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拜师（2）
我还在纳闷这小子为什么突然间变得这么激动，就听他断断续续地问了我一句：“什么？施主你……你说的是……是真的吗？” “比珍珠还真！” 出家人不打诳语，可惜我又不是出家人，况且我的话也不全是假的，所以张口就回了他这么一句，然后继续观察起对方的反应。 “欧耶！我终于要有师弟了，以后这正殿值守的工作终于不用我来做了！”听到我的回答，慧根小和尚当场蹦了起来，两只手还分别比出了一个胜利的手势来。 他的这番举动让我石化当场，不明白他到底在激动个什么劲儿，不过还没等我把这个疑问抛出，就听他换上了一种兴奋难耐的语气对我说道：“施主，哦不，师弟稍等，我马上就去师父他老人家那里替你通报！”话音刚落，就见这小子撒开丫子朝后院奔去。 “师弟？”看着对方的背影，我有些莫名其妙，随后就回过了味儿来，知道这小子为什么会这么激动了。 同时我也知道，就算觉空老和尚收我做一个所谓的俗家弟子，慧根这小子肯定也注定是空欢喜一场。 因为虽说先拜师的为师兄，后拜师的为师弟算是一个常识，但我却并非是打算出家当和尚，所以不太可能会像他认为的那样，常住于圆通寺内，更不可能代替他在这正殿负责什么值守了。 试想一下就能想到，我这么一个没经过剃度、且又身着便装的年轻小伙子往这正殿里一站，对着那些前来烧香拜佛的善男信女唱佛号、敲钵盂，该是多么怪异的一副景象啊？这简直就是在砸圆通寺的招牌！ 不过慧根显然没有想到这些，或者说他并不清楚我只是想做一名俗家弟子，因此他去而复返的时候依然是带着一脸的兴奋之色，几乎已经把我当成了他的师弟，“师弟，师父和李道长就在后院禅房，让你马上过去呢！”慧根的言语间亲切之情尽显。 我想了想，还是没有点破他的“美好憧憬”，对他道了声谢以后，快步朝后院走去。 “以后我们就是师兄弟了，师弟无需这么客气……”慧根的声音依稀从后面传来，我笑了笑，却没有停下脚步。 …… 刚一进入到禅房，我就看都了盘坐于蒲团之上，正对着门口的觉空老和尚，与他相对而坐的另有一人，不用看就知道那人是老李。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甄世凡小施主能看破这红尘，选择遁入我空门，实乃是明智之选！阿弥陀佛……”觉空老和尚原本眯着眼睛，就像是睡着了一般，结果等我进来以后，他突然睁开眼睛色眯眯的，不，是笑眯眯的看着我说了这么一句。 我被觉空老和尚看的心里发毛，正要解释一二，却听老李先我一步插话道：“凡事都应讲求个先来后到吧？这小子是我先发现的，就算是要拜师，也应该先问过我才对吧？” “放屁！”听到这话，觉空老和尚当场骂了句粗话，随后一指老李，大声说道：“人家明明是专程来圆通寺拜我为师的，你这个牛鼻子在这捣什么乱！” “你这个老秃子真不讲究，作为一个出家人岂能出口成脏？就你这样的还好意思当人家师父？我看让慧根那小子一并过来跟我学道算了！”老李反唇相讥道。 “放屁！有种出去单挑！”说话间，觉空老和尚已经开始挽袖子了。 “谁怕谁？今天不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砂锅大的拳头，我就不姓李！”老李毫不示弱，同样作挽袖子状。 眼看这俩猥琐老头越说越没正形，一个个脸红脖子粗的样子，我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冲着他俩就吼了一句：“你俩有完没完？” 别说，我这一嗓子吼的确实有效，禅房里顿时安静了下来，不过片刻之后，这俩老头异口同声地冲我反吼了一句“闭嘴！”然后又陷入到了新一轮的口舌之争中。 老李看起来要年轻一些，约莫六十来岁，除了头发有些花白外，胡子眉毛都还是黑色的；觉空老和尚没有头发，胡子眉毛全白，看起来至少也有七十岁上下。 我实在弄不明白，这俩年龄加起来一百三四十岁的老头，为什么斗起嘴来却跟小学生一样，真要是拜了这样的人为师，那我能学到好吗？ 想到这些，我摇了摇头，转身朝外走去，临出门时冲他们丢下了一句：“你们慢慢争，我就先走了！” 我的话刚一出口，就听两人的声音同时从背后传来：“站住！” 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迈步前行。 哪知就在我这一滞之下，我的左右肩膀同时被人按住，然后就觉两边各一股大力传来，将我一下子从门口又拉回到了禅房正中。 毫无疑问，拉我回来的只能是觉空和老李。 此时我已经被他们按坐在了地上，而他们两个正一左一右地盘坐于我的两侧，虎视眈眈地看着我，看样子只要我稍有动作，他们就会同时出手把我按坐在地上，禅房里的气氛顿时显得有些诡异。 要说觉空老和尚的表现我还能理解，毕竟前天我来到这里的时候，他就曾不止一次地想要忽悠我出家当和尚。但是老李可从来没有对我说过这样的话，甚至当初对我还有些爱理不理的，我实在想不通他今天为什么会一反常态的硬要收我为徒。 “李……”我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就听两个老头再一次异口同声地对我吼道：“闭嘴！” 看这架势，我只好乖乖地选择了闭嘴，老老实实地坐在地上看他们这两个猥琐老头的表演，禅房内又一次陷入了沉静。 “老规矩，谁赢了算谁的，怎么样？”片刻之后，老李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静。 “来就来，谁怕谁！”觉空老和尚毫不示弱，作势挽起了袖子。 就在我以为他们两个这是准备要开打的时候，就见两个老头同时伸出了右拳，嘴里还在念叨着：“剪刀，石头，布！” 这一刻，我直感觉自己的三观尽已被他们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