想了，着急的问道：“你和鲜卑人遭遇了吗，怎么会成了这般模样？”

    “启禀大人。”里克匆匆的一拱手道，“不是遭遇，末将几天前率领十余名部属冒充敌方游骑重返下巴湖附近，鲜卑各部大军正在那里扎营，我等游荡一日一夜，已经大致将敌方实情要害查清。这才偷偷潜回，兼程回报。”

    皇甫节急迫的问道：“敌方实力究竟如何。”

    “在下逐一清点，中部鲜卑能够叫出名字的大部落几乎全部都在，整个宿营地连绵十余里，总兵力应该在10万人左右。”里克毫不停顿的继续说道：“不过，鲜卑人不知何故竟然分成两部，只有约半数人马在做开拔准备，另外的数万人马扎下大营，好像要做长期屯扎的准备，不知何故。”

    皇甫节低头沉思片刻后，不禁哈哈大笑：“和连贼子果然不及其父雄才大略，对鲜卑各部统御力不足啊。不过，这对我军却是福音啊，如果来敌只有5万的话，那我军凭险据守，应该可以御敌于关门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