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美人在怀
说来也怪,大娘这一说话,让他觉得她身上的狐臭会走路一般,尽跟了过来,就特别不适,只希望她离开。这时却听吕郎中附和道:“正如大娘所说,三娘那鞭抽得好,还有那瓢水浇下去,真是恰到好处!所以大官人眼下已无性命之忧……” 他觉得那狐臭已经万难忍受了,再听那吕郎中幸灾乐祸地说话,更是无法忍受,寻思道:“既然无法让大娘和这该死的郎中离开,还不如我自己离开!” 突然大笑,哈哈哈哈!我没病,我没病!出手如电,飞点眼前三娘的膻中xue,一下子抱住她,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疾走而去。 大娘大惊,夫君疯得厉害,会不会加害于三娘呢?这么想着,便撒腿就往回奔,不管吕郎中和阿丑在后面叫着大娘。 此时日头已高,天空很蓝,风吹来爽爽的,大娘一路上却忧心忡忡。这时三娘也是惊魂未定,今日柴进给她太多意外了,她感叹往日对柴进认识太浅,没想到他会这么疯,这么顽皮,这么厉害! 这三娘雪晴虽说是绝顶聪明,却也料不到其中的变故。这柴进,确实是有文章,说出来就是惊世骇俗,此人原是一个同样名叫柴进的现代男生,他魂穿而至,取代原庄主,成了新任柴大官人。 且说三娘雪晴被柴进一路横抱着,真是羞答答的,就把脸藏在他怀里,他好喜欢她这个动作,美人在怀何其乐也。 不消片刻到了后院,这时才想起来不知将往何处去。 在走廊稍稍歇了歇脚,想到刚才她折磨自己,便脸一扳,威胁喝道:“喂,要不要把你丢进井里头?” “不要,不要啊!官人饶命!” “饶命?美人哪,你好狠心!” “这怪不得妾,妾纯是好心,就为着替官人放血清毒……”她好吃惊,以往官人从不叫她美人。 他突然将她放走廊边上,“那好,柴进就饶了你,你自己回房去吧!”说着,在她雪也似的双峰处连点,她便苏活过来。 “多谢官人!官人一身是血,请随雪晴回屋,让雪晴为你清洗疗伤吧!” “还是一顿鞭子,再加几盆冷水?”他语带讥讽。 三娘当即施礼拜道:“官人,雪晴只一心想着给官人清毒治病,雪晴之心,天地可鉴!” “好了好了,三娘请起!我的手脏,尽是血污,就不扶你了!” “官人的手不脏,不过伤在官人,疼在雪晴……雪晴自个儿可以起来。” 然后主动过来牵他的手,就往卧房行去。 屋里好香气,那气息与三娘身上的芬芳一般味道,他不禁精神一振,然后就欣赏这间卧室,床上铺着凉席,屋里摆放着屏风,两头安了彩幔,四角垂着香囊,桌上放着莲花镜台,嗯,十足的古典情韵。 “妾去备点热汤,好为官人清洗……” 他点点头,“你去吧!” 三娘走到侧室去了,借着这个空儿,他便溜过去到了莲花镜台的前面,拿眼一瞅,哇呀,好生了得! 本来就心里好紧张,寻思镜子里绝不再是二十四岁的文学硕士,但是像啥模样呢,心里没个底,只知道水浒里头的柴进是一表人才。 他愣住了,且又是一惊,镜子里那张脸果然是好,龙眉凤眼,牙齿白,鼻子挺,须髯也好看,虽说而立之年,却也英气勃勃。 只是这俊脸下面就不能看了,淋漓的鲜血已经凝结成紫色,就挂在裸着的胸脯上, 就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殊死搏斗。这让他不能不又一次气结于胸。 这时屋外传来脚步声,于是离开莲花镜台,偏过脸看去,却是大娘玉娥进来了,“官人好吗?三娘呢?” “我没事,三娘备热汤去了!” 就这么一说,张嘴似乎就将她那狐臭吸进肚里去,马上就觉得难受。“哎呀呀,为何偏偏大娘有狐臭呢?真叫够呛!”心里就有些郁郁。 不过大娘却坐了下来,也许是由于她安下了心,她这一坐他就愈觉难熬,也就愈佩服前任柴大官人,也许是好汉,就不怕狐臭吧! 他再转过来安慰自己,这一穿越他日必将在北宋称雄,而且得一美人雪晴,何其幸也。所以就不要如此太计较大娘的狐臭了! 何况她也是不得已啊!是好汉,就应该懂得包容嘛。 “官人!”大娘正面朝着他说话,“官人知道不,你是柴家的支柱!只有官人才能让柴门一族走向中兴!所以官人,你一定不能有事!jian人如此害你,你更不能有事!” 柴进知道大娘是属于那种实心的却又有些笨的女人,他感觉她的好心,但还是怕了她的狐臭。 “只怪官人当日太傻,就不该对皇上拒婚,皇上许婚玉卿公主,那该是何等荣耀,官人从此自可以从原六品的昭武副尉跃升,说不定哪天皇上高兴,将空置的咱祖上的梁王一职重封官人。可是官人却为着妾等糟糠之妻而拒皇命,而今辞官归田,朝中jian臣仍是不放过官人……”
不知为何,柴进对她这一席话却全都听进去了,特别是对“拒婚”和“梁王”这二语词印象深刻。原来柴进曾对公主拒婚,原来其祖上曾享封梁王,当年的柴梁王曾不知有多少风光! 正当大娘泣声而语,柴进思绪摇荡之际,房外却响起轻盈的足音,顷刻即见一个十七八岁的俏丫鬟走了进来,桃腮上露出小酒窝儿,施礼道,“大官人万福,大娘万福!”呀,不正是先前看到的美丽丫头。 “秋苹就是嘴甜!”大娘笑眯眯道。 柴进不由得又看了一眼那丫鬟,嗯,她就叫秋苹,看来应该是三娘这房里的丫鬟,好,我喜欢! 秋苹就要往侧室去,三娘却走了出来,“秋苹,你找一下金创药,先陪大娘坐,我帮官人清洗伤口,要敷药时会叫你!”说着,就牵着他的手进那侧首的房间去了。 “贱妾为官人宽衣!”她说。 “你不贱,不要叫贱妾,先前我已跟大娘说过,往后都不叫贱妾,啊,你就叫妾, 或者叫雪晴。” “谢官人!妾敢不如命。” 转眼间已脱了衣裤,身上就留一条短内裤。她转了一圈看着,到他面前说道:“官人伤重,躺着会触及痛处,不如就站着让妾清洗吧!” 他点点头。她为了方便洗水,也脱了外衫,露出鼓嘟嘟的红兜儿和一双雪白的纤手,让他想像着红兜儿里头藏着一双白兔,而雪也似的手臂,就像是白天鹅的翅膀,一眨眼说不定就飞上天去。 充满诗意的想像,让他暂时忘记了伤口清洗的火辣辣的疼,而看着美人的清洗和抚摩,他苦痛里头还有甜,这让他坚持下来,片刻,听到三娘唤秋苹,知道就要上金创药了,而上了药之后,他和三娘都可以松一口气了。 俏丫鬟果然就露了脸,拿来了金创药,配合三娘一起给他敷药,他躲过三娘的视线,却认真看了丫鬟好大会儿,心道:“当富人家的丫鬟危险呢,咱要不是好汉柴进,却是那个西门大官人,那么这么水的秋苹就有麻烦了,迟早要被上了!” 这么一想心也热热的,于是警告自己不要想入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