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拍卖会
“呼……” 黑格呼出一口浊气，结束了一晚上的冥想。经过这几个月的精神力凝练，黑格三级学徒的境界已经稳固了。现在黑格的精神力大概在60点左右，离99点的大圆满尚有很长一段距离。从凡人修炼到三级学徒，耗费了黑格二十年的时间。这个速度在所有巫师学徒中算是中等的，这得益于黑格最近几年克扣的资源。本来以黑格的资质，需要四十年左右的时间。而从三级学徒到大圆满境界更加困难，远非二级学徒晋升三级学徒能比，如果照现在的修炼强度，维持同样的资源供给，保守估计也需要五六十年。但是这次惠勒院长冲关之后，无论成功或失败，都不会再有克扣资源的机会了。 幸好黑格现在比较年轻，如果不发生什么意外，没受到精神或灵魂方面的伤害，起码还有一百年的寿命，此生有希望达到巫师学徒大圆满境界。至于晋级正式巫师？天赋、机缘和勤奋缺一不可。黑格是没有卓越天赋的，机缘的事情又太过渺茫，唯一拥有的就是勤奋了。但是巫师学徒中，又有谁不勤奋？惠勒院长一闭关就是好几年，单靠勤奋有用么？ 黑格也看得开，巫师世界的绝大部分巫师学徒的境界一生都在三级学徒了，有的甚至连三级都到不了，这些学徒一样是快快乐乐，忙忙碌碌的生活着，娶妻生子，安享晚年。 虽然地位不高，但要看和谁相比，和那些正式巫师相比，自然是云泥之别，但要和凡人相比，也是天上地下。 一个三级的学徒，晋级无望，投奔一个大贵族，就会受到隆重礼遇，过着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受人崇拜的日子。反而像院长这种一心探索真理命运，天天闭关冥想，冲击关卡，到头来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如果院长成功晋级了，麻烦自然迎刃而解，我也好回学院修炼。如果院长失败了，学院恐怕我是待不下去了，只能做个游荡学徒，晋级怕是无缘，不如寻个公爵之类的大贵族投靠，也好有修炼资源供给，还能享受一世荣华。” 黑格思索着，计划着以后的打算，估计时间差不多了，就整理了行囊，戴上面具，出门往商会赶去。 小镇很小，走了一小会就到了商会门口，每月一次的中型拍卖会吸引了众多巫师，人流是平常的四倍不止，熙熙攘攘，车水马龙。 走到近前，正好有两大波不知哪个学院的巫师在门口相遇，各自领头的巫师停在门口高声谈笑问候，一个女巫身着白色制服，黑发黑瞳，眼神锐利，一个男巫身材壮硕，胡子拉碴，像个野蛮人，两人身上的魔力涌动均令黑格心惊，带给黑格的压迫感比一般的正式巫师都要强。两人身后都跟着十几个巫师学徒。其他被堵着的学徒也只能跟着一起等，不敢露出丝毫不满之色。 “加西亚领地的事情你们波特学院也想来掺和？”女巫淡淡地道。 “哈哈，你们可以，我们为什么不能？”男巫反讽道。 “好！各凭手段。”女巫诡异地笑了笑，带着人先进入商会。 周围看热闹的巫师学徒听到两人的对话，议论纷纷。 “加西亚领地？那不是安格列巫师学院的地盘么？” “你还不知道，安格列院长据说快不行了，周围的各个学院都蠢蠢欲动。” “据我所知，安格列院长不是正式巫师吧。按照伟大永动级巫师共同定下的世界规则，实力差距悬殊过大的学院战争是会引起监察巫师的调查的。罗思和波特学院敢动手？” “那就不知道了，这些正式巫师们自然有打算，你以为他们会比我们还蠢？” 黑格站在不远处，听了两个院长的对话以及学徒们的议论，心中顿时纷乱如麻，担心着学院和院长的安危。心里也十分不解，怎么好像短短两三天事态就变得如此恶劣了？罗思家族和加西亚家族是姻亲，难道罗思学院就是加西亚男爵的外援？ 最令黑格想不通的是，罗思和波特学院都对自己学院志在必得的样子，自己学院不过一个破落学院，财宝都被变卖光了，能有什么令一级巫师这么重视？难道是首任院长布置的守护阵法？ “不行，得赶紧买了鲛人心脏，回学院看看！”黑格尽力抑制住心中的焦躁，跟着人潮走进了商会。 这拍卖大厅分为两层，上层是包厢，下层是散座，围着拍卖的台子呈扇形分布。正式巫师们一般都在二层的包厢坐着，黑格在散座区域后面的角落里找了个位置坐下，放眼望去，散座区域虽然也快坐满了，但这些学徒大多是跟着二层正式巫师的手下，像黑格这种来参加拍卖的巫师学徒还是比较少的。毕竟这里拍卖的东西，一般巫师学徒都买不起的。 黑格最关心的还是那件白晶杖能够拍出什么价钱，看了看手中的册子，上面列明了今天拍卖的物品，共有十多件，白晶杖被安排在中间部分出场。 待所有人都进场之后，拍卖场两侧四个大门关闭，一阵白光闪过，整个卖场的保护阵法被激活。拍卖正式开始了。 一个红发正式巫师走上拍卖台，引得一层的巫师学徒们一阵惊呼。黑格认得此人，是黎明商会这个分支机构最权威的鉴定师，由这样的人来主持一场中型拍卖会最合适不过了。 “大家安静！”红发巫师双手虚按，声音似乎带着一种魔力，一层的巫师学徒们立即安静下来。 “本次拍卖会由我来主持，请大家遵守拍卖会的规则。下面由我来为大家介绍着第一件拍卖品。” 第一件和压轴的拍卖品往往都是重头戏，果然第一件拍卖品就在会场了掀起了一片波澜。这是一件提升晋级二级巫师成功率的妖姬药水。一出场就引得二层的正式巫师们争相抢夺，加价声此起彼伏，最后以两千块上品魔石的价格成交。这个价格令包括黑格在内的巫师学徒们暗中咋舌，正式巫师们的财力果然惊人，非学徒们可以想象。 后面一系列的拍卖品虽然没有妖姬药水珍贵，但也都是正式巫师们使用的物品，价值基本都在白晶杖之上，看得黑格十分眼热。一件件拍卖品在黑格和其他巫师学徒们复杂的目光之下，被人捧着送入二层的包间之中。 “果然这种拍卖会，不是巫师学徒们该来的地方啊。”黑格旁边的一个巫师学徒感慨道。 “来涨涨见识也是很好的。”另外一个人说道。 经过二个沙漏时的拍卖，白晶杖终于要登场了。红发鉴定师十分详尽地讲解和点评了白晶杖，还邀请一位专精幻术的巫师学徒做破除幻术的演示。 鉴定师讲解和演示完毕，等待众人出价，黑格的心突然咚咚直跳，很快便有人出手，一层前排的一个巫师学徒举起了手。 “六十块上品魔石。” 这么低，黑格的心里咯噔一下，这个巫师学徒存心来捣乱的吧。 “好，这位出六十块，有更高的没有？” 另一个方向有人表示加价。“这位出到七十块，有加价的没有？” “八十！” “好，有没有比八十块更高的？八十块一次，两次！” “一百。”从二层一个包厢中传来的嘶哑难听声音此刻在黑格耳中无疑就是天籁。 “一百！一次，两次，三次！成交！” 黑格松了口气，一百块魔石，虽然没有达到理想中的一百零五块，但加上自己这些年的一些积蓄，已经足够购买鲛人心脏了。而那件零级四星、固化零级防御性法术的黑索杖，可以不用卖掉，留给自己用。 拍卖完白晶杖，黑格无心再待在会场。等到下一件拍卖品开始竞拍，气氛再次火热，包厢内叫价此起彼伏，大厅内修士注意力都在台上的时候，黑格偷偷离开了会场。 在后台取得了拍卖的所有魔石，联系上了卢卡斯，兑换了鲛人心脏小心翼翼包装好放进储物戒指之后，黑格走出了拍卖行，一路走走停停，绕了好几个弯子，确认后面无人跟踪后，才走到一个僻静的场所，取下了人皮面具，随后大步混入镇上的人流中。 回学院的路早已规划好，为了便宜行事，黑格准备一个人上路，打发了来时的马夫之后，黑格扮作一个寻常的骑士，快马加鞭沿着小路往学院方向赶去。