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月下话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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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平日里吃的是干皱馒头,不知你平日里吃的是什么?”白一凡一副谦逊模样,说道。 “干皱馒头?”那丫鬟看向白一凡的眼里充满了嫌弃,拧着眉头道:“那东西就算是慕家的狗都不会碰的东西,你家里是要穷成什么样子啊!” 白一凡却也不怒,反而轻笑一声,继续道:“你平日里的食物怕是离不开五谷杂粮,而那些东西正是你口中像我们这样的乡间土包子所种,你既然觉得我们平日里吃的东西是连狗也瞧不上的东西,可你却吃着你口中所谓乡间土包子一年辛勤所种的果实,来嘲笑你口中乡间土包子的荒唐。”白一凡顿了顿,眼神冷淡下去,只看那丫鬟气急,冷色道:“你不就正在吃着你口中所谓狗也不吃的东西吗?” “你!”那丫鬟气急,面色涨的通红,怒睁的双眼紧盯着白一凡。 “真是抱歉,我一个乡下土包子,冒犯了姑娘,只是不知姑娘可有听说过狗眼看人低这句话,我没怎么读过书,所以想请教姑娘,我说的对也不对?”白一凡冷冷笑道,旋即收起手中兰心铃,两眼也不管那丫鬟,那荷池里的荷花开得正好,夜色渐近,不禁想起了南柯,心中只叹南柯现在是否也和他一样,因为农户之身而遭人歧视讥讽,以她的性子一定是会默默忍受的吧。 那丫鬟看是趾高气扬惯了,张红的双眼死死盯着白一凡,她只想自踏入幕府后,除了一些大人物以外,就从没有人敢对她这样说话,哪怕她只是一个丫鬟,外面的人也要敬仰她几分。此刻却被一个乡野村夫指教,怎么可能容得下这口气,拾起手中还剩些汤水的瓷碗,生生向着白一凡砸去。 白一凡倒也不躲,两眼看着那瓷碗向自己飞来,那瓷碗却停在半空,迟迟不落。隐约可见,那瓷碗上附上了一层冰霜,就连洒落的汤汁也凝成冰晶。 那丫鬟一见此景,面色惊慌起来,连忙跪在地上,紧张道:“小姐!” “你现在应该做什么?”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伴着晚风的冷冽,徐徐吹过。 “是,小姐,我这就收拾。”丫鬟的眼中多了些恭敬,却紧紧盯着白一凡的双目,怒意依旧未消。 “看,你和我并没有区别。”白一凡轻描淡写一句话,又逢那丫鬟怒视,却也只能忍住内心气愤,拿走那漂浮在空中的瓷碗,推门而去。 夜风寒,慕青弦一身白衣,清冷的月,避开黑云的银辉直直洒落在她的身躯上,那清冷的面庞多了几分好奇。 “我见过很多像你这样身份的人,没有一个能够如此。”慕青弦站在木阶上,微微转头,映着月光的眸子盯着白一凡,轻声道:“你倒是不同。” “是在乎的太多,所以才会太多烦恼。”白一凡重又掏出兰心铃,两眼看着倒映在月光散着银光的兰花刻图,语气平淡。 慕青弦不语,两眼看着湖水倒影的皎白圆月被风吹散,水面好似凝成一朵盛开艳放的花,倒映女子眼中困惑。良久,悠悠问道:“家人没了,你难道不伤心?” “我自小是孤儿,身边只有一个马爷爷,与我相依相伴十年,其他人……”白一凡轻晃铃铛,他看向那荷池倒影的月,眼中仿佛出现了南柯的面庞,嘴角竟不自知笑了起来。那女子轻转头,却不知为何发笑,好奇道:“其他人,如何?” 白一凡笑意未消,看着慕青弦的双眼,眼中平静。良久,将兰心铃轻握在手心里,凄然道:“我与他们可谓素不相识,哪里来的关心呢?” 稍纵即逝的惊讶,慕青弦一双清冷眼眸上下打量着白一凡,问道:“你十岁?” 白一凡淡然一笑,道“不像?” 慕青弦对白一凡多了几分好奇,可是浑身透下的冰冷却不曾减下过半分,二人静默不语,气氛不禁尴尬下来。良久,白一凡讪然一笑,道:“我似乎还没有说过谢谢。” 慕青弦望着月,一发不语。 “谢……” “你可还有去处?” 白一凡本想道谢,却被慕青弦打断,那清冷的眸子似乎在讲,她不在乎这些。 白一凡低下头去,干干一笑,道:“没有。” “青云直上,有高山,缥缈之处,藏仙灵……”慕青弦忽的一顿,眨了眨双眼,转身看着白一凡,淡淡道:“你可听过,缥缈峰。”随之转头仰望乌云只上那虚幻峰峦。 “缥缈峰?”白一凡仔细思索起来,不禁想起村内一些往事。那时,阿七还活着,他与村内关系也算融洽,曾听几个村民谈论飘渺峰的事情,不过大多是一些恭敬之言。南柯也与他说过一些关于缥缈峰的事情,不过话语满怀憧憬,因此,他却也不知这缥缈峰到底是什么地方。思索良久,道:“听说过这个地方。” 而顺着慕青弦的目光看去,那黑云之中隐约可见青山峰峦,白一凡摸了摸头,惊道:“你是说那里是缥缈峰?我起先以为是云。” “关于缥缈峰,想必你听过的大多都是夸赞之词,对么?”慕青弦转头看向白一凡,淡淡道。 回忆往昔,那些村民确实一直用诸如{仙人入世,仙人除魔}等歌颂之词来夸赞缥缈峰,想到如此。白一凡点下了头。 对于白一凡的不知,慕青弦并没有太多惊色,语气平淡道:“也是,那土地村远离市井,倒真像是个世外桃源,你不知道那也不怪。” 白一凡不语,两眼打量慕青弦,心中想着那土地村贫困至极,除了水清山明,那里又能称得上世外桃源。他开始思索,面前这个清冷如霜的女子是否也同那丫鬟一般,不过用着精美之词来嘲讽低人一等的他呢? 但等到那女子背对他的时候,附在冰冷的眼低下竟隐隐有了几分悲哀,竟连同语气中也多了些许伤感。夜声静,那女子的低声细语轻轻印在白一凡耳中。 “如果可以,我会羡慕你。” 白一凡不知她为何会这么讲,若是他没用心聆听,或会认为那只是没有经历过,才会有想法去羡慕,但不知为何,那深埋在语中的悲,竟是听得一清二楚。
二人你不言我不语。风吹铃声响,风陌无言谁人听,春秋悲伤几度,只留冷月银光泛。 慕青弦仰望高月,微风卷起那白色纱裙,不禁让人觉得有些孤独寂寥。白一凡只觉寒气加身,周围似乎冷下不少。良久,那女子冷淡言道:“今天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 不等白一凡言语,那女子身影已渐渐消失。 白一凡微叹了口气,双眼扫过那湖面,甚觉奇怪,现在季节约莫是夏季临近秋季,又不是冬季,好好的天也没下起雪,怎么那湖面莫名多了一层霜。 正当白一凡凑近荷池,打算瞧个仔细,只觉一旁阴风阵阵,几丝黑气从他身边拂过。顺着黑气看去,白一凡面色忽的冷下几分,口里恨恨吐出两字“黑翼!” “少主……” 那黑翼双眼不断闪躲,透着几分犹豫,透着几分欣慰。 “你为什么要杀了全村里的人?”本匍匐在木阶上的白一凡,双手撑着地猛然起身,涨红着脸,双眼怒视凝聚成人的黑翼。 “少主,那些人对你百般凌辱,属下怎可忍受?”黑翼也有些怒意,也不惧白一凡的怒意,两眼直接对接上那双愤怒有些发红的眼睛。 “虽然那些村人平日待我确实刻薄,但阿七的死的确是因为我的懦弱,如果当时我能够勇敢一点,我能拉住阿七的手,说不定他也不会死。”白一凡想起当日阿七被那猛兽吞食的景象,身体竟不受控的发虚,而摔坐在地。 眼见白一凡摔倒,黑翼急忙扶起,双手竟是一丝力气都拿不起,眉头不禁一皱,嘴里也哼了起来。 “你怎么了?”眼见黑翼身体似乎有些虚弱,白一凡顺着黑翼的手臂摸去,只觉似有粘稠之物粘在手上,抬起手放到面前,那从黑云透出的月光似乎也随着慕青弦的离去隐藏在黑云里,漆黑的夜里,竟是看不透那手掌的粘稠物到底是何。好奇之际,白一凡将手掌伸进鼻尖,只觉丝丝血气腥味涌入脑袋,不禁惊道:“你受伤了?” 黑翼深皱着眉,恨恨道:“那冷冰丫头体内的寒气极为古怪,那老道狗术法更是高深!” 白一凡呼了一口气,一股冷风洗去了涌入脑海中的血腥气味,也让白一凡定下了神。两手支着黑翼两臂,将他缓缓搀扶起来。 “多谢少主。”黑翼直起身,恭敬道。 “以后别再用少主这种称呼了,我说过我不是。”白一凡冷冷道。 “可您是……”黑翼急道,却被白一凡打断,只见他面色平淡,嘴角似笑非笑的弯了起来:“我是****圣女的子嗣,有着能够解开老祖封印的血脉。这种话你不是一次说过。” “少主!” 黑翼似乎还想坚持,却又见白一凡面色突然冷下,双眼满是怒意,直直盯着他,道:“可是自从我见到你将那几个村人屠杀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永远也不可能成为你口中的少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