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交谈
雨下了一整夜，没有任何道理，就是这样将人们困在了房屋之内。清晨醒来，阳光已经变得明亮，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爱莎带着林羽和黑走了下来，然后点了一份早餐。看着老板略微有些奇怪的眼光，爱莎只好解释：“我的同伴早上都不吃饭的，虽然说过很多次，这样对身体不好，但是……你也知道，有些时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林羽现在的状态就算想吃也没办法，黑更加用不着进食普通人的食物，身为死亡骑士，只会对灵魂有些兴趣。 原本应该是个平淡的早晨，直到一个人的到来打破了这个平静。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一个有些陌生，但又有些熟悉的声音忽然在爱莎的耳边响了起来，等她抬头看时，任她再神经大条也差点跳起来，“你想干什么？” “别紧张，这次我不是来打架的。”赫卡利斯嘴角带着一丝微笑，“连敌人都没有搞清的现在，我是不会动手的。” “要杀了他吗？”黑的声音有些低沉，显然是为了怕人听到，看来经过林羽和爱莎的教导，现在的黑也稍微成熟了一点点。 “别冲动。”林羽制止了黑，就算真的动手，黑也未必是赫卡利斯的对手。而且在这个地方战斗的话，显然会非常不方便。黑虽然不在意，但是林羽却并不想造成无谓的伤亡。 “你到底想干什么？”爱莎小声地说道，“旁边这么多人，黑如果动起手来可不会在乎这些，你是有把握能让黑不伤到任何人，还是根本不在乎这些？” “好好听人说话啊。”赫卡利斯虽然在跟爱莎说话，但是眼睛却停在两人之间的空位置上，“我说过我这次并非来战斗的，只是有些问题想来确认一下。” “我们没有回答你问题的必要吧？”爱莎不客气地说道，尽管两次和他的交锋中都差点死掉，但是偏偏对他没有任何的恐惧感。 “带来灾厄的巫女，既然灾厄已经现身，那么也没有必要把眼光放在巫女的身上了。”赫卡利斯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那么，我的问题是，你究竟是哪位神呢？” “你看得到我？”林羽有些奇怪，原本以为赫卡利斯看得到他，所以才能准确地找到他的位置，但是就算他站起来赫卡利斯眼神也没有任何的移动，林羽才知道不是。 “我看不到你，只是猜测你在那个位置。”赫卡利斯显然没听到林羽的话，但是自顾自地反而回答了林羽的疑问，“那么，就算不愿意告诉我，猜测下总是可以的吧？” “昨天晚上下了雨，是最近几年都没有下过的暴雨。这里虽然是佣兵之城，但是还是有很多普通人居住的，这些人如果死了的话，很多人都会去请神圣学会的人过去祈祷。或许对你来说这是很可笑的是，但是对活着的人也算是一种安慰吧，所以有人死的话，就算不是全部，我们也会知道不少的消息。今天早上，有很多人过来……换句话说，有很多人，最起码有上几十个人，虽然说原本都是因为病痛或者伤势的原因……但是，这么多人突然一下子死亡，也是很异常的事情。” ”你说什么？“林羽的话即使说了赫卡利斯也听不到，因此只能由爱莎和他交谈。 ”换句话说，你带来了死亡，可以这么说明吧。“赫卡利斯盯着爱莎说道。 “但是，他昨天晚上哪里都没有去，也什么都没有干啊。”爱莎扭头看了看林羽，确定了这一点。那个不想让无辜的人死亡，没有半点死神的自觉的家伙，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我相信你的说法，因为你没有必要说谎。”赫卡利斯的话语一转，“正因为如此，所以他的能力才更加可怕。就算什么都不做，他也会引发死亡，如果说有什么理由的话，那就是他的身份就是……” “死亡之神。” 爱莎完全说不出话来，她只是感觉林羽并不像是邪恶的样子，也一点都不恐怖。却忽略了最根本的东西，不管他有没有自觉，不管他愿不愿意，已经是死神之子的他，只会慢慢地向着死神转化。在他的身边，不伴随着死亡才是异常的事吧？ “为什么要带出来这么可怕的东西？”赫卡利斯追问着说道，“你并不像是想要给这个世界带来灾难的人，那就不应该追求这么危险的东西。” “因为……”爱莎说不出话来，想要给自己的故乡带来死亡，这种话任谁听到都会认为她是个疯子吧。但是她不是，她只是想拯救，那个已经濒临破灭的地方，尽管是用死亡来拯救。 “你也许有你的理由，但我也有我的坚持。现在的我，连看到他都没有办法做到，所以我不会出手。但是，我绝对不会放弃……我知道你就在这里，如果你真的是死亡之神，那最好就把死亡带给我，否则的话，我会找到你，我保证。”赫卡利斯一边站起身一边说道，“我们绝对会见面的。” “这个家伙……”原本对他印象很差的林羽，在这一刻居然觉得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有种莫名的帅气。他并不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力量，但即使如此还是要面对，恐怕是做好了死亡的准备吧。 “爱莎……”林羽回过头，看着爱莎迷茫的双眼，终于意识到，就算是神经大条的爱莎，也被赫卡利斯刚刚的话语说的有些动摇了，开始对自己正在做的事情产生了些许的怀疑。 “我没事。”过了很久，爱莎终于开口说道，“就算是背负上骂名，我也知道我做的事情是必要的，因为……生和死是一个循环啊，所以我相信，死亡绝对并非邪恶。” 生命和死亡是一个循环？如此熟悉的话语，让林羽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从一开始就对爱莎这么缺乏警惕的心理。因为他们是一类人，从头到尾都是一类人，所以才会相互吸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